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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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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佳芯答應嫁給我為止!” 化妝鏡裡映著一張猶如出水芙蓉的嬌顏,可惜佳人眉頭深鎖,唇邊泛著一抹濃得化不開的愁。 一轉眼,田蜜蜜到大陸也快半個月了。 這期間,高侃言真的沒跟她連絡。 雖然是她自己提出這個要求,給彼此一個冷靜思考的空間,不過以前無論她說什麼事不可以,高侃言一樣也沒照辦過,這次怎麼突然那麼聽話? 而且,話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可不容易。說是要趁這段時間冷靜,但是她已經習慣他每天就算再忙,也一定會撥通電話跟她聊聊,才幾天聽不見他的聲音,她就覺得悵然若失,一陣子沒見到他,她就已經想奔回他身邊了。 其實這幾天靜下心想想,交往的這段日子,高侃言對她細心照顧、百般呵護,的確待她很好,算是個沒得挑的男朋友了。 何況他也說了,要她別做風水師,是擔心她工作風險高,心疼她太累,想給她安定、安穩的生活而已。 現在想想,他其實並無惡意,就算他不信風水也不是罪大惡極,為什麼當時的她那麼無法接受呢? 難道真的是她事業心太強,一心只想追求夢想,卻沒顧慮他的感受,又要求他太多了? “該不會求婚被拒絕,他就乾脆死心了吧?”她對著鏡中的身影喃喃自語,一臉憂心仲仲。 畢竟,當初她也不過是想抗議一下,根本沒有分手的念頭。 而且她想過了,雖然成為一代風水宗師是她的夢想,可是成為;同太太”也是她想要的,只要她努力,誰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呢? 就算真的不可兼得,這幾天的相思折磨也讓她明白了,哪一樣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大不了,她退而求其次,主業家庭主婦,副業風水師! “唉,不管我怎麼想,他不跟我連絡又有什麼用呢?” 她嘟囔著,明明這次出差進帳頗豐厚,待會兒還受邀參加一場政商名流雲集的慈善晚會,想必又會結識不少達官貴人,事業可說是一帆風順,但是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心裡、腦子裡,只有高侃言的身影! “鈴~~” 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念,她期待地望著螢幕上的來電顯示,只是,又讓她失望了。 “喂?” “蜜蜜,你什麼時候才要回來啊?我好想你喔~~” 手機裡傳來賀悅琪溫柔的聲音,好友的關心問候多少安慰了田蜜蜜淒涼的一顆心。 “明天下午吧?對了,我幫你買了……” 田蜜蜜和好友聊著,忽然想到她老公和高侃言是多年老友,或許知道他的近況。 既然她低不下頭先打電話,不如向好友旁敲側擊,看看能否問出一點消息。 “高大哥?他兩天前也去了北京啊!”賀悅琪有些詫異。“雖然他是因為公事去的,可是我一直以為他會去找你,給你一個驚喜呢!你們兩個之前有什麼問題嗎?吵架了?” “呵,哪有啊!” 田蜜蜜心裡淌著血,但是為了不讓好友操心,也只能強顏歡笑。 “他大概是工作太忙了吧?我也是忙得每天一回飯店倒頭就睡,也沒空打電話給他。” “真是的,你們兩個根本就是工作狂嘛!熱戀中的情侶哪有人像你們這樣,大半個月都不連絡的?” “所以我們才會是一對嘛!好了,我要去參加宴會,有什麼事回臺灣再聊。” 匆匆結束通話,她心緒煩亂,滿心想的都是男友人在北京卻遲遲未跟她連絡的事實,但是赴宴時間已到,的確不出發不行了。 她甩甩頭,要自己振作精神,總之,先赴宴再說吧。 田蜜蜜跟著在北京教導梅花易數的老前輩進入會場,因為不少政商名流皆認得跟她同行的老前輩,先後上前攀談,讓她一下子就交換了不少名片。 而她落落大方的態度也深得一些貴夫人的認同,就算體力欠佳的老前輩只帶她來露個臉便先行離開,幾個貴夫人們反而更能放心圍著她聊起如何斬光老公桃花等問題,還有人趁著老公剛好出差,和她談定明天回台前,幫忙去排一下風水陣。 又敲定了一筆生意,她理應覺得十分開心,可是她臉上笑著,心卻像泡在醋缸裡一樣,酸得都擰成一團了。 因為就在幾分鐘前,她竟然看見高侃言也出現在會場,身旁還帶著一位穿著黑色低胸禮服的美豔女伴。 最令她心寒的是,兩人的視線明明交會了,他卻好似完全看下見她,就這麼和女伴說說笑笑地經過她的身旁,連起碼的點頭致意也沒有,就好像當她是—— 陌生人。 這個念頭讓田蜜蜜頓時從心底發寒。難道她的拒絕真的讓他傷透了心,這就是他幾天下來冷靜思考的結論,決定分手? “咦,那不是高先生嗎?高先生!”圍著她的一名貴婦人突然喊了聲,揮手跟高侃言打招呼。 田蜜蜜心慌地看著他有何反應,只見他摟著女伴,笑容可掬地走了過來。 “江太太,您好。” “您好,上回去臺灣,我和我愛人才是承蒙您招待……” 聽見他和貴夫人客氣寒暄,還是看都不看她一眼,田蜜蜜的心情真的已經蕩到穀底。 “對了,這位是田蜜蜜小姐,她是個風水師,跟您一樣來自臺灣呢!田小姐,這位高先生在臺灣可是個很有名的建築師……” 江夫人的介紹讓田蜜蜜的情緒瞬間緊繃得連呼吸都忘了,期待又害怕地看著他的視線終於落在她身上。 “久仰了。”他望著她,微笑欠身。“田小姐。” 一聲“田小姐”,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她的胸口。 她忘了接下來的時間是怎麼熬過去的,只記得自己一直努力地維持微笑,盡力壓抑要溢出眼眶的淚,就這麼撐到離開宴會,回到飯店。 她蒼白著臉,神情木然地坐在床沿,感覺身體沉重得好像不是自己的。 她,哭不出來了。 明明一直強忍的淚水,仿佛全部自她體內蒸發殆盡了,想大哭一場,卻連牽動嘴角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直到失去的此刻,她終於明白,原來自己用情那樣深,深到完全無法承受男友放棄她的事實。 但是她能怪誰呢?是她拒絕他的求婚,是她要他別連絡,是她提議雙方冷靜思考適不適合,是她先選擇了事業。 “可是……就算要分手,也該親口對我說呀!”她喃喃對著空氣抗議。 “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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