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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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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左永璿他娘在嫁進王府前,可是京城裡赫赫有名的『地痞流氓』,要比出身,相思遠比她好得多。何況王妃性情豪爽、不拘小節,絕無可能反對這樁婚事,倒是鳳儀公主一直鍾情于左永璿,從中作梗的可能較大。」 知道他對朝中人事的熟悉,安七巧對他的分析確信不疑,對相思的婚事總算放了心。 「那就好,等相思回來我就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不,別說。」他撇撇唇角,狀似十分不悅。「讓左永璿自己找來。虧我如此看重他,想不到他竟然連個鳳儀公主也擺不平,讓別人有機會傷了相思的心。相思也是,那麼容易就中了旁人計策,可見她心思單純、閱歷尚淺,讓他們兩人再多受一些時日的折磨,更懂得珍惜眼前人,日後才不會再輕言別離。」 「我懂,就像我和你,對嗎?」她嫣然笑語。「就算身體不再,魂魄依然相依,無論將來如何,我身邊永遠有你,對吧?」 常如毓傾身在她唇上一吻,低語:「先前想著無人觀禮,我們才一切從簡,既然相思來了,你想不想穿上鳳冠霞帔,讓我正式迎你進門?」 她搖搖頭,玩著他修長十指。「那我不就得暫住外頭,等你迎娶?可是此刻我連跟你分開一刻都捨不得,我只想待在你身邊,其他繁文縟節都不重要,反正你已經在相思面前承認我是你妻子,這就夠了。」 「就猜到你會這麼說。」 常如毓起身拿來一瓶酒,為彼此各斟了一杯。 「那麼,至少喝杯交杯酒。」 望著他不再寒冽如冰,又回到從前那般的溫柔,安七巧盈盈一笑,端著酒杯與他勾臂,飲下遲來的交杯酒。 「這酒……」她喝完才覺得不對勁,「怎麼很像我釀的梅酒?」 「當然像,這本來就是你釀的梅酒。」他牽唇,嗓音悠揚,「否則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花錢遣人去為我取回一壇酒?」 「我以為那是壇名酒——」 見他喝下第二杯,她才想起最重要的事,急著搶下他酒杯,卻見他左袖驟揚、掌心一翻,酒杯往空中劃了半圈,穩穩落在他右手,空出的左手則將她給扯進懷裡。 「不能喝!」 安七巧連忙按住酒瓶,不准他再倒。 「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你三杯酒下肚並非真的一覺到醒,其實你酒品極差,每回醉酒就會滿嘴甜言蜜語,喜歡抓著人親親抱抱,相思待會兒就要帶人來了,你那模樣絕不能讓旁人見著——」 他突然笑得一臉詭譎。「你真認為區區幾杯梅酒就能讓我酩酊大醉、動情亂性?」 她點頭。她可是見證過無數次呢! 「好吧,我承認假扮你未婚夫,故意打斷王大柱向你示好的那次,我是有些喝過了頭,不過那時聽你承認愛我,我可是至今記憶猶新。」 看著愛妻驀然瞠大的圓眸,常如毓反而笑了。 「對了,你還說過,當年你娘臨終前答應你,要讓你嫁給天下第一俊兒郎,所以早早就把我牽來你身邊,對吧?看來岳父岳母果然法力無力——」 「原來你全是裝的!」 安七巧再傻也明白了。 一想到自己認定他是真的醉糊塗,訴盡衷情、還幾次大膽獻吻,羞得將臉埋進雙掌,真是無顏見人了! 「有什麼好羞的,先裝瘋賣傻、竊玉偷香的可是我,我都不怕你笑了。」 對喔! 不提她都忘了,先「偷吻」的可是他呢! 心思一轉,安七巧忽然明白了。 原來,當年的冷淡全是假像,在他刻意冷落的同時,他的心早已擱在她上。 想愛她又不願拖累她,原來這才是他真正的心意。 原來,早在當年,兩心早已互許…… 「你這傻子,害我一直以為自己是單相思!」她輕捶他胸口一拳。「我更傻,竟然不能早早看出你的為難,讓你獨自承受那麼多煎熬,還以為為情所苦的只有自己……」 她紅了眼,將臉埋進他頸項。 「如毓,求求你,一定要為我活下去,我不想總是目送心愛的人死去,我笑得很痛苦,要假裝一個人也無所謂,真的很辛苦,我沒那麼堅強,真的……」 「嗯。」 感受到頸上傳來的濕意,常如毓心如刀割,只能信口許下這不負責任的承諾,吻去她頰上的淚。 畢竟,人稱玉閻羅的他,並非真能掌控眾生生死的閻羅王啊! 終曲 「百壽、如意、吉祥,你們三個還不快來爹的牌位前燒香磕頭,磕完頭該上學堂了!」 安七巧一喊,屋裡的三個小娃兒忙不迭地沖進佛堂,乖乖接過娘親手中三炷清香,拜完後一個個跪下,恭恭敬敬地叩首。 「嗯,真乖。」 安七巧扶起三個孩子,帶他們來到大廳,替這個拉拉衣襟、幫那個理理裙擺,越看越是滿意這三個心肝寶貝。 「噯,娘真是愛死你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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