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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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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她怕受傷害的心占了上風,不是不想相信,而是不敢相信啊!“我在這裡很好,我的孩子也會很好,我目前只想這樣,不想改變。” 薩武剛疲累地將手插進發中,她的固執,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他是不是已經開始討厭這樣固執的她了? 和真見他這樣的反應,心兒一縮,像被什麼刺了下。 “你以後可以不用來看我們,我和孩子不會成為你的負擔。”她溫柔撫摸著自己的小腹,周身洋溢著母愛的光輝。“我會把所有的愛都給他,讓他快樂地成長,我有他就夠了,再不求什麼了。” 愛一個男人很累,會隨著他的心情起起伏伏、患得患失,但愛自己的孩子卻不是這樣,孩子永遠不會背叛娘親的愛,她毫無保留的付出,必然會得到孩子毫無保留的依賴。 那麼,他算什麼?薩武剛在心底苦笑,他起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俯身看她。 “你只要你的孩子,我算什麼?”他一手抬起她下巴。“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孩子也是我的,你把我們分隔兩地,未免太過殘忍。” “對不起,對不起……”她抖著唇,大眼快流出淚來。 “不——”他歎息著抱住她抖如落葉的嬌小身軀。“是我對不起你。” 是他給不了她安全感,讓她不能全心全意地依靠他、相信他,是他自食惡果。早知有今日,他萬分後悔當初的荒唐風流。 兩個人,抱著彼此,深深相愛,但心與心之間,卻總有著那麼一道似有若無的隔閡,他跨不過去,她也不願意走過來。 苦澀,是此時心底的共同味道。 瓢淡大雨,雨水順著寶龍殿的獸面琉璃瓦當傾瀉而下,在殿前形成了一道天然的水幕。 此時已是醜初,偏殿勤政閣中卻是燈火通明。 銀海手中拿著一件披風,來到閣前,幾個伺候的小太監立刻彎身給他請安。 他揮揮手。“免了,皇上還沒歇著嗎?” “奴才們不敢打擾皇上,三個時辰前,繁將軍出來時,叮囑奴才們不要進去打擾。” 點點頭,他探頭看了看,還是有點放心不下,於是他輕步走進去,在簾後看了一眼,發現皇上不知何時已累得趴睡在案幾上。 銀海也沒空怪罪這群膽小怕事的奴才,趕緊拿著手中的披風,躡手躡腳走到皇上的身前,用最輕的動作將披風披在了他身上。 可是,薩武剛卻一個機靈,立刻直起身來。 他全身肌肉繃緊,眼神銳利地瞪向來者,見是銀海,他警惕的眼神稍稍收斂。 “皇上,您還是回房歇息吧。”雖然他已經習慣了皇上的警覺,但還是有些被嚇到。 “什么時辰了?”薩武剛隨口一問。 他根本沒有回房的意思,隨手將因為趴睡而卷起的滾動條重新展開。 “已經醜初了。”銀海恭敬答道。 薩武剛置若罔聞,提起朱筆,眉心微皺,思索片刻後,飛速批閱著奏摺。 銀海也不敢多言,只能退到一邊。 看著皇上忙碌的背影,他曉得除了皇后娘娘,再也不舍有人讓皇上如此心煩意亂,只能借著忙碌來逃避思念。 大殿中再沒別的聲音,只有殿外潺潺的雨聲,和毛筆摩擦紙張的沙沙聲。 半個時辰後,繁森突然十萬火急地在門外求見。 “怎麼了?”薩武剛立刻放下狼毫,曉得他寅夜入宮,必非吉事。 “皇上,探子剛剛帶來了驚天的消息。”繁森連斗笠都沒來得及脫下,雨水在他腳下形成了一圈水漬。 “快說!”他猛然起身,雙拳握緊平放在案幾兩側。 “羌瀾國三王亞山設下鴻門宴,毒殺太子和皇子共一十二人,接著他帶著大軍直奔皇宮,逼宮不成,最後弑父,並即刻宣佈自己為羌瀾國的新王。” “好大的膽子!”薩武剛一拍案幾,紫檀木製成的厚重桌面竟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他的火氣讓銀海和繁森驚懼,兩人垂首低頭,不敢多言。 雙手負在背後,他神色冷峻嚴厲,來回踱步。 “羌瀾國歷任新王,無不是西蒼國所封,聯尚未昭告天下他亞山為新王,誰給他的熊心豹子膽敢自行封王?” “皇上,亞山是要造反嗎?”繁森斗膽問了句。 “不可能!”薩武剛冷聲道:“除非他蠢到人神共憤,他現在的實力不及西蒼國的十之一二,他根本沒那個膽正面跟朕鬥。” “皇上,臣還有事要報。” “說。”看來是壞事連雙。 繁森將一塊玉牌獻上。“臣遵照娘娘的建議沿著河流搜尋,找到了這個。” 薩武剛看了一眼,那玉牌穿著有些泛白的紅線看得出來已配戴多時,鏤刻著精緻的金猊造型,他只覺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究竟是在哪裡見過。 “臣調查過了,這是岑丹公主的男奴陽泰的玉牌。” “他不是一直跟在芩丹的身邊嗎?玉牌怎麼會出現在那裡?”他皺緊眉心。 “陽泰只聽芩丹公主的話,如果這毒果真是陽泰所下,苓丹公主……”繁森小心地不敢再接下去。 薩武剛想起芩丹上次說的話,再加上亞山叛亂的事,讓他有了不好的聯想,不由得心生疑竇。 他冷哼一聲。“看來芩丹也難逃關係,繁森給朕好好查一下芩丹和亞山的書信往來。”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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