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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慧黠如她,馬上便意識到自己的失言,慌忙伸手捂住兩片紅唇,嚴防他再次偷香。

  而她這驚慌的表情倒惹笑了宇昊文亟,“瞧你緊張的,也未免太高估我的能力了吧?”

  知道是自己反應過度了,裴芊樺佯裝若無其事地垂下手臂,撇開臉不去看他,藉以消除心底的尷尬。

  “下車吧!”宇昊文亟說。

  跑車在一棟度假小屋前停了下來,周遭是濃密高聳的松林,晴朗的夜空滿足點綴的繁星。

  “這裡是哪裡!”她邊下車邊問。

  深吸了口清新的空氣,望著寧靜的四周,以及亮眼的星空,她從來不知道,臺灣的夜晚也可以如此璀璨。

  “山上。”

  “我當然知道這裡是山上。”他當她眼睛瞎了不成?“我是問,哪裡的山上?”

  “臺灣。”宇昊文亟的回答並不受她的情緒影響,還是一派的言簡意賅。

  “你——”他絕對是故意的,她賭氣似的甩上車門,“你到底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度假。”

  “我什麼時候答應和你度假來著?”雖然接下來剛好是週末假期。

  “你是沒有答應。”他攤攤手,無所謂的答道。

  這可惡的沙豬!他怎麼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漠視她的意願?!

  原想糾正他的自以為是,讓他知道地球並不是繞著他一個人旋轉,然而,在瞥見他倨傲自大的神情時,裴芊樺放棄了。她知道,那無疑是在對牛彈琴。

  而他的不可理喻讓她感到十分沮喪,亦讓她默默妥協,“至少你該先知會我一聲。”好讓她先收拾幾件換洗的衣物。

  “如果你指的是民生用品,裡面一應俱全。”知道她的想法,宇昊文亟回她道。

  待走進度假小屋沒多久,裴芊樺就發現他說得一點也不誇張,屋子裡大至桌椅擺設,小到牙刷、牙膏,全都應有盡有,甚至在她打開衣櫃時,映入眼簾的是一整排全新、尚未拆封的名牌服飾。

  “裡面的衣服,全是我讓人今天一早送過來的。”宇昊文亟站在她背後說道。

  隨手抓起一件貼身衣物,她十分訝裡一上頭的尺寸居然和自己完全吻合,“你怎麼知道我的……”她脫口而出的問題,在瞧見他嘴角的佞笑時,戛然止住了。

  “過目不忘,不巧正是我的優點之一。”明知她絕計不會喜歡這答案,他仍堅持這般告訴她。

  果然,宇昊文亟話才方落,全身血液仿佛瞬間沖上裴芊樺的頸項,跟著染紅她圓尖的瓜子臉。

  刻意避開令人尷尬的話題,她眼睛四處梭巡,隨口問道:“我的房間在哪?”

  “你已經在自己的房間了。”

  “那你呢?”留意到衣櫥裡除了琳琅滿目的女裝外,還有一些男性衣物,難道——

  “除了這裡以外,你還有看到別間臥房嗎!”宇昊文亟不答反問。

  這處度假小屋的格局完全是以情侶、夫妻的需要設計,除了一廳一廚一衛浴外,就只剩下他們所在的唯一臥房了,而這正是他之所以選擇來此度假的原因所在。

  “我不要!”心裡的推測一經證實,裴芊樺隨即斷然拒絕。

  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已經夠惹人非議了,如果還同睡一床,後果實在令人不敢想像。

  “怎麼?怕我吃了你?”宇昊文亟話裡有著濃濃的挑釁意味。

  “誰怕你來著?”她死要面子的說,“只不過瓜田李下,是該避避嫌。”

  “避嫌?”他為這不存在的理由嗤笑道,“在方圓百尺內只住了我們兩個人的屋子?”

  “反正我不要和你睡。”她打定主意不肯妥協。

  “這裡就只有一張床。”他壓根兒無意展現紳士風度。

  而裴芊樺也不期待他會退讓,“我可以睡沙發。”雖然她隔天可能會因此而全身疼痛。

  “山上的夜晚可不比平地。”他好心的提點她,“對了,床上的棉被是屋子裡僅有的了。”他不介意達她最後一絲希望也無情的阻斷。

  稍晚,當兩人先後梳洗完畢,為了不讓宇昊文亟的詭計得逞,裴芊樺仍是按照原訂計劃睡在角落的布絨沙發上。

  可惡!天殺的男人,他絕對是故意的。

  夜晚的低溫讓她冷得牙齒猛打顫,久久無法成眠,只能憤然的在心裡不住咒駡床上的罪魁禍首。

  而被她認定早該熟睡的男人,卻在此時冒出一句,“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逞強找罪受。”

  很顯然的,宇昊文亟非但醒著,甚至可能連她的打顫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明白他說的是事實,但自尊卻不允許她屈服。何況,床上的變態男還有要不得的裸睡劣習,打死她都不想和個暴露狂同榻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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