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夏晴風 > 出軌王子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姜舒涵點點頭,趕忙將花束放妥,兩人才一塊開動晚餐。

  他們習慣晚餐後,在小客廳的兩人沙發上靠坐,看半小時新聞,然後出門散步,聊聊一天裡各自發生的事情。

  他們牽手在人行道上漫步,才八點多,馬路上還熱鬧喧囂著。

  “手工香皂課今天是最後一堂了吧?”梁喆繹與她十指交扣,他忽然覺得有白光閃爍,左右張望,卻沒發現什麼。

  “奇怪……”他低語。

  “怎麼了?”見他左右張望,她問。

  “好像有閃光燈……”他又看了周遭一圈,此時兩人走到十字路口,忽然有車疾駛而過,白光閃了兩閃,原來路口有測速照相。

  “確實有閃光燈。”姜舒涵指著路口旁的測速照相說。

  梁喆繹仰頭看著測速照相,蹙眉想,這麼巧連著兩輛車違規嗎?

  “嗯。”他淡淡發聲,牽著她轉過路口。

  “今天做了金盞花手工皂,是最後一堂課了。”她回到原來話題。

  “接下來,想去學什麼?”梁喆繹問:“你第一堂做的椰子皂,我送工地主任一塊,他說好用,去汙力很強,問我哪裡可以買?你想不想做來賣?”

  她搖搖頭,笑說:“做手工皂的人太多了,我只是想學來自己用,不想營利。如果他喜歡,我可以多做一些送他。”

  “幹麼免費做白工,又沒有任何好處。”這像是虛榮女人會做的事?

  “不是所有事都要計算好處,才決定要不要做。”她沒心機,順口就說。

  梁喆繹瞧著她,心軟下來,想……這才是真正的她吧?

  “手工皂課上完,你想學什麼?”

  一開始她說要去上課,他其實有些驚訝,他認識的女人,有時間寧可睡美容覺、逛街、血拼、做SPA,哪會想去上課。

  他本以為她只是說說,直到她報名開始上課,他才相信她是真的想上課。他問她為什麼,她說,其實她原本就很想多學些有趣的事,只是沒多餘的時間跟金錢。

  難得終於有時間,也有他給的錢,她覺得應該把握機會。

  “呃……學苑的課程,都是兩個月一期……”她停頓許久,才回答。

  “兩個月一期不算長,你——”想學什麼?沒說完的話轉眼堵在嘴邊,因為他忽然理解她為什麼提“兩個月一期”。

  按照她的假設,他們只會在一起三個月。

  他們相處將近兩個月,剩下的一個月又四天,不夠她再上一期課程。

  兩個人很有默契的沉默下來。

  “你打算……這樣跟我過完三個月嗎?”她想了很久,鼓足勇氣才問出口。

  “這樣?是指哪樣?”梁喆繹一時被問住,不懂她的意思。

  “就……就……一直……純聊天……”她低頭尷尬地說完。

  “你不滿意嗎?”他張揚著笑,問得若無其事,倒是暗暗欣賞她頰邊兩道可愛紅暈。

  “呃……我怕……是你不滿意……”這年頭,專職情人真難當。

  “我沒任何不滿。”他笑了開來,眼色濃烈,忽然壓低聲在她耳邊說:“但如果今天晚上,你願意跟我共浴,我應該會更滿意。”

  “呃……好。”她兩頰的紅更熱烈了。

  “真的?”他揚眉,像是要惡作劇似的逗著她說:“洗澡要全身脫光,你確定自己不會緊張到暈倒?”

  “我……應該不會……”

  “好吧,等會到家,我們馬上來試試,看你究竟會不會暈倒?”他笑著,眼角閃出一抹促狹。

  他低頭看她頰邊那兩道紅暈,仿佛兩團熾熱紅火,快燒透她的肌膚……她實在是個好看的女人,他想,她不需要點上朱色唇膏、嫣紅腮粉,就透出迷人的粉嫩光彩,讓男人想不醉都難。

  熙來攘往的人行道上,他眼裡只有她,梁喆繹恍惚地想,他究竟是在哪一天、哪一刻,放任自己陷落至此?

  從來沒有哪個女人,能讓他光是這樣看著就燃起×望,人車川流不息的大馬路上,他卻像個青春期的小毛頭躁動不安,滿腦子只轉著……如何熱烈地親吻她的域面。

  “我想吻你……”她的頭始終害羞的盯著暗紅人行道磚,他托起她的下顎說。

  她被迫仰起頭,陷進他如墨般漆黑的濃烈眼色中,仿佛瞬間被催眠,她踮起腳尖,所有醞釀多時的情感,如出柙的猛獸,轟然奔騰……

  她熱烈又熱情地吻他,梁喆繹閉上眼,心顫抖地吐出氣息,翻湧而上的滔天情感讓他措手不及。原來,情感的力量能在瞬間將人吞噬……

  他吻著她,吸吮她的唇,大街上,他狂亂的將她緊緊摟向自己,隔著衣料,讓她身體柔軟肌膚摩挲著他疼痛發脹的×望。

  這幕輔導級情節本不該在街上演出,梁喆繹模糊地想抗拒,從沒有哪個女人有這種力量讓他的情感大於理智。

  朦朧間,他隱約感覺到白光閃過,他以為,那是愛情的神奇時刻……

  梁喆繹坐在辦公室裡,盯著桌上的別墅模型發起呆。

  當初,他原不是錄取她的。

  記得那時候,他已經打算乾脆找個男助理,所以他十分屬意第三個應徵者,剛退伍且是建築系畢業,想先到建築師事務所工作,再考慮要不要考建築師執照。

  沒想到,姜舒涵是第四位面試者。

  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當他翻開她的履歷,上頭印著她的名字、照片,他盯著那份履歷,手竟不由自主地有些顫抖,一股莫名緊張掐住他。

  他遲疑好久,才將她請進辦公室,草草面試了十分鐘,她走出他辦公室,關上門後,他立刻改變主意決定錄用她。

  如果當初沒錄取她,那麼現下的煩擾都不會發生。

  他竟然恐慌得不敢真的要了她……

  他害怕情感的野蠻暴力,害怕被已經燎願的大火燒傷,但事實是,不論要或不要她,他好像都已無路可退。

  即便努力抗拒,也註定是徒勞無功,他每天擁著她睡,一天比一天貪看她如童顏般無邪的睡臉,每回在最緊要關頭,總有個聲音冒出來問他:你很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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