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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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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量眼前的情勢,他決定先跟當事人談過後再做決定。 只不過,依目前的情況來看,除非是將所有的第三者全請出診療室外,否則他實在很難有機會跟當事人詳談。 “因為我得先幫她的臉型做評估,所以得麻煩你們暫時到外面等候。”商聖堯婉轉的請魏家母女移尊就駕。 她們一聽他要開始採取行動,二話不說倒也樂得配合。 看著家裡那票女人退出診療室,宜安這才松了口氣。 天曉得她到底招誰惹誰了,才會跟這票女人糾扯不清? 商聖堯才要開口詢問,宜安已先他一步斷然拒絕,“不用評估了,我不打算整型。” “我想也是。” 對於他二話不說就接受了自己的拒絕,宜安不無意外,她原本還以為多少得費些唇舌。 既然眼前的難題已解,宜安站起身離開座位,兩眼開始打量起四周。 商聖堯對她的行為感到不解,“你在找什麼嗎?”他心裡也有些好奇。 四面牆、兩扇窗,外加一道門,看來是沒有其他出口了。 “這裡就只有一道門。”不帶疑問的口吻,宜安只是單純的闡述自己所見。 商聖堯隨即意會,“是只有一道門。”而且就眼前的情況看來,除非她答應整型,否則一時半刻間是很難從這道門走出去。 他看著她,心裡暗忖:她下一步會怎麼做? 宜安一語不發,逕自走向其中一扇窗戶,往外看了一眼,跟著動手拉開窗戶。 “等等,你要做什麼?”商聖堯見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她將頭探出窗外,目測約略的高度,“離開。” “從這裡?”他實在懷疑。 宜安沒有回答他,她隨手拉了張椅子過來墊腳。 意識到她正準備攀到窗臺上,商聖堯連忙提醒,“這裡是二樓。”可不是腳一跨出去就能踩著地。 宜安不以為意,“就是只有二樓我才敢。”這麼說夠明白了吧! 商聖堯卻不打算放行,“你不能這麼做。” 她卻誤會了他的意思,“如果你是擔心我萬一不小心失足摔下去,別人會誤以為是你推我下樓的話,我可以先簽張切結書。”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樣做太危險了。”他擔心的是她的安危。 宜安心裡嘀咕。剛剛才覺得他爽快,這會立刻就變得婆婆媽媽。 然而嘴巴上,她只道:“也許你該知道,二樓並沒有你想像中高。”說話的語調還算婉轉。 眼見她執意而為,知道說服不了她,商聖堯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爬出窗外。 看著她沿著水管一步一步的往下爬,他的一顆心不由自主的懸在半空中,直到確定她安然無恙平安落地,緊張的情緒才舒緩開來。 順利落地的宜安壓根沒想過有人正為她捏把冷汗,於是她頭也不回的邁開步伐離開。 看著宜安離去的背影,商聖堯得承認,她確實是個特立獨行的藝術創作者。 如果說讓人失望是種罪過,那麼讓一票原本以為已經勝券在握的女人失望更是罪無可恕。 打從宜安在醫院上演逃脫記,近一星期來,魏家一直籠罩在一股冷冽的低氣壓下,魏家母女明顯的處處針對她,對她再三挑剔。 身為這個家的一家之主,魏朝祥雖然將小女兒的處境看在眼裡,但為免惹禍上身,卻也只能暗暗在心裡寄予無限的同情。 對於母姊四人的挑釁甚至是聯合抵制,宜安並非毫無所覺,她只是秉持著一貫的原則——以靜制動。 而她的無動於衷看在魏家母女眼裡,自然更受刺激,對她的挑剔也更加變本加厲。 奈何自始至終,宜安只是專心致力於創作,除了偶爾離開畫室解決生理需求之外,絕大多數的時間,她更是連畫室的門也未曾跨出過一步。 尤其靈感一來,她的創作甚至是持續不分晝夜,有時連澡也忘了要洗。 每每要等到母姊再也忍受不了她的邋遢強行介入,才迫使她暫時放下畫筆,匆匆進浴室去洗個戰鬥澡。 為此,魏家母女的抵制對她而言,其實沒有造成太大的不便。 在畫室裡廢寢忘食了大半天,當宜安肚子終於發出警訊時,早已過了中午用餐時間。 走出畫室,宜安筆直的往廚房前進,餐桌上有為她預留的飯菜。 為自己盛了碗飯,宜安一坐定便開始大口大口的扒飯,專心犒賞勞苦功高的肚皮。 老天爺像是見不慣她清靜,她才扒了幾口飯,魏家四個女人已經在她面前一字排開,可想而知她們已經等了她大半天。 平日宜安對母姊的無理取鬧雖然極度包容,但是當她在畫室裡創作時,卻是嚴禁任何的打攪。 對於這點,魏家的女人是清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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