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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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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對出聲者的敏銳感到心驚,歐陽飛溟還是依言睜開了眼。 室內光線昏暗,沒讓他的雙眼有任何不適,雖然身子有些虛弱,可不再如中毒時那般無力,暗自運氣,體內真氣流通順暢,並無任何鬱結,顯示體內的毒素已完全排清……是眼前的老者解了他體內的毒。 越過床柱,歐陽飛溟的視線落在圓桌邊那悠閒喝茶的矮老頭身上。 此人體型矮小佝僂、相貌尋常,乍看之下只是個普通的老人家,可藏在笑眼下的那抹精銳卻逃不過他的眼。 雙手撐著床,歐陽飛溟忍住身上的傷痛,緩緩的自床榻上坐起身來。 「是老先生救了在下?」藏住心緒,歐陽飛溟淡淡開口。 「就是俺!」笑眯眯的對號入座,然後趿著草編的破鞋子踱到床邊。「俺是這房子的主人,名叫彌樂生,三日前見公子傷痕累累的倒臥在河畔,於是將你帶回來醫治。」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爺孫倆一個樣。 「多謝。」歐陽飛溟點頭道謝。 原本烏紫腫脹的面孔已恢復原貌,如玉般的俊容高貴優雅,水墨畫般深邃的五官則是深幽別致,無論自哪個角度看去,都是個俊得沒話說的美男子。 「公子別客氣,俺與菩薩向來同道,習慣慈悲為懷、助弱扶傾,之所以會救你,也是因緣際會,公子無須太過感激,何況大恩不言謝,公子你千萬別對俺道謝,也不必太掛念俺對你的這份大恩大德,更不需要對俺感到不好意思。」謙虛一頓後,馬上反問:「對了,公子您還記得俺是誰麼?」 「……」沉默的望著眼前笑得過分和藹的彌樂生,歐陽飛溟思索著他多此一問的原因。 發現歐陽飛溟沉默,彌樂生臉色不變,極其自然的解釋:「當日俺發現公子時,公子身上到處都是石子割傷、碰傷或是撞傷的口子,雖然傷口流血上個藥就能痊癒,不過要是傷在腦子裡可就麻煩了!所以俺是在替公子做測試,考考公子的記性,好確定公子你的腦子有沒有被撞傷。」 原來如此。 表情依舊波紋未興,歐陽飛溟淡淡回答:「老先生名叫彌樂生,是這房子的主人。」 「對、對,公子答得真好,俺就叫彌樂生,是這房子的主人,看來公子你的腦子沒受傷,否則也不會記得俺叫彌樂生,是這間房子的主人。」非常努力的將名字一再重複,像是要把人催眠到一輩子都記著這名字。 沉默的看了眼絕對有不軌企圖的彌樂生後,歐陽飛溟將注意力放在屋內的擺設上。 屋內空間不大,除了一套桌椅、一個小櫥子和一張床外,堪稱家徒四壁,不像是獵戶的房子,倒像是落魄或是歸隱人家。 彌樂生……沒聽過江湖上有這號人物,應與寧生門毫無關係,不過卻能解開他體內的「血棠」之毒,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他是個生意人,從不涉足武林,但因為生意上的關係,多少與武林人士有所接觸。 聽聞江湖近來風波不斷,三個月前寧生門打著崇拜火神的名號四處廣招信徒,暗地裡卻利用毒藥操縱信徒、大興風浪,其中,「血棠」、「奪魂」就是寧生門最常使用的毒藥。 「血棠」殺人,「奪魂」控人,因多以中原未見之毒草毒花毒物混合煉製而成,是故除了寧生門,至今中原武林尚未有人能調配出解藥,是以,若不是與寧生門有關,此人如何解毒? 不動聲色,歐陽飛溟問:「敢問在下昏迷了多久?」 「三日三夜。」彌樂生扇著扇子回答。 歐陽飛溟暗自心驚,垂眸,斂住神色,又問:「可有人打探在下的消息?」 「幾日來山頭都很平靜,應該是無人上山,怎?公子是怕家裡人錯過,還是怕追兵敲對了門?」彌樂生嗓子粗嗄,搭上粗獷的北方腔更顯豪邁。 「都有。」歐陽飛溟不隱藏被人追殺的事實。 能解開他體內的血棠,就代表著此人並非尋常人,遮遮掩掩只是多此一舉。只是……此人若與寧生門有關,為何會出手救他? 「是麼?公子請放心,這附近可是俺的地盤,要是有人靠近,絕對逃不過俺的這雙眼!不過來者是敵是友,俺就沒法分了。」 「彌老先生說的是。」聽聞甯生門人出任務時總是佯裝成一般百姓,潛伏在暗處伺機而動,為了追殺他,極有可能會偽裝成獵戶。 「所以為了防止引狼入室,公子不妨告訴俺你姓啥名啥,好讓俺有個底,到時也好認人。」快說、快說!快說他未來金主究竟是哪家少爺,將來他好找上門討賞啊! 看著那一雙始終帶著不軌企圖的黑眸,歐陽飛溟輕撫腰間的粗被,思緒飛快流轉,而後淡道:「在下歐陽飛溟。」 「你姓歐陽?」聞言,彌樂生立即瞠大了眼。 「正是。」 「你的姓真是……好哪!」何止是好,簡直是黃金般的姓哪!倘若他沒記錯,當今的京城首富就姓歐陽!假使眼前的男人就是那個歐陽家的少爺,那他可就發達了啦!哈哈哈~~ 「爺爺,我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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