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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要說他昨晚幹了什麼壞事,為什麼他全身衣物整齊?

  他仔細檢查一遍,由裡到外的衣物一件不少,皮帶也還好好地系在腰上,再定下心“感覺”一下,身體也不像曾在昨夜經歷過歡愛,可是——

  他再度瞟向連睡姿都性感誘人的嬌妻,說他沒餓虎撲羊,偏偏又鐵證如山,滑如凝脂的雪肌上那青青紫紫的瘀痕,全在控訴他昨晚多麼不憐香惜玉,讓他無從抵賴。

  “嗯……”

  呂可杏迷迷濛濛地輕吟一聲,小小伸了個懶腰,這才緩緩睜開惺忪的眼。

  “杏杏?”

  熟悉的呼喚在耳畔響起,她懶懶看了眼以小貓聲音喚她的大男人,沒說什麼又調回視線。

  完了!果然讓她更討厭了!

  自我解釋完她那匆匆一瞥的意思,周禦丞垂下肩膀。

  “唉……”一坐起身,呂可杏立刻戚覺到從腰間傳來一陣酸痛。

  昨晚跌那一跤可不輕,還得把醉得睡死的他一路從客廳拖回臥室,她安置好他,自己也累得氣喘吁吁,看來這陣子日子過得太舒適、缺乏運動,才會這樣折騰一會兒就筋骨酸痛。

  她想她的,沒發現丈夫自責又愧疚的眼光。

  在周禦丞看來,是自己昨晚需索無度,才會累得她全身酸痛,面對自己深愛的女人,他果然還是做不了柳下惠。

  “對不起。”他決定先道歉。

  她一愣。“為什麼突然跟我道歉?”

  “昨晚我真的不是故意——呃,我的意思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酒後亂性,以後我再也不敢喝醉,我發誓!”

  發完誓,他又不舍地輕撫她頸上的吻痕。“杏杏,請你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強迫你跟我……呃,我有沒有傷了你?要不要去看醫生?如果你不想懷孕,我去買事後避孕丸……”

  唉,這個男人實在是……

  他一個堂堂“永盛集團”的大總裁,一定要用這種可憐兮兮的語氣跟她說話,又用像擔心被主人討厭的無辜小狗眼神凝視著她,考驗她的心腸能有多硬嗎?

  望著他內疚又滿含寵溺的表情,呂可杏不由得在心裡歎口氣。

  昨天被他害得情緒亢奮了一夜,卻也讓她有時間靜下心來思考一些事。

  周禦丞送她回家後,她想趁一個人獨處時厘清思緒,但腦袋裡淨是被他突如其來強吻的畫面,讓她覺得心煩,氣他又為她添亂。

  可是當他昨夜喝醉酒求歡,自己並不生氣、不討厭,後來甚至還半推半就,那一刻,她好像也有些明白自己的心了。

  她不只不討厭周禦丞,恐怕是喜歡。

  就因為喜歡的是他,所以白祈青的背叛對她而言已經無關緊要,氣歸氣,但也不覺心痛,就像被蚊子咬了一口,癢過就毫無感覺了。

  這個發現讓她心亂了,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一陷入感情就會盲目,只會全心付出、全然相信對方的笨蛋,不然又怎會完全沒察覺白祈青劈腿的事實?

  想起白祈青一開始千里相隨的癡情,讓她覺得更茫然。當初他對她不也是噓寒問暖、呵護備至,和如今的周禦丞一樣,那麼一旦讓周禦丞知道她心裡有了他,時日一久,他是不是一樣不會再疼她、寵她、對她百依百順,在他眼裡,她就會變得跟普通女人一樣,再也不值一顧?

  她希望不是,又害怕惡夢再現,一次慘痛的經驗已經折損她的自尊與自傲,她再也不想多嘗試一次。

  所以她決定,在他先說愛之前,她絕不會洩漏對他的半點情意,因為這一次她不想輸掉這個婚姻,更輸不起自己一片真心。

  唉,她怎麼會對這個兒時的小跟班動了心,又拿他沒轍呢?

  “買什麼避孕丸?我跟你什麼事也沒發生。”

  她淡淡地賞他一句解釋,好讓他從內疚的地獄裡解脫。

  “……真的什麼事也沒發生?”他狐疑地看著她身上的吻痕。

  她拉緊半敞的睡衣衣襟。“你醉得不醒人事,還想發生什麼事?”

  “那你身上的吻痕是怎麼一回事?”他激動地拙住她雙肩,雙眸燃起嫉妒之火。“不是我,難道你昨晚和別的男——”

  “周禦丞!”明白他想問些什麼,她立刻生氣。“你敢再多說一個字,我馬上打包回娘家!”

  她一發狠,他果然乖乖閉嘴,可是從他緊抿的唇線和嚴肅的神色,還是看得出他十分在意答案。

  “沒錯,你昨晚本來想對我霸王硬上弓,還差點得逞。”她解釋清楚,不想平白無故擔上紅杏出牆的臭名。“所以,不是我讓你戴綠帽,這些全是你的傑作。”

  “對不起,杏杏,我——”

  “你是對不起我!”她氣惱地說:“你以為我是什麼人?雖然一開始我並不是心甘情願結這個婚,但是既然已經成為你的妻子,該守的本分我絕對不會違背,你怎麼能以為我會背著丈夫和其他男人發生關係?太傷人了!”

  雖然是她剛才的解釋太籠統,才讓他誤會,情有可原,不過就算一時護火攻心也不該以為她“爬牆”,這口氣她可咽不下去。

  她故意嚇他。“好險你中途酒力發作睡死過去,不然你那麼粗暴,我可能連骨頭都被拆了!我沒去驗傷申請家暴令就不錯了,你還敢指責我紅杏出牆?”

  “我——”他啞口無言。

  該死!我昨晚對她到底有多粗暴?

  “還不放手?難道又想捏到我瘀青?”呂可杏的視線往他緊扣住她雙肩的手上一瞥。

  他馬上鬆手,但心情一點也沒因此而放鬆,反而是憂心。

  昨晚對她“這樣”又“那樣”,在她衣下他沒看到的地方,或許還有更嚴重的傷?

  “杏杏,你身上是不是還有其他傷?”

  他多想親自查看一遍才安心,但是想歸想,碰也不敢再碰她一下。

  “現在才想到關心,不嫌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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