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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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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樣的,哲烈嘉,瀛泰真的沒有要怎樣,我也沒有背叛你——” “是嗎?你覺得我會相信嗎?”他冷哼一聲,“你是看見了我大批軍隊駐紮在伏羲與朔金的邊境,感到害怕了才這樣說的吧?” “我沒有!”瑛符拼命搖頭。 “我告訴你,小符兒,你現在就是把你所有的秘密都告訴我,我也沒興趣聽了。”他指著身後金碧輝煌的朔金皇宮,“我要朔金!而且,我要你眼睜睜地看著我是怎樣拿下這個地方的。” “不!哲烈嘉,你不可以違背伏羲與朔金的誓約!” “你還記得有誓約這回事?那我們之間的約定呢?你遵守了嗎?不能遵守誓約的人,根本沒資格指責別人。” 瑛符突然不哭了,她倔強地抹幹眼淚,試圖用小手握住他的手。 哲烈嘉驟然擰緊劍眉,甩脫開來。 但瑛符並不放棄,再次握住他的手。 哲烈嘉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要做什麼,卻只覺拒絕她的接近,他突然沒有把握自己能抵抗得了這個小女人的柔情攻勢,所以,他再次無情地甩脫了她的手。 瑛符大哭出聲,豁出去地直接撲抱住他,她緊緊地抱著他,將小臉埋在他的溫暖寬厚的肩膀。“哲烈嘉,就相信我一次,相信我……” 他的雙拳在身側捏緊又鬆開,鬆開又再捏緊,如此反復了十幾次。 她感覺到他的掙扎,努力想要求得他的諒解。“如果你不相信我上一次沒有違背誓約,也不想再聽我的解釋,那麼我們再來約定一次,好不好?這一次,這一次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你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他突然覺得心口湧起的酸澀,是以前從來不曾有過,現在卻已經熟悉的感覺。 如果她看見他的臉,就會知道他笑得有多麼苦澀了,可惜,她只能聽見他偽裝冷酷的聲音,感覺到他漸漸失去溫暖的體溫。 “又是為了瀛泰,是嗎?”他不管會不會弄傷她,強自扯下她的雙手。“我告訴你,瑛符,你當我哲烈嘉是什麼,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你以為在你三番兩次的背叛後,還有那個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他一字一字,擲地有聲道:“朔金對伏羲不仁,我只有對朔金不義了!” 瑛符突然領悟到一個可怕的事實,讓她從四肢百骸散發出的透骨寒涼。 “原來,你們早就有了這樣的打算!”他在她還沒嫁給他之前,他就已經將一切計劃好了…… 班布善啊班布善,還以為自己擺下一盤完美的棋局,可誰知他布下的每一個棋子,其實都是對方早已做好的暗樁呢? 可笑她所有的苦心安排全都是白忙一場,她還徒自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痛苦不堪,原來不管她怎麼做,他都會出兵朔金,即使她沒有答應做班布善的內應,他還是會找別的理由動手。 根本沒有什麼誓約、什麼背叛,他要的就是這個藉口,這次省親機會,將會實現他苦心安排的所有計劃! 外頭晴空萬里、豔陽高照,瑛符卻覺得自己的心提早進入冬天,卷起了狂風飛雪,冰冷一片。 公主省親原本並非大事,朔金已經嫁出了十幾名公主,省親固然已經成為一種慣例,但此次的駙馬可並非常人,那是盤踞在朔金皇朝外,與朔金共同打得天下的伏羲世子——哲烈嘉。 這個名字在伏羲語種的意思,就是獅子,哲烈嘉的名號早已傳遍了整個草原,甚至遠及南蠻及西戎,因為哲烈嘉將馬匹生意做得四通八達,伏羲已經比朔金還要富足,兵強馬壯,儼然已是整個北境的領袖。 而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朔金的龐大政權,竟掌握在一個才十來歲的奶娃手裡,且這個奶娃只不過是個傀儡,背後操控一切的,就是攝政大臣班布善。 當年,班布善也是開國有功的英勇之臣,誰知隨著先帝的英年早逝,小皇帝的年幼無知和過度依賴,養成了他驕縱自大的個性,漸漸有了奪帝的野心。 他要稱帝,第一個障礙就是與他同樣有資格競逐這個位置的哲烈嘉父子。 這次,哲烈嘉帶著瑛符回朔金省親,雙方都知道這是一場不得不赴的鴻門宴。 所以班布善也是花了不少心思,就等著哲烈嘉來自動投網。 既然知道這是場鴻門宴,他又怎能讓班布善那個賊人失望呢? 哲烈嘉的手支在下巴處,百無聊賴地依在白玉欄杆上,等著正在梳妝打扮的瑛符。 這裡就是瑛符在沒嫁給他之前,曾經住過的地方嗎?怎麼感覺好像每一個地方都不太自然? 朱紅的漆還有斑駁的點跡滴在地上,屋頂上的琉璃瓦看起來硬是比別的宮殿明亮許多,窗櫺的木格上纖塵不染,屋子裡的家具被擦得雪亮,幾乎都可以在上面照見人影,看來似乎是重新整理過的樣子。 哲烈嘉手一揚,輕巧的抓下一片飄絮,他目光不自覺放柔,看著躺在手掌中那略微有些發黃的小東西。 “這麼不起眼,卻偏偏被我抓在手掌心……”他輕吹掌心,它卻頑固地一動不動,似是打定了主意要賴住他。 “真像……”他低歎,眸底升起無言的溫柔依戀。“都是倔強又固執的小東西……” “世子殿下,公主已經準備好了。”驀地,宮女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哲烈嘉的表情瞬間一變,剛才的溫柔像是波光乍現的想像。 “世子殿下,你瞧瞧我們公主可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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