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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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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可愛的女人! 冉初易壞心的掩面,繼續惡質地扯開笑,越笑越高興,也越來越肆無忌憚。好在房間內並無其他人,否則教人見著,大概只會認為他發瘋了。 活了三十個年頭,他生平頭一回這麼狂喜,渾身血液沸騰,千言萬語也道不盡他的歡喜。 一抬眼,他看見茶几上精緻的相框,裡頭的女孩側著臉眺望遠方,眼裡似乎有些什麼樣的期待或盼望。那張稚嫩甜美的臉龐,在夕陽餘暉的照映下,更加光彩奪目。 對冉初易而言,這個不知名、僅有一面之緣的女孩,是他在日本的十年間,所堅持的唯一希望,隱隱地在他心底照耀發光。 歷經數個季節的遞膻,轉眼已是十年光陰匆匆流逝。原本,他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照片中的女孩了。 如今,女孩已剪去一頭及腰長髮,若非他對她的記憶實在太深刻,否則他應該就這麼錯過她了。冉初易其實仍帶有幾分不確定,但潛意識卻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她就是“她”。 冉初易站起身,解開浴衣的袍帶,嘴邊留著笑,令他那張出色俊傑卻淡漠不已的面容,多了點平易近人的味道。 他歎了口氣,想到自己穿著一身日本傳統浴衣,腳踏木屐出現在攝影棚內,他就覺得好笑!儘管一路上不時有人朝自己指指點點,他都能視而不見,只當作馬耳東風,吹過即散。 若非自己食言在先,他決計不會讓好友有惡整自己的機會。 但偏偏老天捉弄人,竟讓他在與日以繼夜思念的女孩重逢時,穿成這奇怪的模樣…… 想起陸遠媛活見鬼的表情,冉初易哭笑不得。 扔掉浴袍的袍帶,他一併拆落髮帶,及胸的黑髮因脫離發帶的禁銅,狂亂地散在肩上,有幾分放蕩不羈的味道。 冉初易把梳著黑髮,走到室內附設的吧台邊倒杯酒給自己。結束一天辛苦的工作後,要有美酒來犒賞一番,才算公平。 望著杯中暗紅的色澤,聞著杯裡醇厚的香氣,冉初易正要好好品味美酒時,客廳裡的手機突然響起,霎時間,他又回復到原先冷淡的神態。 一見到來電顯示,他的心情更加惡劣了。“喂?” 話機另一端傳來低沉的問話聲,似乎很滿意冉初易履行約定,由對方此刻的語氣中,不難猜出他的好情緒。 相較之下,冉初易就顯得很冷漠。“高興了嗎?相信我已經讓『日亞廣告』的成員印象深刻了。” 耳邊不斷傳來低低的笑聲,任耐性再好的人也會失去理智,何況是心高氣做的冉初易? “既然沒事,我收線了。”不給對方機會,冉初易一馬當先結束通話,還將手機關機,拒絕任何打擾。 既然工作已經結柬,剩下就是他的私人時間,他可沒有寬宏的肚量,讓使出惡整手段的損友再蹉跎他寶貴的光陰。 他扔開手機,這下應該能好好品嘗美酒的滋味了…… 叮咚! 豈料,杯才就口,清脆的門鈴聲隨之響起,冉初易翻了個白眼。 “我沒有叫任何客房服務,滾!”拉開門,他不分青紅皂白,率先轟了門外的人一頓。 “嗨!好久不見!”帶著愉悅的語氣,門外訪客毫不介意朝自個兒迎面轟來的炮火。 “玎競?” “你沒什麼變嘛!一樣脾氣壞得要死。”久別重逢,外表粗曠高大的古玎競給好友送個意外驚喜,沒想到竟被他以壞脾氣伺候。 “托你的福,我的個性是越來越偏差了。”誰教古玎競自高中時期就不斷戲整自己,冉初易見了他只覺得一陣惡寒! “我帶了禮物給你,很抱歉在你回臺灣時,沒法子親自去接你。”不曉得闊別以久的老朋友喜歡什麼,古玎競保守的選了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 見古玎競還算有良心,冉初易揮手要他進房來。 “自你離開臺灣到現在,咱們有十多年的時間沒見了,如今好不容易重逢,麻煩你別再用那副冷冰冰的鬼樣子待我。”古玎競瞪他一眼。 冉初易拿來兩個酒杯。“如果我真的無情,剛才就會見上門板,把你轟出房間外。” 看見冉初易一身日本浴衣的裝扮,古玎競賊兮兮的笑了。“看來你似乎是剛收工呀!” “這種癟腳的整人爛招數,虧你想得出來!”一想到這兒,冉初易就火大地朝他噴了一氣。“面對十年不見的老朋友,你竟能使出這不入流的懲罰手段?是我本性太善良,還是你那騙死人不償命的鬼演技太高竿?” 古玎競說什麼成立五年的廣告公司虧損連連,接了一堆案子,卻沒做出幾個漂亮的成績,虧了二千多萬,連薪水都發不出來。合作的攝影師跑的跑、逃的逃,若他再不出馬友情贊助,“日亞廣告”只怕在臺灣撐不到一年就要銷聲匿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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