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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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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父親的轉變看在眼裡,津熙在心裡冷笑,“有什麼問題嗎?” “是什麼樣的人家?” 如果父親的態度始終如一,她也許還不會那麼看不起他,如今他那因勢力而迅速改變的姿態,只是徒增她的輕蔑。 沒有理會他的追問,津熙轉頭向林伯點頭示意後,便轉身離開。 楊金生雖然對她的態度惱怒不已,但他更在意的是轎車裡究竟是何方神聖。 坐在車裡,由頭到尾將兩人間的對談看在眼裡,聶承禹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有一個身為楊氏建設董事長的父親,以及現任紀達董事長夫人的母親,津熙的背景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然更引起他注意的,是他們的態度,因為同樣的情景也出現在他自己的父母身上。 不同的是,他選擇以冷酷作為反擊,她卻消極的以冷漠遠離人群。 如果說他的冷酷是種宣洩,那麼她的冷漠無疑是種壓抑,為的是要保護自己不再受傷。 直到這一刻,他才算真正看清她冷漠下的堅強。 至於津熙自坐上車後,視線便一直注視著窗外,對於他審視的目光則渾然無所覺。 車窗外的景色逐一掠過眼前,她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上頭。 雖然她早在許久前便不再對自己的父母抱有任何期望,但真正面對他們時,心情卻仍無可避免的受到影響。 不論是對楊金生或是周美雲,她之于他們永遠就是一顆供他們擺弄的棋子。 也只有在事關面子問題時,他們才會正視到她的存在。 活了二十八個年頭就只有這麼點價值,想來如何能不令人感到可悲。 也許她的出生根本就是錯誤,一個天大的錯誤…… “一個人的價值不是靠別人來評定。” 聶承禹冷不防的冒出這句話,打斷了津熙對自己的質疑。 沒有預期他會開口,且還說出這樣的話,她一時反應不過來,神情顯得有絲怔楞。 意識到自己在不自覺中顯露出心中的情緒,她忙收拾起自哀自憐,重新戴上冷漠的面具。 注視著他,津熙不確定他的話是單純的偶然,抑或是看穿她的思緒。 但是可以確定的,這話將她從自掘的深淵中給拉了回來。 行車中,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就這麼一路沉默著。 晚上六點多,夏婉蓉一個人在聶承禹居住的大廈外頭徘徊,一身整齊的套裝,是因為她下班便直接從公司過來。 從事件發生到現在,她雖一直以手機和津熙保持聯繫,可再怎麼說,透過電話能知道的訊息畢竟有限,放心不下之餘,她只好親自登門探視了。 只不過人到了大廈外,夏婉蓉又忍不住怯步。上回在醫院聶承禹冷酷的視線,她如今想起仍是心有餘悸,怎麼也提不起勇氣上門找人。 所以,她已經在大廈外頭徘徊了好些時候。 由於這裡是高級住宅區,出入全是名牌轎車,每回一有車子靠近,她就忍不住緊張的往路旁跳開,怕任何一輛都有可能是聶承禹的座車。 而就在轎車駛過熟悉的街道時,車裡頭的津熙發現了車道旁偷偷摸摸的她。 婉蓉?!她怎麼會在這裡? 她直覺望了身旁的聶承禹一眼,見他並無反應,不確定他是因為沒發現,還是沒認出夏婉蓉。 津熙在心裡盤算著,待會上樓要撥通電話給夏婉蓉,問問她是怎麼回事。 “停車!”就在轎車駛過警衛室門前時,聶承禹突然出聲道。 張叔連忙將轎車停了下來,警衛室裡的警衛見狀連忙走出來,見到聶承禹搖下車窗,立刻恭敬的同他問好。 聶承禹向警衛交代,“讓門口那女人進來。” 聽到他的話,津熙意外不已,壓根沒料到他非但認出了夏婉蓉,甚至還同意讓她進大廈。 看了眼聶承禹,她眼底滿是疑惑。 張叔讓兩人在門口先下車,津熙推著坐上輪椅的聶承禹走向電梯。 等電梯時,她終於還是開口問了,“為什麼?” 聶承禹簡短的表示,“她想必是來找你的。” 津熙當然知道夏婉蓉是來找她的。問題是,他為何會同意讓她進來? 而夏婉蓉剛好在這時趕上他們,直覺就要開口喊人,“津……”她猛地想起聶承禹的存在,語調頓時又轉為瑟縮,“聶、聶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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