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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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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是哪個皮癢欠人揍的,竟在這裡給我鑿井?」端起晚娘面孔,花複應那模樣嗆得駭人,見這離廚房外頭有三尺之距的地上,竟多了兩個男人拳頭大的水窪,她氣急敗壞的瞪圓了一雙杏眼。 一群人圍在一口沒有幾寸大的水坑旁,低頭探著不斷自地底湧現的水氣,個個是瞠目結舌。 「花大掌櫃,沒人會在這裡鑿井呀,咱茶樓裡本來就有口大井了,哪還需要費事兒鑿個小井來礙事?」二廚擰著眉,這突然湧出地表的水,古怪得讓人生疑。 「這不像是有人鑿過的痕跡。」滕罡蹲下身,摸了摸缺口的泥地。「再說,當初茶樓挑中這塊地,就是因為這方位為旱,合六神所居才會在此落腳。」 起初,茶樓裡的大井鑿了數月之久,想在旱地裡尋水源本來就不合理,若不是衛泱說天朝只有這塊地有旱中夾水的奇異風水,他們才不可能鑿到水井。 而今,大井之外的這塊旱地卻出現水窪,怎麼想都讓人覺得古怪。 居月瞪著地上的趵突泉,心底頓時涼意盡生。「不可能……」 在她身側的殷孤波見到她臉色灰白如死蠟,立刻彎下去以指揩水,抹進自己嘴裡。 「怎麼會這樣?」特殊甘甜的氣息漫進唇齒間,讓殷孤波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你以為自個兒揀中的差事兒,真是那麼簡單?」後頭冷冷飄來一聲謔笑的話語,是衛泱姍姍來遲的身影。 「不老泉已經在我手裡死去!」殷孤波站起身,寫在眼裡的情緒,複雜難辨。 「你有親眼所見嗎?」手裡的波扇搖得輕柔,衛泱嘴邊的笑意不及眼底的質疑來得深刻。 「但我確實看見。」居月兩拳緊握,留在手心裡的疤痕,還清清楚楚的像是鐵烙的痕跡。 「這世上,許多事並非親眼所見就能成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自然無從辨起。」那雙始終飽含心機的眼眸,在看向居月時更加深沉。 殷孤波沒想過自己有一天,竟會出此差池,讓他顏面盡失! 「所以,寶器裡盛裝的,並非是不老泉的最後一口氣?」 「既然它能落腳在此,你說這泉池難道不是死灰復燃?」衛泱擱下波扇,手裡狠勁一捏,那把扇子登時裂成碎片不成模樣。「孤波,你讓我太失望了!」 「我的血,難道不能毀了不老泉?」殷孤波明明對她說過,她的血能滅泉池,如今子泉如果重獲新生,那他們分明是白忙一場! 「當時,我用居月的血,徹底讓百壽井乾涸成為沙地。」 「你難道忘了我對你說的話?」衛泱眉一揚,微掀嘴角,那笑容冷得可以透進血骨裡,並帶有一股折磨人的邪氣。 殷孤波不自覺地兩摯握緊,目光卻極為冷靜地看著居月。「不老泉,寄宿在福澤人之心底,歷久不衰——」「孤波,我要你殺了她!」 「你該死!」 一聲暴怒之後,絳青色的身影沖過去,揪起衛泱的衣襟,飛快的落拳揮去,企圖發洩心頭之火。 豈料,殷孤波鐵硬的拳還沒掃上衛泱的臉面,反倒落人他手裡,只見寬厚的掌包下拳頭,巧勁一扭讓殷孤波吃疼。隨即,他五指相並,一個掌勁狠狠地按往殷孤波的心口,這一下痛得讓人說不出話,只能嗆嘔出一口熱血。 「殷孤波!」居月忙著攙住殷孤波,兩手一摸向他臂上,整個人被衛泱擊出掌的力道直跌往後面。 「小心。」花複應見狀立即出手,白嫩的手按在居月腰後穩住她的身形,也一併接住彀孤波節節敗退的形勢。 「衛泱,你太過分。」滕罡沖上前去,擋在殷孤波他們身前,怕是兩人一言不合打起來會無端傷及無辜。 衛泱雙手負背,閒適悠哉已不見先前狠戾。「人呐,還是不要以卵擊石。」 他的話,分明是在嘲笑殷孤波的不自量力。 「這輩子,你休想要我重蹈當年的覆轍!」殷孤波說得很恨,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擠出這幾個字。 「你說……」衛泱朝居月伸出掌來,可是目光卻牢牢的鎖在殷孤波身上。「從以前到現在,有幾回你可以自己抉擇過?」 衛泱的話聲說得很淡,甚至帶有幾分的輕鬆,但是這句話,卻刻往其他六神的心中,像把被燒得通紅的利刀,毫不留情地一刀刺穿他們的心口,簡直是疼到有淚都流不出。 或許這幾年來,他們能流的、又甚至該流下的眼淚,已經幹竭。 「不老泉得死,所以留不得你,請居月姑娘必須見諒。」衛泱笑著,話說得很溫柔,卻殘酷得教人顫寒。「誰教你是……被挑中的人。」 「你……你憑什麼這麼說?」居月眼裡寫滿驚恐,她被不老泉選中成為守護子泉的人選,是為了解救天朝裡的百姓。「殷孤波……殷孤波只是可憐我隻身一人,才說服我一塊結伴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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