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謝上薰 > 愛妻如命 | 上頁 下頁 |
三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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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他怕夏居正再下殺手,所以刻意驚走夏居正,等夏居正走後,他曾進去探視雪姨的口鼻,已是氣若遊絲,回天乏術了。」 「那麼,確實是夏居正殺死雪姨?!」她一臉狐疑地看著神色凝重的丈夫。「該不會玉面神偷也瞧見了是誰將雪姨的屍身上吊?」突然打了個冷顫,光是用想的便覺得恐怖,怎麼有人做得出來? 王之鐵點了點頭。 「是誰?」 他附在妻子耳邊說出一個名字。 「什麼?」她驚叫。「怎麼可能?太、太匪夷所思了,我無法想像那是真的。」 「『溪水易漲,人心難滿』,多年的養育之情,諄諄教誨,說得上恩重如山,一旦碰上自身的心魔作祟,憤怨嫉妒的情緒壓倒了多年感情,就什麼都不顧了。」 「太可怕了!」她不可置信地撫著胸口,眼眸罩上薄薄一層水霧。雪姨太可憐了,一生受男人左右、背棄,死後還被糟蹋屍身。 「清兒,別想太多,事情總會解決的。」他不是不同情花如雪,而是清清才是他最在意和憐惜的人。 「我不懂,鐵哥,你明知一切內幕卻又故作不知,使這段公案懸而未決,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因為我必須故作不知。」他面容一斂,正色道:「玉面神偷已退隱江湖,不能出面作證,我只有裝作不知,以免拖累朋友;其次,這正好考驗沈拜金的智能與辦案能力,我更須保持沉默。」 「可是,你也不須連我都瞞著嘛!」真不可愛!清清在心裡暗暗嘟囔著。 「讓你知道了,然後跟我一起煩惱?我多擔心沈拜金過不了這一關,堂主之位坐不穩,一時片刻又上哪兒找人遞補?所幸『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表現得可圈可點,就只差捉不住將雪姨上吊的幕後黑手,但這也不能怪她,只要那個人不露出破綻,連我都無法處置。」 「就這麼拖著嗎?」她哭笑不得。 「也該引蛇出洞了……」他喃喃道。 涼風如水,柔柔地從窗外拂進。 門外,有人傳呼:「稟幫主,右護法求見。」 王之鐵低聲道:「也該來了。」輕撫妻子的香肩,示意她休息,出門辦事去了。 丈夫不在,整個房間頓時充斥著一片無言的寧靜。 想著花如雪一案,她的明眸裡盛著數不盡的驚奇。人心有多麼複雜哪!夏居正的用情不專,害苦了花如雪,終究也報應到自己身上;她與鐵哥因此起爭執,卻也引來司徒姥姥想救女婿;夏銀秋的感情似飄萍,因夏居正出事而意外地感受到雷恒一的好,如今又搞砸了,她嚷著要給幫主當小老婆,可憐的雷恒一情何以堪? 太過美麗的男女,反而不容易有美麗順遂的愛情? 走出屋外,她含笑睇視逐漸令人心醉的秋色,頭一次,對自己不是太美麗的姿容感到滿意,超幸福哪! *** 一個女人用一生的青春等待一個男人,究竟值不值得?但世俗的規範卻是這樣教育女人的,烈女不事二夫、良馬不配雙鞍…… 每當夏銀秋舉棋不定時,就用這些話來寬慰自己,畢竟她第一個看上的男人是王之鐵,「天龍幫」的幫主。 所以,她鼓起勇氣準備色誘王之鐵,用很堂皇的藉口——商量她爹的罪狀——引動王之鐵到夏居正的住處,拿出最好的茶葉,泡了一壺「加味」的香茗,然後…… 好象站在霧裡看風景,中間的過程迷迷濛濛看不清,只知涼涼的夜裡,一室的旖旎,驟釋的強烈情感深深地震撼了她…… 直到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乍進,奇夢中的雲霧才緩緩散開。奇怪,喝下加了「合歡散」的茶明明是幫主,怎麼她也跟著暈暈沉沉、忘情地投入? 尚未完全清醒的她感覺到鼻尖癢癢的,是誰在搔弄她? 她朦朧的睜開眼,眼前這一臉胡碴卻又帶著一臉興味看著她的男人是誰? 「啊——」她驚訝的美眸圓睜,一瞬間完全清醒過來。 是雷恒一! 「怎麼是你?」 天啊!她一絲不掛,他也一絲不掛,兩人睡在她的香閨裡……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雷恒一看著她瞬息變幻的臉色,低低地笑了。「你昨晚好熱情呢!秋妹,一想到昨夜咱倆翻雲覆雨的銷魂,我真是戀戀不捨……」 話未完,已聽見夏銀秋「哇」一聲的大哭了起來。大意失貞操,換了任何一個姑娘都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可她卻是有苦說不出。 「我問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哭了半晌,她先想到這個問題。 「本來,我是想來向你告辭。」雷恒一面容一黯。 「告辭?」 「我想掛冠求去,不願再待在此傷心地,」他瞅她一眼,她居然還曉得慚愧的低下頭去,他無聲地笑了。「臨行之前,我想再見你一面,誰知一走進來,卻見你一個人在屋子裡拉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我心想奇怪,天氣又不熱,而你一見到我卻似餓虎撲羊,開始剝我的衣服……」 「啊——別再說了!」她捂住自己的耳朵,萬萬想不到自己居然如此×蕩。 「秋妹,你是不是被下了藥?」他疑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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