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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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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玄靳來到了苗疆毒沼,沼澤內瘴氣甚重,他冒著生命危險,強撐了下來。 十五月圓,精氣最盛,他一定要在這夜找到無語花,否則就要等到下個月,但玉袖可不能等,所以,這次對他來說,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那紅龍蓮雖易找,但它周圍生長的花草既多且雜,使他無處下手,最後牙一咬,他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劃破自己的手指,將紅龍蓮果實的汁液滴在傷口處,傷口劇痛,呈現青紫色,他的呼吸也開始不順,可他忍著眩暈,硬是將其周圍的花草一一試遍,就在幾乎快要昏死過去的時候,他終於找到了無語花! 接下來,他快馬加鞭十五日,跑死了六匹馬後,總算得以回京求父皇,本來父皇是不許他把參王用在一個鄉野村婦上的,可他固執的在龍殿外跪求了兩日,直至虛脫昏迷,父皇才莫可奈何的將藥引賜給他。 解藥與藥引,從京城用最快的速度傳至雙同城,一直等在雙同城的玄玥絲毫不敢懈怠,連夜熬制出解藥喂盛玉袖喝下。 三月後,盛玉袖終於痊癒。 回京時,玄玥臨走前欲言又止的表情沒有動搖盛玉袖,即使玄靳最終未如約來接她,她也沒有動搖。 失望嗎? 或許有吧。 不過她也永遠會帶著希望而活,知道他在另一個地方好好活著,對於她來說,已足夠。 他沒有依約而來,可她隨時準備著,只要他一來到,她就立刻跟著他上京。 就算他已經不愛她了,那也沒關係,因為在她的心中,那個願為她而死的男人還在,他愛過她,真真切切地愛過,所以,她會帶著希望,與弟妹們守著福來客棧,幸福地生活,直到老死。 站在大門前,她用手遮著陽光,仰頭看著大門上重新換過的燙金匾牌,福來客棧四個大字如騰飛的金龍,瑞氣逼人。 “寬哥,往那邊掛一點!”她做著手勢,示意方向。 站在木梯上的男人憨厚一笑,往一邊挪了挪。 “不行,好像有點偏了。”盛玉袖嘟嘴。“小四,再往你那邊過去一點。” 小四和寬哥是她新請的夥計,另外她還請了個很會做菜的小丫頭,把自己的畢生絕學都交付了出去。 這一切,也都是為未來準備的。 “老闆娘,這樣行不行你倒是說話啊!胳膊都快斷了啦!”小四嚎叫著。 她回神,大笑著點點頭。“你真是的,一點苦都吃不得!好啦,就這樣吧,你們下來,進店裡去幫忙吧。” 說完,她轉身,意氣風發地對著圍觀的人潮抱拳。“小店重新開張,為求個彩頭,今日辦流水宴,吃飯不用錢啦!” 如此好康,眾人自是擠破了頭,一窩蜂地往客棧裡鑽。 盛玉袖又豪邁地舉起手指揮,“小四,放鞭炮,各位兄弟,把大龍和獅子舞起來吧。” 於是,在劈哩啪啦的鞭炮聲和鑼鼓聲中,大龍在半空中舞動,兩頭獅子地滾一番後,搶起了彩珠,圍觀者莫不拍掌叫好。 陽光明媚,一切都是好的開始,只不過,還有一件事等待著她去解決。 盛玉袖信步進入客棧,穿過廳堂,來到後院,在叔叔的房門前停住腳步,手在門板上稍作停留後,便堅決地推門而入。 屋裡盛金財正倉皇地收拾著東西,一見到她,臉驀地刷白,跌坐在椅子上。 “你、你來做、做什麼?” 她平靜地把門掩上。“二叔,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了。” 盛金財抱著包袱,悻悻然坐正。“你想說什麼?我知道你已經發現了。” 他所指之事,是他背叛她將盛氏食譜偷給李榮發,抽取傭金的事,沒想到她居然已經聰明地猜到了另一件更為嚴重的事。 “你是說背叛我後,你為求自保,又毒殺李榮發的事嗎?” 聞言,盛金財徹底慌了,砰的一聲跪在地上,抓著她的褲腳苦苦哀求。“玉袖啊,是二叔對不起你,你原諒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錯了!” 看著他老淚縱橫的樣子,盛玉袖只覺得一陣可悲。 “二叔,你知道嗎?你偷食譜給李榮發的時候,我早就知道了,你認為我為什麼不揭穿你?”親情演變如斯,她只有心寒。“你是我二叔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一定要我死你才開心嗎?” 盛金財頓時委靡成一團,垂著臉,低聲說:“是你爹……這家客棧也有我一份心力,為什麼把一切都留給你?!”抬起臉,他眼中充滿血絲,不甘的表情讓盛玉袖心驚。 “在你心中,錢比親人更重要?” “對!讓我一輩子像條狗一樣活在人下,我倒寧願鋌而走險!親人算什麼?錢才是一切,有了錢,便可以買到一切,何況這家客棧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閉眸,她決定放棄。“既然這樣,你走吧。你不要我們,我們也不會要你,沒有將你送至官府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就去外面好好感受一下,沒有親人會是什麼樣的感覺,但你要記住,”張開眼睛,她目光炯然地看著他。“若有一天你要回來,這個家已經沒有你的位置了。” 盛金財微愣,但沒有絲毫遲疑,抓起包袱就往外面走,不過剛走到門邊,又停了下來。 “我沒有想殺過你,那只是個失誤。” 說完,他開門離去。 那只是個失誤? 那麼,他們想殺的人是——玄靳?! 盛玉袖快速地收拾著手頭的衣物。 是誰?是誰要殺他?那麼,他現在身邊肯定是危機四伏了?可二叔、李榮發與他根本沒有直接的利益衝突,哪可能就因為閑著無聊而想要謀害他? 那究竟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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