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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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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一個為了榮華富貴,不惜恩將仇報,幫你在我身上下了無解之毒的女子,我更沒什麼好同情的。” 這些年,無論他如何鑽研百毒,就是查不出自己究竟身中何毒,只知道這毒每半年發作一次,每回發作猶如萬蟲鑽骨蝕心、疼痛難當。 為了活下去保護所珍視之人,自己只得聽從昏君命令行事,因為只有他有解藥,一旦殺了他,自己也等於一腳踏入了鬼門關。 如今他已了無牽掛,只要能手刃害他家破人亡的死敵,死又何妨! “哈——”昏君聞言猖狂大笑。“說得也是,天底下所有女人不過是你我玩物,死活何妨?” “別把我和你這種人相提並論!” 常如毓談話間仍揮劍如風,不曾大意。 一如預期,想撂倒所有死士並非易事,畢竟他們原是殺人如麻的江洋大盜,被昏君逮來長期以無名怪毒飼養,早失去原有意識,只知會命護主,個個宛若僵屍,耐力驚人,任憑他武功再高,體力仍是有限。 而看似只知沉迷女色、寵倖佞臣的昏君,早已練就百毒不侵之身,身懷歹毒功夫,如果繼續跟這些小嘍?糾纏,情勢絕對不利於自己。 常如毓銳利冷眸一眯,腦中突生一計。他單手解下外袍往幾上燭火一掃,火苗迅即沿著下擺燒起,在他收回時燃成火球,翻飛間恍若巨大火鳥,經他內力一震,又化為百朵火蝶,往所有人身上飛撲而去。 “該死!” 昏君看著牢牢護衛在自己身前不知閃躲的死士,任自那些星星之火拈上身,一個接著一個變成火人,氣得咒駡一聲。 讓他們不知痛為何物的鍛煉,反而被常如毓利用來毀了這批替死之身,自費了自己多年心血! “領死!” 常如毓飛躍火牆,一劍刺去—— “你不管你妹妹死活了嗎?!” 昏君推出其中一名死士,險險閃過他的淩厲劍勢,眼中怒意迸射。 “她即將成為定遠王世子妃。” 常如毓看著昏君面露驚訝。 “這些日子以來我曲意承歡,全是為了讓你放鬆戒心,你也果真以為我認命服從,對相思疏於監管,剛好讓她遇上先皇傳令子孫代代視如兄弟,王朝永傳、皇思永庇,普天之下你唯一不敢妄動的左家人!” “朕不敢妄動?”昏君像聽見什麼大笑話。“他父王朕或許還有些顧慮,畢竟殺了他後續會有不少麻煩,日可區區一個世子妃殺了再娶即可,更別說還未過門,你以為左永璿會為了個女人怒犯君威?” “不是以為,而是他已經這麼做。”常如毓竟然笑了。“你以為只有你會掌控人心?我潛伏凝香樓,對你身邊所有近臣一一下了毒,讓他們一個個在你面前粉飾太平,事實是,多年前被你抄家滅門的不敗將軍南天齊未死,已和左永璿、香王韓東麒,三人共謀興兵進宮,推翻你這個無道昏君!” “那又如何?”昏君露出邪肆笑容。“他們不知道,你也該知道,朕前年下令所有在外將士領精兵回朝,美其名為點將封賞,實則是對當日數十萬兵將下了咒術,只要朕活著的一日,他們便會對朕忠心不貳,他們三人膽敢帶兵踏入皇城一步,立刻回被千軍萬馬反過來活活踩死——” “前提是你還活著。”常如毓眸中閃動寒芒,揮劍刺去。“只要你一死,咒術自然失效——” “你真想殺了我?”昏君拔劍相抗,皮笑肉不笑地提醒他。“別忘了,你和朕的性命可是緊緊相系,朕一死,你的毒也無人能解,第一個為朕殉葬的就是你呀!愛卿——” “住口!能讓天下百姓不再受你茶毒,我也算死得其所!” 常如毓銀劍直取他咽喉。 昏君舉劍相迎,內力、體力皆占上風的他,原本還像貓逗耗子般輕鬆應戰,可猝不及防的一陣暈眩卻讓他手臂一軟、劍鋒一偏,右臂竟硬生生被常如毓一劍削下,痛如撕心裂肺。 “這怎麼可能……” 昏君不敢置信地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右肩,忿恨的目光投向常如毓。 “我明明百毒不侵,你到底在我身上做了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在劍上抹了麻藥,這藥一滴便能撂倒一頭猛虎。當我故意示弱讓你一時輕敵,遭我在右臂劃傷的那到起,取你性命已經不過是早晚之事。” “怎麼……可能……” 昏君身軀微晃,扶著雕花床柱緩緩癱坐於地,感覺到身體真的漸漸麻木。 常如毓手持長劍,一步步走向他,神情宛若閻羅。 “就讓我進你下地獄,去向那些無辜冤死的百姓懺悔——” “不要!” 驀然傳來的一聲驚嚷,讓常如毓的心一縮。 “給我解藥,只要你給我解藥,我發誓會讓他饒你一命!” 這句話並不是對常如毓說的。 “……七巧?” 望著一面緊緊揪住他的右手,一面焦己懇求昏君賜藥的安七巧,常如毓冷硬的神情軟了些,又驚又喜、又怒又悲,心緒千回百折。 “別來礙事!” 他好不容易抬起冷摸,企圖甩開她。 “不要!” 安七巧不放,更用兩手緊抱他右臂。 “我聽見了,你中了只有他能解的毒,他死你也活不了,我不要……我絕不讓你死!” 她心急如焚,只要能求得解藥,對仇敵求情也在所不惜。 “皇上,你拆散如毓一家、害死他爹、逼他為你賣命,折磨他十餘年還不夠?你給我解藥,換他饒你一命,難道不值得?” “別求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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