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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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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喊皇上,這個時候,你該喊我一聲皇兄才是啊。」皇甫韜笑容可掬,才打算伸手免去她行禮的動作,誰知她卻嚇得全身僵硬,臉色慘白。 「這……皇、皇、皇兄。」深雪用盡力氣,才擠出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皇甫韜無奈的歎了口氣,為了避免自己會將人給嚇死,只好將手抽回。 自從聽聞自己的身世後,別說是開心了,他這個好不容易尋到的妹子,根本是一副愁雲慘霧,如喪考妣的模樣,雖然他一再表示不會介意她的來歷,並懇求她能和他一起回宮,可她就是怯懦的不敢答應。 唉,算了,此事宜緩不宜急,還是讓她先習慣身邊的人事物! 念頭一轉,皇甫韜只好重拾笑臉,替彼此介紹。 「深雪,這位是皇嬸的妹子印喜,改日朕再替你引見皇叔皇嬸,讓他倆好好的看看你,可好?」 「任、任憑皇上決定,深雪沒、沒意見。」 是沒意見,還是不敢有意見? 印喜瞅著臉色蒼白的深雪,還真擔心她會不會被嚇昏。 皇甫韜還在熱心的替彼此介紹。 「喜兒,她是深雪,是先皇流落在外的庶出公主,算來,也是,你的姻親呢?」 「喔?」柳眉迅速輕揚。「原來她竟是公主,原來……如此啊……」印喜喃喃重複著令人意外的消息,一雙眼不禁意外深處的看向身邊的上官傾雲。 「是啊,多虧宰相不辭辛勞,替朕走過千山萬嶺,翻遍大江南北,好不容易才在江南找著深雪呢!」皇甫韜轉頭看向身旁的上官傾雲,「宰相,待深雪入宮認祖歸宗後,朕一定要好好的賞你!」 「是。」上官傾雲微微頷首,仍是一臉嚴謹。 反倒是一旁的深雪,卻是一臉驚慌的望著印喜,臉色又蒼白了一些。 「皇、皇、皇、皇兄?」 皇甫韜興奮極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深雪有事要和朕說?」嗚嗚,他的妹妹竟然主動叫他了。他好感動哦! 「是。」握緊顫抖的雙手,深雪得深吸好幾口氣後,才能夠發得出聲音。 「其、其實,深雪已、已經見過喜兒姑娘了。」 「見過了?」皇甫韜還是一臉笑意,語氣輕如柳絮在飄,唯恐嚇著了好不容易主動開口和他說話的深雪。「那還好啊,皇兄還愁著這兒你人生地不熟,沒人能陪你聊天解悶,你倆見過很好啊!」 「不!不……不是的。」還是蚊子叫的聲音。 「嗯?」皇甫韜露出不解的表情。 「事實上……事實上……我們是在芙蓉香裡見過的。」 燦爛的笑容頓時被凍結。 「芙蓉香?」皇甫韜愣愣重複。 「芙蓉香就是、就是那個……青樓,也就是深雪……喔……」深雪誠惶誠恐的用力點頭,根本無法在當今皇上面前說謊。 雖然适才在掬蓮樓裡,皇兄和上官大人早已替她的來歷編好故事,但是喜兒與她曾有一面之緣,此事恐怕難以取信於她。 皇甫韜根本等不及她將話說完,不禁迅速轉頭看向上官傾雲。 「宰相,這是怎麼回事?」天啊,難道他父皇的風流情史,他金鉉王朝有史以來最大的皇家秘密,其實早就被人發現了? 捂著前額,皇甫韜只覺得目光發黑,腦門昏眩,而一旁的上官傾雲,卻還是那八風吹不動的模樣,俊臉上甚至沒有一絲波動。 「微臣不慎,願憑皇上責罰。」他雲淡風輕地說著,仿佛像是談論天氣一般自然,既不試著解釋原由,也無任何懊惱。 「有什麼好責罰的,不過就是青樓嘛。」入銀鈴般的笑聲,忽然插入皇甫韜昏眩的意識裡。「上官大人不也常上青樓,有什麼大不了的。」 唔,她還當他是打算金屋藏嬌呢,沒想到他自芙蓉香帶回來的美人兒,竟然是個庶出公主,這其中究竟有什麼曲折? 莫非他三番兩次的造訪青樓,其實是為了尋人? 月光下,輕靈水眸滴溜溜的一轉,印喜有意無意的瞥了上官傾雲好幾眼,眼眉之間有藏不住的喜色,仿佛像是非常高興聽到這個消息。 暈眩中的皇甫韜很快就清醒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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