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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穿著一襲紫色禮服,祈央難得盛裝赴宴,儘管如此,身處在一票花枝招展的美女中,仍使她顯得樸素。

  雖說早在來之前祈央便已預料到晚宴的賓客不在少數,但是這會真親眼見到賓客雲集的景象,仍是令她忍不住的感到緊張。

  為了緩和心裡的緊張,祈央替自己找了個較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只不過她沒料到這裡已經有人了。

  直聽到男女的調情聲,祈央才意識到自己打攪了什麼,正想離開卻有一個男生叫了住。

  “等等!”

  女人嬌嗲的抗議聲隨之傳來,“元,你喊她做什麼?就讓她走嘛!”

  喚作元的男人要女伴先離開一會,女子的不情願從經過祈央身旁時瞪她的那一眼便可以得知。

  當男人從陰影處走出來,祈央才認出,對方竟是她的小叔——韓兆元。

  不!應該說是前任小叔才對。

  “好久不見。”即便覺得意外跟不自在,祈央還是盡可能得體的打招呼。

  可笑的是,祈央發現這句話已經成為她跟韓家人見面時的標準問候語,因為他們之間的確少有交集。

  韓兆元是個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對自己穿著甚為講究的他,不論何時看起來都有屬於他獨特的品味。

  跟前夫一樣,他們兄弟倆都有著同樣為女人所傾倒的俊容,不同的是,比起韓冀允的意氣風發,韓兆元則要顯得更瀟灑不羈。

  兄弟兩人是不同的典型,卻同樣吸引女人的目光。

  印象中,韓兆元對她亦無好感,認為她高攀了他的兄長,是以,這會聽到他開口喊自己,祈央是意外的。

  的確,韓兆元是認為祈央配不起兄長,只不過對於兄長的選擇他也無法干涉。

  所以,在兄長結婚的這兩年裡,韓兆元鮮少與祈央接觸,兩人見面的次數可說是屈指可數。

  可如今,乍聞兩人離婚的消息時,韓兆元也不免感到意外。

  在他以為,祈央是個嗜錢的女人,才能對兄長在外的行為忍氣吞聲,而既是如此,又怎會如此輕易離婚?

  他也許不明白在緋聞不斷的兄長心中,究竟將祈央置於何種地位,但是他看得出來,兄長對她的態度始終不曾變過,依舊疼愛如昔。

  是以,離婚絕對不可能是兄長提出來的。

  這讓韓兆元對祈央主動提出離婚一事,多少感到好奇,因而暗暗在留意。

  他原本以為她是因為終於受不了兄長在外頭拈花惹草,所以決定離婚以換取大筆的贍養費。

  然而,根據他的側面瞭解,她非但未從韓家取走一分一毫,甚至還拒絕兄長提供任何形式的金錢援助。

  韓兆元得承認,這樣的結果讓他有些不敢置信。

  畢竟,此舉完全不符合他長久以來對她的認知——一個嗜錢的女人。

  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韓兆元不相信。

  所以,剛才瞥見祈央出現時他才會忍不住喚住她,而非像以前那樣對她視而不見。

  而且今韓兆元感到懷疑的是,“你在這裡做什麼?”

  在兄長結婚之初,韓兆元原本以為以她孤兒的背景,好不容易嫁人豪門,定會積極的想打入上流社會。

  可兩年下來,除了韓家無可避免的家族聚會外,她從不出席任何公眾的聚會,這是韓兆元至今仍對她感到費解的地方。

  但在她跟兄長離婚後的此刻,竟會出現在韓氏的晚宴,這也難怪他會對她的到來存疑。

  儘管他的語氣算不上禮貌,祈央還是坦白以告,“我上班的雜誌社接到芯妮的電話,指名要我來採訪韓氏的晚宴。”

  韓兆元一聽立即挑了眉,不免懷疑起一向不歡迎祈央的小妹主動指名要她來的動機。

  長久以來,小妹跟母親總恨不得隱瞞所有人出身卑微的她跟韓家的關係,如今居然會主動致電雜誌社,其中的緣由如何能不引人疑竇?

  “我還以為你討厭參加晚宴。”韓兆元語出嘲弄,一時片刻間仍改不過來對祈央的態度。

  “我是不喜歡,但總得養活自己。”早已習慣韓家人對她的說話方式,她仍以不卑不亢的語氣回答。

  即便已經知曉她沒有拿韓家半毛錢,他仍故意道:“只要你開口,我想大哥不會拒絕。”

  “我說過,我嫁給冀允不是為了韓家的一分一毫。”她重申,雖說韓家人向來不信。

  意外的,韓兆元這回並未像以往那般更進一步的大肆嘲弄,祈央不確定這是否意味他相信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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