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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那凜冽而低沉的嗓音可嚇壞了司徒杏。她迅速轉過身,直瞪著眼前的蒼衛宮,臉色竟比白雪還蒼白。

  “怎麼會是你?!你有沒有怎樣?針呢?針呢?”她慌張問著,一雙小手不斷在他身上摸索,試圖尋找銀針下落。

  老天!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以為是這些人的同夥來襲,才會射出銀針。

  “叔父!”蒼要軒也跑了過來,滿臉倉皇的扯著他的大手。“您還能動嗎?還能動嗎?”銀針飛落只是眨眼間的事,适才他只來得及看到一條紅影飛過,卻沒瞧見叔父究竟有沒有躲過那枚銀針。

  “自然能動。”蒼衛宮看著活蹦亂跳的蒼要軒,從他的臉色動作明白到,他一點事也沒有。

  “真的?”蒼要軒還是擔心。

  “真的。”他點頭,同時捉住還在他身上摸索的雪白小手。“你沒事吧?”他緊緊鎖住司徒杏,看著她的眼神,有種失而復得般的熾烈激動。

  司徒杏瞪著他,臉色還是雪白。

  “有事的應該是你!你快告訴我,适才那銀針你究竟躲過了沒?”該死的,為什麼她就是找不著那銀針?

  “你的身手比我想像的還快。”他抬起左手,露出那懸吊在袖口的針線。原來銀針襲來的瞬間,他便以衣袖擋去,銀針穿過他的袖口,紅線卻意外纏在他的指頭上,銀針因此才沒落地。

  看著銀針,司徒杏沒有就此放心,反倒瞬間扯斷紅線,抽走銀針。

  “我的針都是有毒的,下次別再這樣嚇我。”直到將銀針收回,她才終於放鬆吐氣,卻沒發現,蒼要軒因為她的話,而偷偷倒抽了口氣。

  想起先前她曾拿銀針指著他的鼻頭,他的臉色就有些難看。

  “我明白了。”他點點頭,對她的宣言一點也不感到意外,反倒在意她的情況。“你還沒回答我,你沒事吧?”他將她拉得更近,幾乎要摟住她。

  司徒杏滿臉通紅,連忙將雙手抵在兩人之間。

  “能有什麼事?倒是這些傢伙問題大了。”她看向那八人。“适才想擄走我和軒少爺,說不準與港口的騷動有關。”适才警鑼聲才從港口那頭傳來沒多久,這些人就忽然現身,並試圖擄走她和蒼要軒,這其中必定有什麼關聯。

  黑眸掠過一抹精光,蒼衛宮也看向八人。

  “有人想攻城。”他說出實況,順道將來兵數量情形也述說了一遍。

  蒼要軒凝著臉,氣得出口低嚷:“叔父,咱們何必以靜制動?既然這些人心存不軌,我們乾脆先發制人,將他們打得落花流水。”這些人以為來個腹背夾攻,就能一舉殲滅蒼淵城?!未免太小看他們!

  司徒杏沒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八人,發現八人招式雖然不同,腰間卻都系了相仿的穗花黑布牌,布牌表布以金線繡字,像是某種代號。

  “急躁乃是兵家大忌,謀定而後動方是行事要訣。”蒼衛宮搖著頭,乘機教導蒼要軒。

  “那我們該怎麼做?”

  “擒賊先擒王。”蒼衛宮眸光泛寒,說出答案,接著大步來到三人面前。“說!究竟是誰命令你們這麼做的?”他問著還能開口說話的三人,已經確定整件事並非是西薩國所策劃的陰謀。

  西薩人不諳水性,倒是熟悉薩闊山,每次奇襲皆是無聲無息,不可能輕易自曝行蹤,甚至發動水陸夾擊,何況這八個人壓根兒不是西薩國的人。

  面對蒼衛宮懾人的氣勢,三人雖然冷汗直流,卻始終默不作聲。

  “逃的了一時,逃不了一世,我有上百種方法可以逼你們說出答案,難道你們寧願嘗苦頭?”蒼衛宮的語氣更加凜冽。

  三人臉色發白,卻依舊咬緊牙關,不肯開口發出聲音。

  氣氛僵凝,司徒杏卻忽然走了過來。

  她不是來參與審問,而是低頭研究起八人的穗花黑布牌,半晌後,她像是發現什麼似的,迅速扯下其中一人的布牌,並撕開布牌表布。

  原本只是繡著金字的平凡表布,誰知翻到背面,上頭卻出現了蝙蝠繡紋。

  是雙面繡!

  “我似乎看過這樣的金色蝙蝠……”司徒杏側著頭,總覺得這樣的蝙蝠、這樣繡工,似乎似曾相識。

  蒼衛宮目光湛耀,瞬間給了她答案。

  “是賀家家徽。”

  “賀家?”司徒杏和蒼要軒同時一愣。

  蒼衛宮深沈地看著八人,果然瞧見八人瞬間失去所有血色。

  “就是當今的武林盟主,賀震天。”

  或許是印證了賊心該敗,在面對蒼淵城強大的武力威嚇下,水陸兩軍眼見城內始終沒有消息傳來,不禁也慌了手腳,有人甚至因此不戰而逃,重挫軍心,最終不等蒼淵城攻擊,水陸兩軍便已潰不成軍。

  事實上,水陸兩軍本就是江湖各小門派組成,這些人或許擅長作亂,卻不懂作戰,因此當蒼衛宮和禦影各自領著人馬出擊時,所有人幾乎抱頭跪地求饒,什麼該說的、不該說的,全招了。

  原來賀震天雖然貴為武林盟主,卻始終無法威震武林,加上各大門派鬥爭不斷,更顯得他的無能,為了晚年,他開始覬覦蒼淵城的財富、地位和名聲,表面上雖然是向蒼衛宮宣稱要退隱武林,私底下卻串連各小門派,妄想一步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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