學達書庫 > 上薰 > 娘子的小心機 | 上頁 下頁 |
五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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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准許久沒這樣酣暢舒爽、消魂蝕骨,激情仿佛一瞬間就燃燒起來,烏黑的眸子裡有團火在跳躍,熱火蔓延,在彼此的身體放肆地珞印。 在床上被滿足的男人,心情也大好,梳洗一番後,將寒蓮擁在懷裡睡。 「我只要有蓮兒在懷,其他的女人何足道哉!」他撫著她粉白嫩香、性感魅惑的胴體,半點不像生過孩子的模樣,滿足地呢喃。 她輕捶他胸膛一下,「世子爺昨晚不是新得一個投懷送抱的美人?」口氣微酸。 「別提了,晦氣!」寇准感覺很冤,微窘地側過眸,「你也覺得我會酒後亂性?」 「不,世子爺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很傲氣,骨頭很硬,才不屑強迫女人。」 完全相信自己的女人,她說的讚語有魔力,像是最高明的琴師撥動他心靈那根弦,能讓強悍的鋼鐵之心化成繞指柔。 「蓮兒。」他親吻她,熱情的啄吻。 「世子爺。」她迷離的水眸凝定他。 「嗯?」他直覺她有話未說完。 她溫柔地微笑。「世子爺每次酒喝多了,只會呼呼大睡,所以連姊姊也不相信你會強拉銀冰上床,懷疑銀冰端給你喝的醒酒湯有問題。」 寇准腦中一個激靈,他確實喝了醒酒湯之後便渾身發熱,若不是他意志力強,早就著了道了…… 寒蓮丟出疑問便不再提,只道:「姊姊是相信世子爺的,世子爺不要誤會姊姊。」 寇准不語,只是輕輕拍了拍她,「睡吧!」 不是惡言相向才會導致夫妻離心,無言的蔑視、冷漠的態度,說話的語氣,甚至嘴角噙的一抹嘲諷,都像鈍刀子割心,刺不死人,卻能讓人血肉模糊。 寒蓮窩在他懷裡,舒舒服服地睡了。 寇准沉思許久才睡著,翌日他上朝之前,託付王妃為他調查銀冰一事。 明明有妻子,內宅之事卻不願託付給妻子,或許從洞房花燭夜開始,寇准對花榮月的不信任感便與日倶增。 安慶王妃一直掌著王府中饋,只讓花榮月和寇泱一起協理家務,只有一個媳婦而已,卻不讓媳婦主持中饋,這與寇准的態度有很大的關係。 兒子不與媳婦站在同一陣線,除了新婚兩個月擅寵專房之外,似乎越走越遠,王妃當然不覺得兒子有錯,只怪花榮月架子大,不懂得溫柔體貼,才把丈夫越推越遠,空有一張漂亮的臉,有啥用啊?因此,王妃不放心將內院管理全交給花榮月,連一個豐澤堂都管不好,鬧得雞飛狗跳的,豈能堪大用。 花榮月和寒蓮一前一後進門向王妃請安時,王妃的心腹王嬤嬤已帶了人去搜查銀冰住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 這邊,寇泱也到正院請安,寒蓮起身給她行禮。 沒人不喜歡受尊重,尤其大歸回娘家的大姑子,寇泱臉上的笑容真誠許多,「無須多禮,說起來我們可是表姊妹,別總是郡主、郡主的喊,叫我表姊吧!」瞄向花榮月時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冷。 王妃笑容親切,「這樣很好,都是一家人,蓮兒年紀小,泱兒直接叫她的名字就是了。」 「是的,娘。」寇泱爽快的應下。 寒蓮不知她們唱的是哪一齙,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花榮月冷眼瞧著,心裡明白婆婆是在不高興她昨天命人給銀冰灌絕子湯,婆婆插手兒媳的內院之事,真是笑話,何況銀冰不過是一個奴才。 寒蓮的笑容謙恭淺淡,內心打定主意不摻和她們的婆媳姑嫂鬥爭,她也沒想過爭搶主持中饋之事,每天柴米油鹽的,她才不想傷那個腦筋。 安慶王妃看了暗暗點頭,心道側妃年紀小,反倒比世子妃沉得住氣。 見王嬤嬤走進來,王妃勾起一抹笑容,似乎別有深意的道:「蓮兒,你進去照顧元哥兒,我們有事要處理。」花榮月到底是正妻,須留幾分體面給她。 寒蓮大喜,笑盈盈的屈膝告退,大丫鬟為她掀簾時,她眼角餘光瞧見銀冰被人架了過來,心知要審「鴛鴦醉」一事了,她腳下不停的進了內堂。 寇昭元養在王妃居室的東暖閣裡,奶娘、嬤嬤、丫鬟十幾個人輪流看顧著。 寒蓮坐在搖籃旁的矮墩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喝完奶呼呼大睡的兒子,細細凝望他的眉眼、他的鼻子、他的小嘴,早已冰凍垂死的心綻放出花朵。 她不是寇准口中的白蓮花,柔弱而無辜,她是生於高山岩縫中、冰雪傲骨、默默綻放美麗的一朵雪蓮,無人欣賞自開懷,身處紅塵,紛紛擾擾,唯有一顆心遺世而獨立。 而如今這顆心,終於有了牽掛的人。 漫長又孤寂的歲月流逝,她又嘗到了滿心滿懷的幸福滋味,只因這個小人兒。 她在心中呐喊著——昭元啊,我的昭元,我的兒子,娘親為了你,會永遠癡情地望著你的父親,永遠愛他,至死不渝!娘親為了你,會越發「敬重」你的嫡母,唯命是從!娘親向你發誓,你只會有一母同胞的弟弟或妹妹,不會有異母弟妹。只要你的嫡母生不出兒子,你就是安全的,有一天你會繼承安慶王府,富貴尊榮的過一生。 不論內心多激動,寒蓮的面上都不顯,只是癡望著兒子,面若菩薩般慈祥。 管事嬤嬤親手端來熱茶,心道,這親娘就是不一樣,眼神柔得能滴出水來,不像世子妃,臉笑眼神冷。 「側妃,請喝茶。」那嬤嬤面如滿月,一看就是個有耐性的。「大少爺能吃能睡,很少哭,王爺、王妃都誇大少爺脾性好得很,您不用擔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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