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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符以琳瞠大眼,從沒想過生性嚴謹的自己竟敢做出如此驚世駭俗之事。

  田蜜蜜微微頷首,證明她沒聽錯。“當時你其實也很彷徨,才會在和我喝了幾杯酒之後說出這個打算。那時候,我一直勸你打消主意,畢竟憑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好男人沒有,何必為了一段沒結果的感情付出那麼大的代價?你原本也答應會好好考慮,不過,看來你還是決定做了。”

  她頓了頓,有些感慨地說:“你要出國的那一陣子,忙得沒空跟我連絡,剛好我爺爺生病,我也忙得焦頭爛額。結果你提前一個禮拜出國也沒跟我說,我只收到從美國寄來的一封信,之後就完全失去連絡,我還想你怎麼都不找我,沒想到你竟然會失憶……”

  “關於孩子的事,我當初真的是跟你那麼說的?”她急著再確認一次。

  田蜜蜜肯定地點頭。“嗯,保證沒加油添醋。”

  符以琳沉默了。

  她那麼愛那個男人嗎?愛到明知對方有個論及婚嫁的女友,也要偷偷放在心中?

  既然愛得那麼深、那麼痛,為何又會將他忘得一乾二淨?

  不過,有件事她總算明白了。

  這些年來她總是想不透,失去記憶的是她,就算被她遺忘,孩子的爸也該記得他們母子,為什麼不曾來找過他們?

  原來這就是答案,他根本不曉得有肖龍這個孩子,也不曾愛過她、將她放在心上。

  明明不記得那男人了,可是心口的痛卻不是假的。

  沉睡在心靈深處的記憶不曾因此蘇醒,但那曾經日日夜夜折磨她的苦戀滋味卻莫名地纏繞心頭,痛得揪心。

  為什麼?她的心不是已經被幸樂辰給予的幸福填滿,再也容不下其它了嗎?

  那個男人已經成為過去式,她不應該再對他有任何感覺才對,何況,她根本連他是誰都不復記憶。

  可是……為什麼胸口的悶痛不散?為什麼她感覺如此不安?

  肖龍的父親,到底是誰?

  和田蜜蜜聊了一個多小時,留下聯絡方式後,符以琳開車直奔幸家。

  不只因為她把肖龍托在幸家,和幸家人有晚餐之約,也因為田蜜蜜的話在她平靜的心湖掀起巨浪,惶惶不安的她現在一心只想見到幸樂辰,只想立刻投入他的懷抱,汲取她最渴望的溫暖。

  而她也的確這麼做了。

  “樂辰!”

  一開門就有美人投懷送抱,幸樂辰雖然胸口被撞得有點痛,被剛好路過的鄰居大嬸看得有點糗,心裡卻又甜蜜又滿足,立刻伸出雙臂回抱她。

  “怎麼了,才分開不到八小時就那麼想我?”

  “嗯,好想、好想你。”

  他只是開開玩笑,沒想到她萬分認真地回答,而且以她向來端莊穩重的性子,會在他家門前不顧旁人眼光投入他懷中,這點也很奇怪。

  “發生什麼事了?”他將她輕輕推開一些,試著想從她眼中讀出一絲線索。

  凝視著他澄澈黑眸中透露的擔心,符以琳忐忑不安的心漸漸平靜,終於發現自己舉止失常。

  “太愛你了,不行嗎?”不能說實話,她只好撒嬌。

  “行。”他臉紅了。

  “嗯哼!”

  一聲輕咳由幸樂辰身後傳來。

  “請問門口的愛情鳥,到底還要抱在一起害多少路人長針眼才願意放開?”

  幸悅時一說完,馬上遭到四道不悅的眼光攻擊,但他還是痞痞笑著,也不以為意。

  “還不進來?爸媽做了一桌好菜要巴結未來長媳,結果你開個門就這麼久,還以為你們溜去吃兩人的甜蜜晚餐了。”

  悅時那盤一說,符以琳的耳根立刻紅透。

  聽說幸樂辰帶肖龍去采橘子的那天,便向家人公開了和她交往的事。

  幸家人全部高舉雙手贊成,沒有人輕視她未婚生子的事,幸家兩老更是誇張,隔天就帶著兒子上門,硬把訂婚戒指套進她指間,才笑呵呵地離去。

  是啊,她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不愛她,又被她遺忘的男人心神不寧?把握眼前才是最重要的,能成為幸家人,才是她想要的幸福。

  懸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安定了,她就知道,只要回到幸樂辰身邊,就能找回她需要的安全感,心中再無疑惑,而事實也是如此。

  踏入幸家,所有人綻放笑容歡迎她,兒子也坐上她的大腿撒嬌,大家天南地北、無所不聊,笑談中,符以琳心中僅剩的些許陰霾也消散了。

  “肖龍,奶奶挾魚給你吃。”

  “肖龍,爺爺幫你挾雞腿。”

  一上餐桌,幸家兩老自動霸住肖龍身旁的空位,一左一右幫他添菜添得不亦樂乎。

  “伯父、伯母,你們讓他自己吃就好,別慣壞他了。”

  符以琳雖然很感動兩老將兒子視如己出,但也為他們對肖龍一天更勝一天的溺愛傷神。

  “好、好,我們收斂點。”幸媽媽看著老公說了句,又故意皺眉看向未來媳婦。“以琳,還叫伯父、伯母?該改口了吧?”

  她雙頰微紅。“是,爸、媽。”

  “乖,快吃、快吃。”

  幸媽媽一臉滿足。她早把以琳當自己女兒看待,這下能成為她的兒媳婦更好,她總算不用再擔心大兒子會孤家寡人到老了。

  “媽,這下你可開心了吧?”幸悅時忽然想起陳年舊事。“以前你就肖想以琳當你媳婦,一天到晚鼓吹我去追她,只差沒拿刀架著我去求婚,偏偏我們兩個就是不來電。現在她被哥電昏,答應嫁進來,一定是你多年怨念發功的結果。”

  “呿!什麼怨念?是我的福報!”幸媽媽賞了這出口沒好話的二兒子一個白眼。

  符以琳的臉色忽然有些蒼白,但大家只顧著笑,沒人注意。

  “是,福報就福報。”幸悅時微笑睨著肖龍說:“而且這福報深到連肖龍都長得跟我和哥小時候一模一樣,上回我和馨兒帶他參加同學會,騙人家這是我兒子都沒人懷疑。”

  馨兒跟著點頭。“嗯,我同學還一口咬定我們是先上車後補票,因為肖龍跟悅時真的長得很像。”

  “是像我。”幸樂辰好笑地加入捍衛主權。

  “媽咪,你不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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