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奈兒 > 誘拐嬌妻 | 上頁 下頁
三十


  “柯鈺卿不是我的女人,她要嫁給誰是她的事,你們不要多事去破壞別人的姻緣。”

  “阿迦,你不要嘴硬,我們大家早就看出來鈺卿有多喜歡你,你也——”被孫奕迦銳利目光一瞪,吳齊賢硬是把剩下的話吞回肚子裡。

  “你們兩個先回去做事,我來跟他談。”

  兩人點點頭,一起離開,將門帶上。

  “沒什麼好談的。”孫奕迦將公文往任奇雄桌上一擱。“你看一看。簽個名,我還趕著回去辦公。”

  “你先聽我說。”任奇雄把他攤開的公文合上。“我私底下請人調查了一下,鈺卿她應該不是自願嫁給楚勝沅,她爸的公司出現經營危機,急需楚家資全援助一一”

  “這些我都知道,她是為了布忙家裡度過危機才結婚,你是想說這個,對吧?”孫奕迦冷淡地注視好友。“就算是這樣,關我什麼事?”

  “關你什麼事?因為你喜歡她。別跟我否認,我知道這就是事實。”任奇雄真搞不懂他在想什麼?“看來你也已經調查過,那你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不告訴她,你的身分不只是天福生命企業經理,也有能力幫她家度過難關,解救自己的女人,把她搶回來?”

  “我為什麼要救一個不愛找的女人?”他翻開公文,不耐地指著。“快蓋章。”

  “你明明知道鈺卿她非常愛你!”任奇雄硬是合上公文。

  “真的非常愛我,就該選擇破產,而不是嫁給別的男人!”他終於火大地一掌拍在公文上。“至少換成是我,一定會選擇她!”

  任奇雄愣住了。

  簡單一句話,證實了孫奕迦對她的感情,原來他愛她的程度,遠遠勝過自己的預料。

  “不只喜歡,原來你已經這麼愛她?”

  “很快就會不愛。”

  “不可能。”即使被狠眼,任奇雄也要勸他。“朋友那麼多年,我還會不瞭解你的性子?你這個人很難信任別人,更難放感情,可是一旦放了感情,就難以收回。你對朋友是義氣相挺,對女友忠貞不貳,只有對方放手,沒有你變心的可能,因為你這個人看起來薄悄

  ,其實比誰都長情——”

  “你眼睛瞎了!”孫奕迦嗤之以鼻。

  “你愛怎麼損我都無所謂,反正事實如何,你自己心裡明白。”任奇雄不跟他計較這種小事。“但是我要提醒你,不要用你自己的立場,而是站在鈺卿的立場去想想她為什麼不敢找你商量,就決定嫁給楚勝沅。你見識廣、心機多、算計深,就算遇上破產這種鳥事也嚇不倒,想的頂多就是跌倒之後怎麼再爬起來,而且還要爬得比之前更高。

  “可是鈺卿和你不一樣,她是養在鳥籠裡的金絲雀,從小到大什麼都有人伺候得好好的,沒吃過苦,破產這種事她可能想都沒想過,現在遇到了一定是先嚇到腦袋空白,什麼方法也想不到,而且她又是那麼善良的個性。一定是先想到家人,再想到自己。不是她不夠愛你,而是她只想到犧牲自己來救家人。再說依你的個性,才可能主動跟鈺卿提過你媽是赫赫大名的孫韻雯,依她的性格,也不可能主動問你私事,對吧?所以另一個她放棄你的理由就是一因為太愛了,捨不得拖累你,只好放手。”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他神情平淡。“文件隨你愛簽不簽,跳票自行負責,我下班了。”

  “阿迎,面子不算什麼,能把自己喜歡的女人娶回家才重要,這種事拿來慪氣,吃虧的是你自己——喂,你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喂,聽我一次,你知道我不會害你……”

  才管任奇雄在後頭大喊,孫奕邁依然頭也不回,轉身離開,直接回到自己辦公室。

  “也不想想不久前還是我幫忙撮合他和周海蝶,現在自己愛情如意,就想反過來當我的愛情顧問?哼,真是——”

  一針見血。

  不過離開臺灣一個多月,一回來就發現口口聲聲說愛他的柯鈺卿,竟然已經發喜帖要結婚,他震驚痛心,還有更多的無法原諒。

  一開始她不接電話,他因為擔心而私下調查,知道她即將舉行婚禮的事實,也聽說她父親公司經營出現巨大財務缺口,缺乏及時援助的話,肯定面臨破產。

  可是就像方才他雄雄哥說的,他無法接受她為了保住榮華富貴,連等他回來、或是直接打電話找他商量對策都沒有,直接選擇放棄所有可能的做法。

  他唯一的想法是她不夠愛他,因為對他的愛意並不深,所以可以斷然放棄。換作是他,捨棄的卻是財富與名譽,相形之下,自己愛得更深更重,更令自尊自傲的他無法接受。

  所以他不找她,不挽回,不做任何令自己更加難堪、可悲的舉動。

  “另一個放棄你的理由是——因為太愛,捨不得拖累你,只好放手。”

  但這一點,的確被他遺漏。

  他以自己的性格猜想她心意,因為是他、因為太愛,即使連累也不願放手,他會選擇成就更好的將來,來你補此刻暫時拖累她的苦,絕不輕言放棄。

  但是對那個沒什麼雄心壯志與遠大夢想的小女人來說,只會想到她家即將變得多窮、多苦,不能拖累他,何況他還不愛她——

  是咧,她甚至還不知道他愛她愛得快抓狂、氣她氣得快吐血。

  “孫奕迦,你真是疚了才會愛上這種麻煩朝:”他坐在牛皮辦公椅上。無奈地自嘲。

  是啊,又麻煩又帶賽,人家談戀愛是每天喝糖又灌蜜,就他衰,簡直像是每天被那女人拿來試毒,發作起來什麼於奇百怪的症狀都有,不玩掉他半條命不盡興。

  但他就是愛,愛得莫名其妙,連現在邊氣也邊愛,停不下來。

  雄哥說的沒錯,他說不愛。是在自欺欺人。

  他其實在等,等她終究熬不過,跑來找他想辦法解決,只是她這回的耐性遠遠超出他的預期,竟然到現在還沒出現,難道真的笨到要跟楚勝沅進禮堂,玩死自己。

  很好,最好那女人真的敢跟別的男人進禮堂!

  她敢嫁,他就敢搶,她母親當年幫別人搶了他老爸,他現在搶回老婆不過是一報還一報,差不多而已。

  當然,膽敢“遺棄”他的重罪,到時候他也會好好連本帶利算清楚,人呆不是病,呆起來要人命可不行,不讓她深切記取教訓,難保自己將來不真被她氣得爆掉小命。

  很好,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一直浮操不安的心,因為始終拉扯的思緒終於確定,總算平靜了些。

  想不到,一直以來總是靠他定奪大小事的雄哥,居然也有反過來為他解惑的一天。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句話果然不是沒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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