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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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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袍?」 忽然間,流瀉著輕吟的朱唇,冷不防的吐出一道茶名,那慵懶的嗓音帶著些許困惑,還有一絲絲的清醒,原本懸置在上方的高大身軀,驀地變得僵硬。 那突如其來的嬌嫩嗓音,就像是一把銳劍,狠狠的在瞬間刺破他的×望,讓他恢復清醒,慌亂的抽回手。 該死!他做了什麼? 他究竟做了什麼! 他該喚醒她的,然而他卻像個登徒子似的,對她上下其手? 上官傾雲幾乎是臉色鐵青的瞪著自己的雙手。 他不是柳下惠,擁有過的女人自然不計其數,然而那全都只是銀貨兩訖的商業買賣,全是為了解決×望而短暫的放蕩,一旦除去買賣和需要,再美的女人都不曾讓他心動,然而他卻為了她—— 徹徹底底的失控了! 光曦下,卷翹長睫如蝶翼似的忽然揚了振,仿佛下一瞬間,那藏在眼皮底下的水眸就要張開,窺見他對她…… 黑眸裡,殘存的情×瞬間被濃烈的慌亂所取代,精明的腦子只剩一片空白。 頭一次,他像個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被×望左右,卻怎樣也遏制不了心底那股獨佔。 頭一次,他像個蠢蛋似的想不出解決辦法,卻也不敢面對自己所做的一切。 因此在印喜悠悠轉醒之前,他逃了。 狼狽的逃了! 十日。 整整十日。 他就像是個做了虧心事,而不敢回家面對妻子的男人,只能藉口公務繁忙,在外頭遊蕩,直到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入睡時,才敢偷偷摸摸的回府,然後再趁著天未破曉時,刻意提早出門。 然而最可笑的是,即使他如此刻意的逃避,那日所發生的一切,也不曾因此而消失,只消他一個閃神,那嬌美絕倫的容顏便會浮現在他的腦海,一而再,再而三的擾亂他的心緒,勾惹他早已潰弱的意志力—— 「龍爺,這幾日,您似乎總愛摸奴家的發呢。」畫舫裡,舞人小鳥依人的偎靠著上官傾雲,幸福的露出了笑。 自從上次離別後,龍爺便沒再找過她,半年多來的眷戀,換來的卻是一聲不吭的離別,害得她終日以淚洗面,可就在她絕望的認定自己是真的被拋棄時,龍爺終於又出現了。 「什麼?」擎著離龍金樽,上官傾雲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一雙眼卻是眺望遠方青山,仿佛若有所思。 「奴家說,這幾日,您似乎總愛摸奴家的發呢。」舞人笑著重複著。「您愛奴家的發嗎?」往昔,龍爺從來不曾有過這般溫柔的動作呢! 「發?」 黑眸一瞬,上官傾雲就像是領悟到什麼似的,神色忽然掠過一抹僵硬。 「是啊,這幾日,您常這樣撫著奴家的發,仿佛愛不釋手的摸樣。」舞人噙著柔笑,正想伸手也撫摸他的黑髮,誰知他卻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靠近。 俊美的臉龐上浮現陰鷙,他冷瞪著她,冷漠的喝斥:「我說過,別做多餘的事!」 原本蕩漾著笑意的小臉頓時變得慘白,舞人不禁顫抖了起來。 「奴家只是想……」 「想什麼?想讓我的發結上你的發?」他無情的將她推開,兀自起身。 「不、不是的,奴家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奴家只是瞧您心情似乎不太好,所以想讓您開心罷了。」舞人連忙也跟著起身,慌亂的追上他的腳步。 誰知上官傾雲卻迅速轉身,用冰冷的目光將她的腳步凍結。 原本的溫柔不見了,眼前的男人再度恢復成冷漠無情的龍爺,這兩日來的親近與輕撫,仿佛就像是她幻想出來的影子。 捂著小嘴,舞人傷心得幾乎就要落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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