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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趕在母老虎發威前,裴芊樺提醒著,“嘿!風度,風度。”

  “我又不是男的,管它什麼風度不風度。”她就是執意要找裴芊樺算賬。

  “就算不在意風度,好歹也挽救一下你那岌岌可危的氣質吧!”真懷疑她還有任何氣質可言。

  可惡!居然用“岌岌可危”這四個字來形容她這個走氣質路線的美女?水粼粼才要發綢,“不對啊,你別想轉移話題。”好險!差點又被騙了。

  而裴芊樺只是回她一記無辜的表情。

  “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水粼粼問。

  “你說呢?”她又把問題給拋了回去。

  顯然,宇昊文亟是兩人打從出社會以來,遇到過最棘手的挑戰,所以,她們誰也沒再開口說話,只是相視無言。

  半晌,水粼粼才冒出一句,“我想到了!”

  “想到什麼?”裴芊樺期待她有好建議。

  “你仔細回想看看,現在的他和六年前的他,最大的不同是什麼?”水粼粼提示的問。

  能有什麼不同?還不是一樣的目中無人、蠻不講理,大爛人、大無賴、大壞蛋一個。真要嚴格說起來,最大的不同可能是——比以前又多不要臉一些。

  莫怪人家說當局者迷,換作是平日冷靜果決的裴芊樺,鐵定三兩下就能厘清癥結所在,“告訴你吧,是態度。”水粼粼索性揭曉謎底。

  “態度?”裴芊樺一臉困惑。

  “是啊,雖然不知道他在打啥鬼主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以他現在對你的態度來看,應該是不會再動手打你了。”如此一來,裴芊樺就能安心的和他抗衡了。

  好像是這樣沒錯啦,只是……“為什麼呢?”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對女人手下留情的人啊!早在日本那次,她便清楚的明白,在宇昊文亟的字典裡,壓根兒就沒有憐香惜玉四個字。

  許久,百思不得其解的兩人決定將問題全歸咎到年紀上頭,把他當年的暴行視為是年少血氣方剛下的產物。

  一個晚上下來,大體來說雖然沒有什麼實質的收穫,但裴芊樺的心情卻因此輕鬆了許多,至少,她不再視回家為畏途。畢竟再怎麼說房子終歸是她買的,沒道理平白拱手讓人,何況,還是讓給一個自己厭惡至極的男人。

  裴芊樺到家後,才打開門,就見一座活火山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宇昊文亟臉上清清楚楚刻畫出來的暴怒,讓她嘴邊的笑意全僵在臉上。

  像個等待遲歸妻子的丈夫,宇昊文亟凝聚了一整晚的怒氣,已將他逼至一觸即發的邊緣。

  他的表情駭得裴芊樺的舌頭差點沒打結,“還、還沒睡啊?”她心虛的隨便找了個話題,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成為他炮口下的餘灰,不曉得又是誰招惹到他了。

  就在她力圖鎮靜的同時,宇昊文亟已就著排山倒海之姿,刷地朝她席捲而去,一把拉過她纖細而冰冷的手臂,將她整個人往客廳裡帶。

  “說!你今晚上哪去了?”他神色肅殺的逼問道。

  被硬生生地摔到沙發上頭,過大的撞擊力讓她一時答不出話來,一口氣梗在喉嚨,“我……”要命啊,誰行行好,快來救救她吧!

  “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要是你膽敢騙我的話……”過度的擔心讓宇昊文亟整個人失去了理智。

  他慢慢逼近她,並用充滿血絲的厲眼惡狠狠的瞪視著她。

  “沒、我沒敢騙你,我只是跟粼粼一起去吃飯。”裴芊樺嚇得臉色慘白,顫抖著嗓音回話。

  以為他會向自己追問粼粼的身份,可他卻沒有,只是冷冷的說了句,“就這樣?”視線依舊牢牢地定在她臉上,他審視的目光像是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實性。

  其實,對於其他人的身份,透過六年來徵信社傳真給他的資料,宇昊文亟早將她身邊的阿貓阿狗都給摸熟了,哪裡還需要多此一問。

  “真的,我吃完飯就回來了。”裴芊樺點頭如搗蒜,拼了命的同他保證。“我不知道你會等我……”她急得就要落下淚來。如果早知道一頓飯會惹得他大發雷霆,她說什麼也不敢在外邊多作停留。

  料定她也沒膽對自己撒謊,宇昊文亟鐵青的神色才逐漸緩和,“只是吃個飯,需要吃到這麼晚?”但仍餘怒未消。晚?不會吧!現在才九點剛過不久……儘管滿腹委屈,裴芊樺卻沒敢開口為自己辯白。

  來台至今,不曾和她在外邊共進過餐,宇昊文亟只要一想到,她是為了和不相干的人進餐才冷落自己,心裡就像是喝下一大桶的陳年老醋,嫉妒得直發疼。

  “走!”他伸出手拉著她。

  “去哪裡啊?”她怯怯的問,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得他不快。

  “吃飯。”宇昊文亟口氣很沖的道,其中不無賭氣的意味。

  “可是……我才剛吃飽耶……”再吃,她可就要活活給撐死了,她懷疑他根本是想借由這種酷刑來懲罰自己。

  雖然,她委實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又是怎麼惹到他的。

  “沒人要你吃。”一想到她是和別人去吃飯,雖說那個別人只是個女人,宇昊文亟就是氣不過,堅持也要她陪他去吃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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