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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都是因為你，若不是因為愛上你，譚老師才不會拒絕我，都是你的錯！”男大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席慕瑤熟悉的臉孔，只是不等她反應過來，男大生竟突然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一把水果刀猛地刺向她—— 　　“啊啊啊啊——”蔡麗雅瞳眸驟縮，發出高分貝的尖叫，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給嚇壞了。 　　雖然男大生的目標是席慕瑤，可偏偏很不幸的，她剛好站在席慕瑤面前，眼看刀鋒破空而來，她除了尖叫，只能慌不擇路地抱頭鼠竄。 　　“小心！”席慕瑤大叫一聲，連忙拉著蔡麗雅後退，簡直不敢相信蔡麗雅竟閉著眼睛亂逃，差點就主動把自己的脖子給送上門了。 　　唰！ 　　銳利刀鋒驚險地從蔡麗雅身後劃過，割斷一縷秀髮。 　　看著長髮輕輕飄落，蔡麗雅毛骨悚然地捂著後頸，再次放聲尖叫。“殺人了殺人了！救命哪！” 　　“閉嘴！”眼看自己一擊不中，男大生不禁有些手忙腳亂。“不許亂叫，再叫我就殺了你！”說完，還神色慌張地往窗外看了一眼。 　　“我不叫，你別殺我！”蔡麗雅神情惶恐，為了小命著想還是很聽話的，只是她嘴上保證不叫，心中卻是大喊倒楣，萬萬沒想到自己跑來借個錢都會被捲入危險，早知道就不挑今天來了！ 　　不過這學生的目標是席慕瑤，她、她應該不會有事吧？ 　　就算真有事，她只要把席慕瑤推到前面擋著就行了，反正這個學生的目標本來就是她，不能怪她無情無義！ 　　“同學，你冷靜點。”早在男大生摘下口罩時，席慕瑤就認出他了。 　　上次他用迷藥噴霧襲擊譚諺，她和譚諺選擇原諒他，沒想到如今他卻帶著刀子上門挾怨報復，真是令她錯愕又心寒。但現在顯然不是懊悔的時候，因為眼前學生的神情不大對勁，像是喝醉了，又或者更像是……吸了毒。 　　席慕瑤心中一凜，將蔡麗雅不著痕跡地護到了身後。 　　“同學，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是不對的，有什麼事我們坐下來好好談，只要你願意談，我們就當剛剛的事沒發生過，好嗎？”席慕瑤放柔語調，試著安撫男人的情緒，降低他心中的防備和狂亂。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你這個賤人！”男大生顯然已被憤怒蒙蔽，滿心滿腦都是對席慕瑤的嫉妒和仇恨，尤其一看到她的臉他更是火大。 　　他恨這個世界，也恨自己，但他最恨的是席慕瑤！ 　　若不是因為她，他先前的行動就不會失敗，譚助教也不會因此愛上她。但是她憑什麼擁有他所渴望的一切，難道就因為她是個女人，就因為她有那張完美的臉蛋和那副充滿誘惑的女性身軀嗎？ 　　如果可以，他也想生來就是個女人，除了性別外貌，他哪裡輸給她了？尤其對譚諺的愛，他更是自認無人能比，可偏偏譚助教愛上的卻不是他！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他毀了她！ 　　只要她不在，譚助教就不會再看著她了，只要她不在，他就可以獨佔譚助教的一切了…… 　　想到譚諺，男大生不禁露出一抹深情傻笑，他握緊刀柄，更加堅定地一步步走向席慕瑤。 　　蔡麗雅害怕抽氣，席慕瑤則擺出了防備姿態，嘴上卻還是不放棄地繼續遊說。 　　“同學你冷靜點，千萬別做出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我不會傷害你，也對你沒惡意，所以請你冷靜地放下刀……” 　　“啊啊啊啊——” 　　話還沒說完，蔡麗雅突然尖叫一聲，將席慕瑤用力往前推，說時遲那時快，保健室大門剛好被人用力推開。 　　屋外寒風呼嘯掃進，凍得蔡麗雅全身血液冰涼，只是更令她發寒的卻是門外譚諺那目眢欲裂、兇狠噬人的表情。 　　原本應該待在財金系監考的譚諺如旋風般沖進保健室，在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義無反顧地將大掌擋到了席慕瑤面前，準備替她承受迎面而來的尖銳刀鋒。 　　“不！”席慕瑤瞳眸驟縮、心神欲裂，這一刻遠比被蔡麗雅推去擋死還要驚駭心痛。 　　她連忙伸出手想要拉回大掌，但一切都晚了。 　　閃著寒光的刀鋒瞬間刺穿了大掌，在保健室光可鑒人的地板上濺下駭人的鮮紅血花，令所有人膽顫心驚。 　　“老師……”男大生不敢置信，一瞬間，被譚諺震怒的目光嚇得一陣天旋地轉，鬆開了刀子，往後踉蹌幾步跌坐在地。 　　“殺人了……殺人了……真的殺人了……”蔡麗雅傻楞在一旁，呆呆看著刀子直挺挺地插在譚諺的手掌心上，一顆顆鮮紅血珠不斷沿著刀身往下淌，滴滴答答落至地面，半晌，她終於回神。“啊啊啊啊，真的殺人了，救命哪，保健室裡有人拿刀殺人啊——”她拔腿奔出保健室，對著人來人往的外頭瘋喊。 　　看她滿臉恐慌，許多人頓感苗頭不對，紛紛充滿正義感地沖進保健室，卻見譚諺右掌心上插著一把水果刀，不停滴著血，席慕瑤雖是毫髮無傷卻臉色蒼白地站在一旁攙扶著他，而一名男大生就一臉驚嚇地跌坐在地，不停發抖。 　　因為沒有目睹事發經過，眾人並不明白事件的來龍去脈，也無法確定誰是兇手，只能先打電話報警叫救護車，還有人機警地將圍觀群眾趕出保健室，像個偵探似地守在門口，不許眾人繼續破壞案發現場，並捉住正打算趁亂逃逸的蔡麗雅。 　　案發現場的人證、物證都很重要，一個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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