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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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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得到的報應還嫌不夠?」尹蒼奧面容發青,咬牙切齒。 他做得不夠多,也太有耐心,本想等她自投羅網,孰料她竟會挑選段羽霏下轎之際,眾人不備之時。 層層的戒備,顯然未將左豔阻擋在外,他太過小看她的本領。 「虧你說得出口!」左豔惱怒不已,美豔的容顏在此刻變得猙獰。 「你為什麼……還不願覺醒?」輕柔的嗓音緩緩吐出,段羽霏終於忍不住開口。這段恩怨,糾葛了百年之久,還不夠嗎? 左豔收緊擒在她脖間的掌。「你懂什麼?」 「沒人會懂你那病態可笑的恨意!」尹蒼奧欺近一步,不悅地大吼著。 人潮已散,除了五步之外的護衛,留下的是準備要結束糾纏五世宿緣的三人。 左豔尖銳地回吼。「是你逼得我走投無路!每一回,你就只能這樣待我!還敢對我大言不慚。」 她的榮華富貴、她的地位權勢,全被他剝奪得一點都不剩,他留點什麼為她著想過了? 「我逼的?」他忍俊不住大笑著。「把責任和錯誤歸咎於別人,似乎是你從以前到現在不變的習慣。」 像她這樣的人,如今走到這步田地,真是半點怨不得人。 他的話激怒了左豔。「你再說一遍!」 「左豔,我們到此為止,好嗎?」段羽霏看見她的恨,也同樣看見她對尹蒼奧的愛,就是因為愛得太深,所以恨也就更明顯。「不要再回首過去了。」 「段羽霏,你真會講好聽話!」左豔在她耳邊低語,那話卻說得咬牙切齒。「五百年前,是你一手毀滅掉我的人生;五百年以後,你還是一樣奪走本該屬於我的東西。賤人!你真是該死!」 「你若敢傷她半根寒毛,我要你生不如死。」 「她在我手上,你還膽敢向我下戰帖?」好一個尹蒼奧,真是驕傲至極。 「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這女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濕熱的黏膩感滑落頸項,段羽霏驀地感到有些疼。為什麼到最後,他們三人還要這般糾纏? 「尹蒼奧,你想說大話也只剩這個時候了。她若不死,我不甘心。」就算最後自己不得善終,可只要拆散他們倆,要她下地獄都行! 「你……不累嗎?」段羽霏不願他們這一世,還是和五百年前相同。 「累?怎麼會?!」她追求的,就是順從自己的心意,若不是如此,她的存在有何意義? 「賠上所有的一切,你還留些什麼給自己了?」段羽霏只覺得左豔太傻,傻得好可憐,傻得讓人同情。 「給我閉嘴!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最沒資格指責她所作所為的,就是這從頭到尾總是破壞她幸福的女人。「如果不是你,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愛自己,很難嗎?」左豔確實最恨尹蒼奧,也或許最恨她,伹會不會其實百年以前,她是很愛他們的? 只是她的愛,被心魔轉化成怨恨。因此愛得越深,恨也越深。 「再不住嘴,我會選擇其他方式讓你說不出話來。」 「羽兒,別同情這個瘋了五百年還不願醒的女人!」如果她還尚存一絲理智,就不會藉此威脅他們。 「是!我是瘋了,我寧可瘋到自己死前那一刻,也不願見到你們獲得安寧!」 誰來為她設想過了?沒有人!他們全都背棄她—— 「你真是執迷不悟!」 「我不止要你們生不得在一起,死也不能相會!就像數百年以前,我用我的血咒封印住她的神魂,要她永生永世不得與你相見!」可是,終究還是敵不過天算,然而,也讓他在忘川等上百年,與她不得相會。 「上輩子,我讓你們百年不得見面,這輩子我要你們也是如此!」左豔紅著一雙眼。「我寧可再換百年的不自由,也要你們抱憾永生永世!」 語畢,她舉起匕首,欲刺往段羽霏心間,就如同前世一般,先殺了她之後,再拿自己的血詛咒她! 「不要……」段羽霏眼見那把匕首朝自己刺下,淚光隱隱浮現。 「左豔!」尹蒼奧咆叫著,拔下髻上的簪子朝左豔射去。 「你——」沒入骨血之中的痛楚,令左豔瞠大眼。 左豔不甘心的跪下,手裡仍握著那把不知咒殺過多少人的匕首。 她心想著:只要將它插入段羽霏的心間,就能再咒上他們一回。 只要將他們拆散,就算在下一回無間地獄,她也絕對甘心。 她只要、只要…… 咽下最後一口氣,左豔餘恨未消,卻莫可奈何,死不瞑目。 付出了所有,她得到什麼? 這一世,她什麼都沒有…… 一場空! 悠悠藍天,暖暖清風,寒冬已過,暖春又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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