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夏喬恩 > 漠王征月 | 上頁 下頁 |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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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的傷勢恢復得不錯。」他低低輕笑,握著她小手使力往下按壓,將串在樹枝上的野兔重新湊到炊火上烤,整個人也理所當然的坐到她身後的位置上,結實修長的雙腿就這麼跨國她身體兩側,貼困在她的雙腿,完全將她當作是布娃娃似的抱放在胸前。 她全身緊繃,感受到彼此之間幾乎不留任何空隙,於是奮力掙扎,卻發現身體左邊全被他的左手臂緊緊圈困住,右手也被他執握在掌心裡,完全使不上力氣,唯一剩下的雙腳也踢不著身後的他。 該死!他從騰格裡長途跋涉回來,不待在營地裡歇息,為何偏要來煩她,甚至故意找她麻煩? 早知道适才她就別耍拳腳功夫,乾脆拿刀對付他! 「放開我!」她冷颼颼的低咆,雙手始終掙扎著想要擺脫他的鉗制,卻氣惱的發現自己竟無法掀動他分毫。 「往後你若是肯乖乖回答我每一個問題,我就放開你。」一頓,忍不住加注。 「你的話實在太少了。」說話的同時,他也握緊她的小手,操控她將野兔微微翻身,低沉嗓音就落在她的耳邊,屬於他的體溫和氣息,遠比前方的炊火還要炙熱燙人。 冷眸波動,月魄不禁反抗得更厲害了。 「回不回答是我的自由。」她抬腳狠狠踩向他的厚靴,可惜卻被他躲過。 「那麼放不放開你也是我的自由。」他又笑,渾厚有力的笑聲透過彼此貼合的胸與背,一聲又一聲的震進她的體內。 明明炊火還在燃燒,明明野兔就在火上烤著,她的體內體外卻全是他的笑聲和體溫,身前身後全是他的氣息和他強悍的包圍,這樣的局勢實在令人火大。 不過最讓人火大的還是這男人! 「你到底想做什麼?」她再次低咆,語氣比先更加冰冷。 「不想做什麼,只想有力出力,有兔出兔,這野兔我幫你烤,烤好後我們一人一半。」他老實回答,完全將「無端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兩句話實踐得徹底。 「田地裡多的是食物。」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雙手因為過度使力而開始洩露出疲態,微微顫抖起來。 「既然如此,你為何不回去?」他打了記回馬槍,依舊不動如山的將她牢牢圈困在懷裡。 「我回不回去都不關你的事。」 「看來你並沒有聽懂我的意思。」他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危險的笑,接著低下頭在她耳邊提醒。「我是要你回答我的問題,而不是頂撞我,自我救你的那天起,我便是你的王,你似乎忘了這件事。」 「都過了幾天,你還在做夢。」她立刻嘲諷。 他忍不住又笑。「同樣的,都過了幾天,你怎麼還是這麼的桀驁難馴?不過就是半隻兔子,值得你這樣拼死拼活?」 「因為你要的,從來就不只是半隻兔子。」她一針見血,直指他城府深沉,凡事全藏著算計,對她更是得寸進尺。 「那倒也是。」他加深笑意,竟然大方承認。 「放開我。」她再次低咆,語氣卻隱隱透出喘息聲。 該死,這男人究竟哪來那麼大的蠻力?她都使出全身氣力。他竟然還能不動如山,甚至隨心所欲的控制她的小手烤野兔,實在是——實在是—— 實在是太可惡了! 「所以你是打算要給我兔子了?」他一語雙關,借由兔子隱喻她的忠誠,再次向她索求她的臣服。 「就如你所說的,不過就是半隻兔子,若是交出一半就能換回自由,確實划算。」她反應極快的勾起嘴角,卻不是為了微笑,而是為了嘲諷。「你要,就拿去吧,反正我還有另一半。」 一半的忠誠? 拓跋勃烈微微挑眉,不禁仰頭大笑,完全沒想到寡言冷情如她,竟然也能如此伶牙利嘴,在唇舌功夫上鬥贏他。 灰眸往岩地斜掃,大腳接著踩上大石邊的一雙彎刀,以防將人放開之後還要惹來血光之災。 透過比劃,她的動作顯然比他離去之前還要淩厲,足以證明她的傷勢又好了許多,看來他離開的這段日子,她休養得還不錯。 「聽說你這段期間幾乎都待在外頭?」他問,總算鬆手放開她。 而就在他鬆手的瞬間,她也唰地起身,迅速離開他坐在炊火的另一頭。 雖然她氣、她惱,甚至恨不得一腳踹上他那張笑得好可惡的俊臉,卻也清楚自己鬥不過他,尤其他還故意將她的彎刀踩在腳底下,她壓根兒沒有勝算,意氣用事只會讓自己又陷入困境。 確定他似乎不打算再刺探她的身手,她才將樹枝拋過炊火。 「是又如何?」她回答。 「不如何,只是想問你過得好不好。」他利落接下樹枝,就著炊火,愜意的烤起野兔,焰火烤出野兔體內的熱油,發出噗滋噗滋的焚油聲響。 「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她冷哼,沒有正面回答。 他勾起嘴角,早料到她的反應。 她冷漠少語,不愛與人打交道,就算真的受到刁難,也能自行處理,絕對不可能埋怨,只是她老是這樣拒他於千里之外,他還真的有點寂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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