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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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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煦拿起掛在牆上、跟著自己十多年的紫金寶劍,然後抽出銀光銳利的劍身。「六皇弟,但願你沒做出天理不容之事,否則……」 鋒芒的劍身藉著燭火折射,在葉煦的臉上映出一道道錯綜複雜的流光,刹那間,葉煦臉上的表情變得神秘難解。 「大皇子,褚某是宮外人,不宜出面,可否讓褚某在此地待命?」黑紗下,歐陽書不著痕跡的縮了下脖子。 嘖嘖!這個大皇子是不是變恐怖了?瞧瞧他那張臉,殺氣好濃啊! 「也好,不過待事成,也該是你我坦承相對之時。」葉煦舉劍,直指那罩面的黑紗,一副想把那層層黑紗割破的模樣。 方正的坐姿不動如山,歐陽書用冷漠的語氣說:「如果大皇子不嫌棄的話,褚某自然願意坦承以對。」 娘的,褚恨天何時跟這個大皇子有心結了?竟然沒跟他說,想嚇死他是不是? 瞪著那鋒利無比的劍鋒,歐陽書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沒讓口間瞬間產生的唾液落入喉間。 「很好,那我就等著你!」語畢,葉煦拿劍走出寢宮。 待葉煦離開,歐陽書立刻同宮女討了間房休息,接著便在房內七手八腳的迅速易容成小太監,然後也朝養心殿的方向走去。 可走沒幾步,他又踅進房內。 「差點忘了留信。」歐陽書喃喃自語,忍住想到養心殿看好戲的×望,快速的在房內找出筆墨,迅速把墨磨好後,便模仿合同上褚恨天蒼勁的筆跡,寫起褚恨天交代好的內容。 致未來的皇上: 當年褚某在師父臨死之前起誓,必幫您和珍妃謀得皇位,六年來,褚某自認盡心盡力、毫無二心。如今太子一事雖尚未定奪,然,此趟前往養心殿,褚某膽敢保證皇上必將太子之位冊封予您,事已至此,褚某也算定完成當日誓言,因此褚某打算離開鄴陽,隱世而居,尚請諒解。 此外,褚某已經將名下所有產業變賣,所得錢財褚某會用在救濟我朝困苦百姓上,算是為大皇予您將來的輝煌王朝鋪路,因此就請您當作這世上再無褚恨天此人。 不告而別,暫諒。 莫尋 褚恨天留 「娘的,這個褚恨天可真會說話,文情並茂的,連我這個代筆留信的人看了都感動,真不曉得他是怎麼辦到的。明明就是一支大冰棍,從哪學來這種感人肺腑的甜言蜜語?」一邊收筆,歐陽書一邊碎念,再次在心中嫉妒起褚恨天的天分。 「好啦,信寫好了,接下來就是去探消息了,看來我的動作得快一點,否則錯過重頭戲那就可惜了。」 拍拍手,歐陽書彎起身子,裝成唯唯諾諾的小太監,再度踏出門檻,朝養心殿的方向快步離去,壓根兒沒打算留在這裡等大皇子回來。 只要皇上傳位給大皇子,那他就算是完成了褚恨天託付的任務,到時候,他當然是要馬上回去領賞啦,嘿嘿! 三更天,確定再無刺客進襲,褚恨天便讓人通報喚來了楊釗。 「坐。」 「爺?」楊釗驚咦一聲,沒敢坐下。 「坐。」黑紗下的清冷嗓音露出不容違背的語氣,楊釗一驚,才不自在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跟著我多久了?」褚恨天問。 「回爺,六年。」好巧不巧,上個月正好滿六年。 「這些年辛苦你了。」 褚恨天感謝的話語驚嚇到楊釗,只見他一愣,連忙跪地叩首。「爺千萬別這麼說,受人恩惠湧泉以報,這是楊釗應當的。」 「你起來,我有話同你說。」褚恨天命令地上的人。 「是,爺。」楊釗連忙起身。 「當初我開當鋪是為了賺取資金支持大皇子,你可明白?」 「屬下明白。」 「我與你和藍棠沒什麼不同,同樣是為了報答師父的救命之恩才會幫助大皇子,但是師父當初只要我幫大皇子取得皇位,並無規定我必須一輩子幫助大皇子,因此早在多年以前,我就打算在大皇子登基後離開鄴陽。」 「無論爺去哪裡,小的必定跟隨。」 「不,待事成之後,你不用再跟著我,去過你自己的日子吧。」語畢,褚恨天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紙和一把鑰匙。 「爺,我的命是您給的,我一輩子都跟著您。」說著說著,楊釗又跪到地上,堅決的方形臉上瞧不清楚長相,倒是清楚的寫了「忠心耿耿」四個大字。 「你要跟,我卻不想讓你跟。」輕哼一聲,褚恨天一點也不領情,還將手中的紙和鑰匙丟人他懷裡。 楊釗快速接住兩樣東西。「爺,這是?」 「這是青州別苑的房契和裡頭庫房的鑰匙,待大皇子登基後,你要住在那兒,抑或是將它賣了都隨你的意思,倘若要賣掉,你就用鑰匙打開庫房,將裡頭的錢分發給下人,讓他們回鄉過生活去。」 「這怎麼可以?」楊釗惶恐的抬頭。 「這是命令,你想抗命?」褚恨天故意用命令壓他。 楊釗又把頭低下。「屬下不敢。」 「那很好,事情就這麼定了。」不給楊釗說話的餘地,褚恨天快步離開書房。 睜開眼,毛頵兒伸了伸懶腰,覺得這一覺睡得特別舒服。 「醒了?」 簾外傳來聲音,毛頵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不是睡在平常的床榻上,而是睡在馬車上。疑惑的掀開簾子,她看著坐在外頭駕車的褚恨天。「褚哥哥,我們何時上了馬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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