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謝上薰 > 妙愛花朵朵 | 上頁 下頁


  「喲,晚上我若沒處投奔,就在郭大哥店裡打地鋪好啦!」朵朵說得刺激又好玩,貝皇妹和唐舞冬也不禁躍躍欲試。

  「好像挺有趣的,咱們一起蹺家怎麼樣?」唐舞冬更大膽。

  貝皇珠和男生們面面相覷,說著好玩是一回事,真要做又是另一回事。還是於小邁提醒,先趕完功課再說吧!五人開始轉移陣地。

  「朵朵,」唐舞冬回望柳善耘一眼。「坐你旁邊那男的好英俊哦!」

  「哼!」花朵朵卻回頭扮了個鬼臉,大聲說:「他是一隻大色狼,你小心一點!」

  五人幫一走,閱報室像空了似的好安靜。

  柳善耘的臉龐上似笑非笑、似惱非惱的,充斥著一種微妙的神氣在他心中絲絲遊蕩。那朵花不只是美麗,還真符合莎士比亞對女人的形容,「出門像圖畫,進房像響鈴……人家冒犯你時便像母夜叉。」一點都不客氣、不知包涵哩!

  蘇緋衣看他怪怪的,忙陪笑道:

  「小孩子麻,別理她就是了。」

  「不小了,我母親十八歲就生下我。」他喃喃道,心裡不禁比較著美國的高中生與臺灣之不同,覺得東方少女看起來的確比美國女孩稚氣多了。不過,可不能小看這些青少年,雖還不成熟,對杜會局勢已是一腔熱血,滿口論調。

  「柳先生,」蘇緋衣輕喚:「柳先生!善耘!」

  他沒有聽見,心裡在想:以為她是位小淑女,沒想到這麼……這麼刁鑽古怪!還真想不出一個適當的形容詞來描繪花朵朵。刁鑽古怪?!不!他預感她絕不只如此。

  「我去打個電話。」

  找到張君美,善耘簡單的說:

  「花朵朵人在圖書館,快來帶她回去吧!」

  「你不回家嗎?善耘,順便把朵兒帶回來。」

  「我還有事,過陣子再搬回去,再見!」

  柳善耘掛了電話,露出了好玩的微笑。

  一回臺灣即碰上這個大驚奇,他可以想像日後的生活絕不會平靜無波。花朵朵是一個挑戰!不管他願不願意,姑姑都不會中斷它的計畫,他也不想再當作沒這回事,反而莫名地升起一股迎向挑戰的亢奮快意。

  蘇緋衣一直陪伴在側,像個盡職的秘書,在上司不需要她時,安靜的不發一語,只是默默的注視著他。良久,善耘才重新注意到她。

  「陪我去植物園走走如何?」

  「這時候?」緋衣噗嚇一笑,瞅著他,「在把人烤焦的天氣去植物園,那些花樹還需要我們的唾沫去滋潤呢!」

  「你以為何時去才適當?」

  「下著濛濛細雨的午後黃昏,和情人共撐一把小花傘,沿著荷花池邊漫步散心,那時空氣也變得清爽潔淨、潤人心肺了;耳也靈了,心眼也開了,可以很清晰的聆聽到雨珠大滴小滴落下荷池、打在荷葉上的聲音,宛如一首天然的打擊樂,自自然然,不做作、不矯揉,反而最動人了。」

  「聽你說得好動人啊,緋衣,你存心迷死男人不賠命?」

  「有可能哦!」

  緋衣笑得如花綻放,心情格外晶亮。

  「可是,一時哪來的雨?哪來的情人?」

  「雨,我沒辦法;情人,我倒可以冒充一下。」

  她小臉緋紅,勇敢地直視他的目光。善耘大方地一笑。

  「就麻煩你陪我走一段囉!我有位學長回國後就一直在植物園內的林業試驗所研究大樓工作,很想見見他,卻忘了他家的地址。」

  「是男人吧!」

  「學長自然是男的。」

  「要是女的,你絕不會忘了她的地址。」

  「也得是位美女才行啊!」柳善耘哈哈一笑。「不,他不是美女,而瀟灑出眾的俊男,待會見了你可別撲上前去,把我丟在一旁乾瞪眼。」

  「我又不是花癡!」緋衣嬌嗲抗議。

  不過,她卻很高興能與柳善耘談笑自若,沖著短短幾天打下來的交情。她有信心很快的自己將不再只是卑微的助理秘書,他的出現開啟了她的野心,她一定要往上爬,等善耘進公司時,她要想辦法當他的左右手,再往後……

  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由自己去開創的,不是嗎?

  第二章

  「存心整人冤枉嘛!」同學們都這樣抱怨。

  開學後第一件大事,就是舉行抽考,奇怪的是每年都抽到三年級,測驗暑期輔導的成績。雖說上輔導課時就知道有這一關,但大家仍抱著僥倖的心理,結果考出來的成績啊,怎一個「慘」字了得!

  星期六正式上課,改好考卷的老師在課堂上公佈成續,不是氣得罵人,就是一臉冰霜,氣壓低落得很。

  「唉,要死了!」一下課,花朵朵就整顆腦袋掉在桌上,仿彿有千斤重似的。

  今天最後一堂課是英文,是她的死敵,她只求待會兒晚娘進門時別也挾著考卷,要罵要刮都等下禮拜吧,不要把美麗的週末弄得愁雲慘霧的。

  「花朵朵,你考得很精采喲!」坐她後面的唐舞冬吃吃的笑,用手指戳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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