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夏喬恩 > 娘子跑不掉 | 上頁 下頁 |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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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讓你故意在雪地上戲弄他,又是拖著他,又是將他摔到地上。”床楊上傳來嬌軟聲嗓,赫然競是被劈暈的雪靈花,就見她軟軟的自床榻上坐正,伸手將披散的長髮攏到肩前,神色自若,行動自如,壓根兒就沒被點住穴道。 “哼,那也是幫他演戲啊,難不成我還得將他攔腰抱起,溫柔的將他放到雪地上,兩個大男人,你說那畫面能看嗎?”只是演戲,沒必要這麼柄牲吧?“為了幫他追回美嬌娘,我又是演戲又是扮壞人,他竟然還下手這麼狠。”該死,他的脖子鐵定會痛個三天。 “他為什麼不能?”雪靈花挑眉輕笑,一點也不心疼他,反倒慢條斯理地將私在指尖的靛藍色假指甲一根接著一根剝除。“這些年來他到處替你搜羅各地稀世珍釀,其中有些酒,恐怕連當今皇上都還喝不到,正所謂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不過讓你幫扮演出戲,你有什麼好叫的?” “什麼叫做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趙梟瞪著自己的愛妻,鄭重申明。“我是他師父,江湖第一賞金獵人千面幻狼,要不是當年我傳他易容術,這些年來他押鏢能押得那麼輕鬆嗎?他拿點酒孝敬我本來就是應該的!” “你還好意思說呢,教人一點功夫就端著師父的架子作威作福,賴著人家四處替你搜羅好酒,也不怕丟臉。”她斜睨他一眼,接著起身走到門邊,看著雪地上那成對成雙的大小腳印,露出美麗的笑容,知道這齣戲過後,世上又會多出一對鴛鴦春侶。 為了讓整出戲演得逼真,他們可是在半個月前接到乖乖徒兒的來信對,就按照信上的請托續密安排一切,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邪門歪道”,她可是花了好一毒功夫才做出那些靛藍假指甲,再將一些益身補氣的藥材磨成粉,揉成那些藥,而原本用來擱置藥材、美酒的地窖,也特地空出來改成了地牢。 她行醫多年,替無數人看過診,就是沒演過戲,能成功騙過那小姑娘,代表這場戲她演得應該還不錯。 “你到底是不是我老婆,老是幫那小子說話。”趙梟氣呼呼的也來到門邊,卻是迅速伸手將人納入自己的懷中,不願外頭的冷風吹涼了她的身子,讓人完全難以想像粗獷如他,竟會有如此溫柔的舉動。 “我是你老婆,可也是他師娘。”她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懷裡。 “那你說我重要,還是他重要?”他吃味的問。 “都重要。”她捂嘴輕笑。 他不悅皺眉。“那是我俊,還是他俊?”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她轉過頭,笑得更開心了。 他眼角抽動,咭濃一聲,素性低下頭吻住那張可惡的小嘴,讓她再也笑不出來。 終曲 離開那棟房子之後,喬明珠和蔚超恒再度踏入風雪之中,然而眼前陌生的邁闊雪原和白茫茫的風雪,卻讓她迷失方向搞不清楚東南西北。 不過即使她知道方向,她也不確定是不是該繼續往北方前進。 之前他是假扮藍恒陪著她往北走,如今他恢復蔚超恒身分,為了追她走了那麼遠,她怎麼敢任性的繼續往北方跑,可若不往北方跑,她也沒臉主動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畢竟當初是她自個兒開口說了不想嫁給他,還說要他休了她…… 她愛上了他,卻再也沒資格當他的妻子。 她甚至不敢想像該怎麼面對爹爹、叔伯們和他爹。她讓他們所有人蒙羞,她再也沒臉回到京城和揚州。 停下腳步,她落然佇立在寒冷的風雪之中,白雪在風中交織,模糊了風景也模糊了她的心,天大地大她竟然不知道究競該往哪裡去,在這片冰夭雪地中,唯一能讓她感覺到溫暖的,卻是那被她傷害過的男人。 “怎麼停下來了?”見她停下腳步,蔚超恒也跟著停下。 “我……”她張口欲言,卻是欲言又止。 仿佛看出她的心情,他指著前方,微微一笑。 “北方應該是這個方向,如果運氣好,走個一、兩個時辰就會看到村莊,那麼今晚我們就可以在那裡過夜。” “我……們?”她眨眨眼,不確定他是真的說了我們,還是她太過渴望所以聽錯了。他打算繼續陪著她,陪著她到北方? “九年前我曾經答應過你,將來一定會帶你四處遊山玩水,如今你想去北方我便帶你去。”他溫柔地看著她,伸出溫暖的掌心摩竿她冰冷的小臉,試圖將一點溫度分給她。“即使你忘了,我也會實現這份承諾,也許到了北方,你就會想起那些遺忘的記憶。” 遺忘的記憶? 沒錯,她確實遺失了一些記憶,但是她從來沒想過,那些記憶中可能包含了她和他的過去!咬著下唇,她看著他含笑的臉龐,競忽然想起夢中那片金色無垠的麥田,以及那平空出現的模糊男人身影,當對那男人的手臂上纏著布,似乎是受傷了…… 心弦一震,她急忙揪著他的衣袖問:“九年前你的手臂是不是受了傷?當時你是不是到過北方麥田?” 大掌停下,他露出震詫的神情。“你想起來了?” 她迅速搖頭,不確定的看著他。“我曾作過一錫夢,夢裡的男人含笑叫著我的名字,仿佛認得我,可我卻不認得他,然後他說了——” “我等你長大,四年後待你十八歲對,我一定去找你。”他心有靈犀,競脫口而出當年的承諾,一字不漏,一句不差,溫柔的嗓音與夢中的男人竟是如出一撤。 “你……”瞳眸驟縮,她睜大眼,腦中冬時一片轟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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