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妻大丈夫(21)_謝上薰

二十一

　　美眸一瞪。「為什麼不行？你說話不算話！」

　　「我只要一想到你方向感欠佳，開車上路還在想要左轉還是右轉，碰上單行道更有可能轉不出去，停在紅綠燈前進退不得，後面的車子怎麼辦？我拜託你，臺北的交通夠亂了，你不用把自己變成禍首之一。」

　　霍勝法說得頭頭是道，但聽的人肯定超不爽。

　　「你瞧不起我，我一定要拿到駕照給你看！」

　　霍勝法很想老實說「小姐，我相信你可以拿到駕照，但拜託不要開車上路，開烏龜車妨礙交通非常顧人怨」，還好，他已高齡二十有七，不算太笨，更不天真，一見女友變臉，馬上見風轉舵保平安。

　　「知道了，你學開車要小心。」他在心底歎氣，決定等她自己放棄，反正多的是拿到駕照卻不敢開車上路的人，犯不著現在為這個吵架。

　　「我當然會小心啊！等我拿到駕照，你的車子要借我開喔！」

　　不要吧！他的車才買一年多，很新耶！

　　霍勝法在心底哀號，只有暗中祈禱她考不上。

　　紀瓷沖著他直笑。她一定要考上！敢瞧不起女生的駕駛技術，走著瞧！

　　星期天，霍勝法到紀家吃午飯，吃完飯，又陪紀九鼎聊財經，跟紀騰討論新Case，等周宓煮好咖啡出來，又開始聊一些瑣事。

　　紀瓷很少插話，看看時間已兩點多，溜到樓上打電話給蘇苓心。

　　「喂，苓心，鴻門宴結束了嗎？」

　　蘇苓心在手機那頭笑出聲來。「真的是一場鴻門宴哩！辛老頭好像開始在查我家的底，一個半小時吃下來，我爸和我姊都狂冒冷汗，反而是我媽很冷靜的和他們周旋，還有我，從冷盤吃到王菜吃得津津有味。」

　　「那是因為你和你媽均心中無愧。」

　　「對啊！我以後才不要這種騙來的愛情，把自己搞得那麼累幹嘛？」

　　「辛俊凱的表現如何？他沒有護著你姊嗎？」

　　「那種二世祖只敢在外面逞風頭，在金主老爸面前豈敢多放一個屁？」

　　「你姊很傷心吧！」

　　「她一回家就鑽進自己房裡，還看不出她的反應。」

　　「也真是難為你和你父母，都配合你姊那麼久了。」

　　「可不是。我也不指望她感恩，只要別反過來怪罪我和我媽就阿彌陀佛，說真的，不管是辛俊凱或哪個有錢男人都好，快讓她嫁入豪門吧！」

　　紀瓷聽得好笑便笑出來，沒注意霍勝法已悄悄上樓來，眼睛看著陽臺上的盆栽，期期艾艾的問：「那個……辛俊凱的繼母有沒有為難你們？」

　　「厚，真的是繼母喔！我一直在想，以辛俊凱的年齡，媽媽怎麼可能這麼年輕？她真的很漂亮，不輸給辛秀凡，只是，我不大喜歡她。」

　　「為什麼？」

　　「她呀，怎麼說呢？打扮高貴，表情也很高貴，明明笑著跟你說話，就是會讓人覺得她已看穿了你身上的衣服值多少錢。明明一點失禮之處也沒有，就是教人覺得難堪，而且她的笑容是職業性的，仿佛為了她高貴的身分不得不擺出笑臉似的。總之，我不太喜歡她，假假的。」蘇苓心大剌剌的說出對池秋岑的感想。

　　「這樣啊！」紀瓷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那種裝高貴的女人不會明著刁難人，那太失儀，應該說，誰敢不自量力嫁進去，她才會去刁難誰。」蘇苓心幸災樂禍的說，仿佛蘇莞心要嫁了。「你有看韓劇吧！那些有錢人家的婆婆，對娘家不太匹配卻敢嫁進來的媳婦，都不給好日子過。」

　　「那是演戲，一般人不會這樣。」

　　「戲劇往往在反映人生，即使誇張一些，卻表示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事發生。我跟你說，小瓷，像你跟霍勝法交往就很好，誰也不去高攀誰，即使吵架也敢大聲吼，心裡不是很暢快嗎？」

　　「你在說什麼啊！我沒事幹嘛去跟他吵架？」

　　「打比喻嘛！總之，古人強調『門當戶對』自有他的道理。」

　　「可是有點無趣，所以戲劇或小說都會讓富家公子愛上灰姑娘，然後遭逢重重阻礙與考驗，劇情才編得下去嘛！」

　　「哈，可惜我姊不是灰姑娘，而是灰姑娘的姊姊。」蘇苓心嘻嘻賊笑。

　　紀瓷嘴角往上彎，「可是我怎麼看你也不像灰姑娘嘛！」笑聲不小心跑出來。

　　霍勝法聽見她笑，放心了些，挪步坐到她的身旁，宣告他來了。

　　「喂，紀小瓷，你欠扁啊！」手機那頭叫囂著。

　　一聽有人要開扁，紀瓷自然而然尋求保護，往霍勝法懷裡縮。「好凶的灰姑娘喔！嚇死人了！就算王子哪天出現，也會嚇跑的。」

　　霍勝法擁她在懷，心情很好。因為靠得近，聽見手機傳來呱啦呱啦的數落聲，忍不住「咳」了一下，「喂，不准罵我女朋友！」

　　蘇苓心的聲音頓了一下，「哇哇哇，紀小瓷，你太卑鄙了，請來護法助陣。」

　　紀瓷嘻嘻笑，剛好紀騰也上來，坐另一張沙發，單手支頤有趣地看著他們。「一位護法還不夠，我有兩位呢！哥——蘇苓心罵我啦！」

　　「好大膽！叫她馬上過來。」紀騰湊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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