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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深怕他會再偷襲自己,更怕自己會為了他而心神大亂,她只好小心翼翼的盯著他,小手也在紅唇上警戒的守衛著。

  「可我們之間……只是酒後亂性,你──」

  「我沒喝醉。」他截斷她的話,老實的公佈答案,好糾正她長久以來錯誤的想法。

  「呃──你說什麼?」冬安明顯一愣。

  「正確來說,我壓根兒沒喝酒。」他又道。

  「什麼?」這次,她的尾音明顯揚高一些。

  沒想到,他還有下文。

  「連同醉仙樓那次,我也沒有喝醉。」雖不能再偷襲她紅唇,但粗糙大掌卻若有深意地撫過她的雪白細頸。「那夜所發生的每一件事,我全記得清清楚楚,包括你打算灌醉我,包括我對你做了什麼,我全一清二楚。」

  轟!

  即使沒有照鏡,冬安也知道自己一定是臉紅了。

  他說了什麼?他說了什麼?

  他說──他什麼都記得?!

  既然他沒喝醉,既然他沒喝酒,那麼他為何會對她做出──做出那種、還有這種、甚至各式各樣行為?

  各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激情片段在腦海間跳躍,小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唯一不變就是她始終臉紅得像顆蜜桃。

  「所以你是清醒的?」她忍不住抽了口氣。「一直都是?」她尖聲問。

  深邃黑眸看著小臉上紅霞一路往下染。「沒錯。」

  她想尖叫,但是她更想推開他,奔到門外找個地方將自己藏起來。

  啊啊啊啊啊──她簡直不敢相信,溫文如他、閒雅如他,竟然會是披著羊皮的狼?! 她更不敢相信,他竟然會以牙還牙的將「酒後亂性」,完完全全奉還給她?!

  他將她吃幹抹淨,卻還敢理所當然的要她別哭?

  她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哭得這麼傷心難過,他這個大壞蛋!

  即使事實就擺在眼前,即使就連兇手都承認自己罪行,冬安卻還是抱著一絲希望,想要證明他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男子漢。

  「可你──可你從來沒提過醉仙樓的事啊。」所以她才會認定他是酒後亂性,壓根兒不記得自己曾做過什麼「好事」。

  他勾起嘴角,露出不久前,才在床上露出過的邪肆笑容。「我並不想嚇跑你。」

  最後一絲希望也碎裂了。

  冬安錯愕的張開紅唇,忽然好想破口大駡,在他熾熱下,她卻什麼也罵不出口,只能像是尾被扔進熱鍋裡小蝦,愈來愈紅、愈來愈紅……

  最後,也不知打哪兒來的力量,她竟忽然用力推開他的胸膛,咚的一聲,跳下了床榻,急著找個地方,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緒。

  可偏偏在她邁開腳步逃離之前,厚實的大掌卻緊緊的圈住了她。

  「你曾保證過,往後不會再亂跑。」他提出她曾說過話。

  那是因為當時她不曉得他的真面目!

  冬安回過頭,又羞又惱的跺腳指控道:「你設計我!」

  「我只是『禮尚往來』。」關於這點,他倒是樂意承認。

  她再次狠狠抽氣,卻不知該怎麼回嘴,畢竟嚴格說來,她比他還要居心不良,好幾次都想陷害他失身,他只不過是學習能力太好,早她一步得逞,一次就成功的「制伏」了她。

  「你!你──」

  「還疼嗎?」他忽然問。

  「什麼?」她一愣,怒氣還收不回。

  他挑起笑容,重新將她摟抱進懷裡,附嘴貼在她耳畔,用最輕柔的聲嗓問:「我弄疼你地方,好一些了嗎?」

  啊!他竟然問了這種問題?那可是女人家最私密的事啊,這、這、這要她怎麼回答?

  縱然明白他的詢問,絕對是出自於關心,但ㄊ就是無法誠實回答。

  「別問!」膨脹的怒氣瞬間消失,她再次化身為小紅蝦,縮起來害羞去了。

  見她羞澀難當,尉遲觀只好放棄追問,好心的改變話題。「适才你去哪裡了?」

  老天,這話題也不對!

  「沒啊!」冬安迅速搖搖頭,立即想起諸葛玥的交代。對了,她還得想個辦法,騙他離開萬縷城呢!

  「府裡人到處找不著你,還以為你是被擄走了。」他盯著她垂斂的眼睫。

  「呃……我、我只是到附近溜達散心。」她結結巴巴解釋。「我不知道會造成這麼大的誤會,我真的很抱歉……」

  「你沒事就好。」他若有所思盯著她。

  知道他在懷疑自己,冬安佯裝若無其事,努力保持鎮定。

  「那麼夜深了,有什麼話,不如明早再說吧。」她吞了吞口水,忽然想起好友說過的話──

  只要你離開萬縷城,說不準他就會追著你離開。

  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

  既然他都親口承諾會娶她為妻,那便足以證明他有多在乎她,所以……如果今夜她想個辦法,偷偷坐船離開萬縷城,是不是就能幫助小玥了?

  可他真的會追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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