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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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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孤波擰著眉,不知道自己又昏睡了多久,只知道氣力正逐漸回流自己體內,甚至有股溫暖的氣息流竄在心口之中。 居月以指尖輕沾茶水沾附在他的唇上,殷孤波貪婪得想要再多喝一些。 “我口很渴。”她這麼小氣巴拉的,怎麼能解他想喝水的渴望? “你才剛醒,傷口還沒復原,不能喝這麼多水。”居月輕柔 地說著,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下來。“再過一個時辰,笑二會替你端來百壽井裡的水,你就再忍耐一下吧!” “我現在就要。”此刻的他,喉龍幹得像是要燒起火來。 “不行,你只能喝百壽井的水。”身為大夫,居月很堅持這一點,就算他威脅她,她也不能妥協。 雖然她剛才還告誡自己最好不要違背他的話,但現在可是人命關天,她可不能馬虎。 “現在提來。”他才不管是哪裡的水,只要能解渴都行! “不行,得再等一個時辰。”居月難得說得這麼堅定,她是個大夫,醫者要有仁心,她這麼做全都是為了他好…… “欺,你土匪呐!”沒想到在她不注意時,他一把搶過杯子。 咕嚕咕嚕地一口飲盡,居月還來不及搶回,就聽見耳邊一陣作嘔聲響。 殷孤波不知是喝得太急,還是身體真如她所說的無法適應,剛才吞下去的水,又一股腦兒的全吐出來,全身像是遭到千刀萬剮般的難受。居月拿來帕子,不嫌髒的替他拭嘴。“就說再等一個時辰,你就是不聽勸。” 殷孤波抬眼瞪她,可惜她壓根兒看不見他眼神裡的殺氣。 “我自己來……”他想搶過她的帕子,打算自己拭嘴,卻讓她一口搶白。 “算了,你睡了那麼久,又只喝井水療傷,體力還沒完全恢復。”況且剛剛那一吐,一定又攪得他七葷八素,居月體貼的繼續幫他拭嘴的動作。“晚點笑二會替你換藥,井水再喝一回。就可以進食喝藥了。”此時的殷孤波趴在軟榻上,上半身纏滿了紗布,胸口刀傷不少,但還是以背部的傷口為多,刀口子每個又深又長,還有一刀都快見骨了。 笑二說他這輩子沒看過有人傷成這副模樣還有命可活。 閻王不差鬼使來勾魂,還真是他家祖先保佑。但是讓居月發笑的話是在後頭,笑二嫌他殺氣重脾氣又惡劣,連鬼門關前的小鬼也守著關卡不讓他過,閻王爺更是不願收留啊! “我又昏睡幾天了?”殷孤波握緊拳頭,之前那一刀應該沒將手筋給砍斷;要不然他以後持劍都有困難,更別說舞劍如行雲流水了。 “三天。”居月替他拉高薄毯,怕他裸身而不小心受涼。她以為他會很虛弱,沒想到他竟開口說話,這已經令她很訝異,又聽見他中氣十足的聲音,想必傷勢已經復原得差不多了。 殷孤波低吟一聲,他浪費在這裡的時間太久了。“我什麼時候可以走?” “傷口要好很快,但是內傷得一個月的靜養才會復原。”說不定以他恢復的神速,只要半個月便足夠。 “我待不了那麼久。”殷孤波聽聞得休養這麼長的時間,撐起手臂就要起身。 “別動!”居月按著他的掌心,就怕碰到他剛癒合的傷口。“你離開秋平醫堂要是有個萬一,是我的責任。”見她眉宇間的擔憂,殷孤波感到好笑。她當真把自己看得那麼偉大? “你以為你是誰?”他的口吻輕蔑得像是在鄙視她。“救我這一命後擺起架子來了?”居月從沒見過有人如此不識好歹,這男人的脾性差到簡直教人髮指! “你還是好好休養吧,若執意要走,就別怪我不絕招了。”居月抿著唇,雖然不悅但也始終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你拿我沒辦法!”殷孤波逞強說道,豈料話聲一落,她一隻金針馬上紮向他的穴位,四肢酸軟得使不出勁兒,令他渾身動彈不得。“死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事?” “再吵,居月就讓爺兒試試當啞巴的滋味了。”居月不斷歎氣,沒見過有哪個病夫比他還要囂張的。 “你敢!”殷孤波橫眉豎目,想再使出那個狠招逼她乖乖就範,可是身上那一針,紮得他連聚氣的體力都不夠。 “當然。”居月話快手更快,又補一針讓殷孤波啞口無言。 這可惡的女人!殷孤波死命瞪眼,才過了三天,她馬上就忘記他當初的要脅? “我清楚你怨我,但這關係到秋平醫堂的聲譽,況且人命一條事關重大,由不得馬虎草率。”居月拍拍他的頭安撫的說,這舉止讓殷孤波更是怒火攻心,難道真把他當小鬼哄了? 殷孤波不斷掙扎著,像條蟲一樣在軟榻上扭動,居月簡直拿他沒轍。“我剛就說了,大爺開口對人鬼吼鬼叫的,只好先當一大啞巴。呸!她算什麼東西!殷孤波咬著唇,桀驁不遜的模樣,還好居月沒見到,要不早就氣血攻心了。 “配合點,對你只有好處。”收回其中一針,居月以為會再聽見他的咆哮。 “解開我。”那根針紮得他渾身酸軟,若她再不把針全部拿走,事後他一定找她算賬。 “沒得談,除非你答應不會跑走。” “要不你砍掉我的腿好了!”殷弧波終是咆哮出來,要是手裡有把劍,鐵定現在就一刀劈死她。 “歇,你大吼了。”居月揚高手上的金針,準備又要紮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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