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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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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是在怪我!」他感到不可置信。「你是在怪我昨日沒有來陪你?」 國家大事,怎能馬虎?難道他要放著羌瀾國的使臣不管,特地過來陪她嗎? 「你以前不是如此不懂事理的!」薩武剛用責怪的眼光看她,那眼光像刺,刺得她遍體鱗傷。 「是,臣妾不敢。不敢與皇上的江山社稷相提井論。」和真垂下眸,掩飾眼底的悲哀。 「那你為什麼要寫這些?」他指著地上的碎屑。 「這是臣妾認真思考過後所做的決定,皇上若真的尊重臣妻,就請『恩准』臣妾。」他可知,她嘴中說著想要別離的話,心中也是痛如刀割? 若不是真的太愛,愛到看不得他與別的女人親近,她怎會主動要求離開? 「恩准?」薩武剛濃眉一挑,口氣滿是嘲諷,「你堂堂刹西旅長,坯需要我來恩准?」 詔書都巳直接發出,將他這一國之君、她和真丈夫的尊嚴置於何地? 「請皇上息怒。」她唯一能說的,只有這句。 「息怒?一個皇后要離開皇帝,你說這個皇帝會不會發怒?」他何只想發怒,他連殺人的欲望都有了! 「臣妾不是要離開你。」離開他?那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就算對他已經失望疲憊,她還是無法相像完全與他決裂的世界。她只想找到一個離他不遠的角落,在心底繼續默默愛他。 「這還不算要離開嗎?」他越說越氣,真想知道她這腦袋瓜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看起來就快要壓抑不住自己的情堵了。「這『罪己詔』上沒有一句是真心話。你在打我的耳光嗎?怪我不珍惜你?」 「沒有。」和真猛地抬頭。」臣妾絕對沒有此意。」 「那你剛才說『讓我安然享受美人』又是什麼意思?」他緊緊逼問。 她被逼得無奈,只能用淒然的眼光看著他。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他朝她大吼,也是為了掩怖心底的慌亂和驀然襲來的痛苦。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陌生了,他完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心底有一個很清晰的聲青在告訴他。不能讓她離開!她不能走! 「皇上……」她淒切低喊,「臣妾心意已決,不願再做黃金籠裡沒有自自的鳥兒,您就放了我吧。」 給她一條生路,別讓她像阿瑪雅一樣,毫無尊嚴地死去。 薩武剛的臉色降至冰點。「你覺得我束縛了你?這座皇宮對你來講,只是個牢籠?」 「是的。」雖然早已淚流滿面、搖搖欲墜,她還是堅決地點頭。 「你不願再待在我的身邊?」他吼叫出來。 「是。」她咬著牙,違背心意地承認。 「好!」他捏起她的下巴,雙眼充滿決絕和冷怒。「和真,你給我認命吧,就算這皇宮對你來說,是個巨大的墳墓,你也必須給我老老實實地待著!這就是你的命!」 他太過憤怒。實際上,他連自己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走清楚明白,憤怒的情緒掌控了他向來理智精明的頭腦。 她傷了他的自尊,他只想反擊。 而心底更真實的,卻是即將失去她的慌亂。那股慌亂拼命地抓撓著他心底的黑暗,讓他想要用盡各種手段。只為了留下她,哪怕是囚禁她! 「皇上,」和真已經沒有眼淚可以流了。「您知道為什麼到現在,臣妾還沒有為您生下一兒半女嗎?」 「為什麼?」他的咆哮帶著濃重的警告意味,因為他已經預料到,她的答案將會是毀滅性的關鍵。 「你最好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他死死盯著她,鷹隼般的目光,幾乎快射穿她脆弱的心。 她閉上眸,拒絕看他,冰冷的語句從嘴中輕輕吐出,」皇上可知,每次臣妾伺候皇上時,床前必定放著一碗茶。」 他記得,當初曾以為這只是她的習慣,但她此時的語氣和神態,都讓他深覺那碗茶中必定藏著極大的玄機。 「那碗茶是什麼?」他眯起眸,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起。 「是藏紅花茶。」她平靜地說出答案,臉色蒼白,靜待暴風雨的到來。 轟轟!砰! 薩武剛向來的冷靜徹底瓦解,他的血液叫囂著,怒格攝住了他所有的情緒,他根本就不想控制,他把桌案上的書冊全都掃到地上,掀翻了桌案,踢飛了太師椅。 轟!鎏金銅鼎被他一腳踹翻。 和真震動了下,只能無助地處在暴風圈中,看著他一樣一樣不停地破壞。 她告訴自己別怕,就算他現在要殺了她,那也沒什麼,因為什麼都不剩下,一切都無所謂了。 「該死的你!你竟然不要懷我的孩子!」他狂吼,雙眸冒著火焰,仿佛能把光明的世界燃燒成修羅地獄。 「我不要我的孩子像我一樣,活在失去自自的金絲籠中。」 她的黑髮散開,圈住她蒼白的小臉,看起來是那麼的無辜美麗、高貴而不可碰觸。 第一次,他竟然覺得自已抓不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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