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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天空湛藍，雲朵很白，頭頂一列飛鳥忽然整齊掠過，五隻眼睛齊齊上看，萬分欣喜這溫暖的好天氣——天氣似乎太好也太暖，隨著日頭慢慢往上爬，沈瀲漸漸淌下汗水。 　　她掏出手桕拭汗，還是覺得熱，改用手帕掮風。 　　“手帕給我一下。”吳蒼硯忽然朝她伸出手。 　　她疑惑，卻沒有猶豫地把手帕交給他。 　　他旋開剛蓋好的保溫瓶，倒出一些水將手帕淋濕，再輕輕扭幹。“用濕手帕比較解暑，你再擦擦臉和脖子看看。” 　　她照做，還真的涼快許多，不禁真心感慨道：“你要是女人，一定會是最賢慧的老婆。” 　　“可惜我是男人，所以一定是最賢慧的老公，要選我嗎？”他半真半假地問。 　　“你就是見到縫隙就想要插針對吧？”她一臉淡定，故意不正面回應。 　　“因為有試有機會啊，我爸當初就是這麼追到我媽的。”他不引以為恥，反而引以為豪。 　　“你的意思是說，你的小強精神來自遺傳，不能怪你？” 　　“對啊，龍生龍，鳳生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我看你是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吧！ 　　沈瀲差點又被逗笑，但是怎麼能讓他這麼臭屁沒邊，成功將自己推銷？ 　　她連忙將唇角擺正，正經地道：“你還是死心吧，我們之間真的不可能。”第二次拒絕，快清醒！ 　　“施主何必如此固執。”他忽然低聲歎氣，裝模作樣地道：“你可知昨夜貧道夜觀星象。” 　　“現在空氣污染這麼糟，你仔細告訴我你怎麼觀？”她疑惑。 　　“呃……”語氣忽然爆弱，腦筋猛轉。“其實國家氣象廳有天文望遠鏡，用那個挺方便……不過那並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夜觀星象得一卦，萬事無絕對。” 　　“好吧。”她忍笑。“大師言之有理，可惜小女子向來不迷信。” 　　“……信一下唄，拜託。”他露出可憐的模樣。 　　“不好意思，我只信上帝。” 　　“所以大師請努力，請容小女子先行一步。”她氣定神閑地拍拍他的肩，起身繼續登山。誰知還沒轉身，上方一名登山客腳下突然一絆，雙手在空中亂揮，猝不及防推了她一下。 　　“啊！”沈瀲瞬間失衡地往下跌。 　　“小心！”吳蒼硯眼捷手快地撈住她，卻忘了腳下不是平坦的柏油路，而是崎嶇的山路，雖然把人穩穩接住，卻也絆到腳尖，抱著佳人跌倒在棧道上。 　　明媚春陽下，就見一男一女密貼相擁，男的擁有小麥色肌膚，臉蛋帥氣，女的皮膚白晳，小臉秀麗，看起來竟是對比般的相配。 　　兩人四目交接，氣息互融，發現彼此紅唇距離近得像接吻時，某英雄氣概男頓時臉紅變狗熊。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吳蒼硯手忙腳亂地將臉移開，手足無措地問：“你、你沒事吧？” 　　“……”這句話她其實比較想問他。 　　她看起來很恐怖嗎？否則他幹麼一副被調戲的樣子？明明她才是女人，才是差點被推下山要恐懼的那一個OK？重點是，他之前追她追得那麼明目張膽、勇氣十足，如今滿臉通紅是怎樣？不過是臉貼臉，有必要反應這麼大嗎？ 　　沈瀲一臉淡定，終於確定一件事—— 　　這男人如此純情，情史根本不可能豐富到哪裡去，但是純情歸純情，卻不能完全解釋他為什麼那麼懂得照顧女人。 　　“對不起、你們沒事吧？”眼看自己差點鬧出意外，肇事者站在上方棧道驚恐地道歉。 　　“我們沒事。”沈瀲轉頭回答，出於一股自己也不明白的原因，並沒有馬上從吳蒼硯懷裡起身。 　　“確定嗎？”肇事者很忐忑。 　　“是的，您別介意，只是虛驚一場。” 　　“真的很抱歉！”肇事者再三道歉，確定對方真的沒事才離開。 　　“剛才謝謝你救了我。”她淡定轉回頭。 　　“不、不客氣……”吳蒼硯心臟怦怦跳……老天，他們距離好近，沈小姐的小臉好嫩、睫毛好長，真的好漂亮，他心跳這麼快，她該不會聽到了吧？ 　　虎克趴在一旁的草地上，一雙濕潤大眼骨碌碌地看著兩人，彷佛在兩人之間聞到一股很甜很甜的味道。 　　“你似乎很懂得照顧女人？是誰教你的？”好吧，她就是有強迫症，一旦心中有疑問就會一直執著答案，真麻煩。 　　“沒人教……”他傻裡傻氣地回答，一顆心仍然怦怦跳。 　　“不准說謊。” 　　“真的沒人教……”他腦袋很亂，心中小鹿亂撞。一方面想保持紳士風度，將佳人推開避免被誤會，一方面又控制不了手腳，捨不得推開懷裡的意中人，簡直要精神分裂。 　　他開始語無倫次。“我媽、三個嫂嫂、四個侄女，從小就教我要照顧好女生……” 　　竟然是因為在女人堆裡長大的關係。 　　原來如此，她就知道他不像情史豐富的男人，她就知道！ 　　沈瀲微笑，終於找到謎團解答。 　　“很好，那繼續爬山吧。”她神清氣爽地站起身，整個人從身到心都暢快得不得了。 　　“喔。”吳蒼硯像個小媳婦亦步亦趨跟上她，牽著虎克，傻傻看著她的背影，滿臉子不斷回味剛才她留在他身上的甜美氣息。 　　沒想到他竟然擁抱了沈小姐…… 　　這是他和沈小姐的第一次擁抱，他一定要把身上的衣服留下來做紀念，一輩子都不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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