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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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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還是你跌傻了?】她剛剛喊他名字時不是鏗鏘有力?現在倒是被貓咬掉舌頭了。 「厲海嚴……真的是你嗎?】 「如假包換。」他皺起眉頭。「你是不是更加發育不良了?】瞧她瘦得雙頰都不再圓潤了,卻不可否認更顯清麗出眾。 柳緒緹「哇」地一聲大哭起來,不斷地捶著他的胸口。 「嗚……我以為這輩子不會再見到你了!嗚……厲海嚴是個大混蛋,不說一聲就走了,把我丟在那裡不聞不問,你好沒良心……」 她邊哭邊罵,兩手還不忘捶他,雖然他皮厚肉粗,但不表示他沒知覺,他也是會痛的。 「柳緒緹……」 「嗚啊……你曉不曉得這一年多來我天天想你,沒有一天忘記過你,但是你怎麼對我的?嗚……厲海嚴是我看過最差勁的混蛋了!】 老天!原來混蛋還有分等級的? 厲海嚴忍住笑,故意忽視周遭投來的異樣眼光,他今天是新鮮人到校園報到,一點也不想引人注目,凡事還是低調點好。 「柳緒緹,別哭了,快把眼淚擦乾。」 現在校門口人來人往的,多不好意思呀! 「厲海嚴你這個大混蛋……」她存心將一年來的委屈狠狠傾吐出來,再也不願壓抑。 只見圍觀的人數越來越多,再任她繼續哭喊下去,他很難相信自己不會被人當成寡情無義的男人。說不定未來在校園內,會有女同學相約一起唾棄他。 厲海嚴別無他法,只好將她按進懷裡,然後帶她到一旁的樹蔭下。 柳緒緹哽咽地問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來念書。」厲海嚴將她拉到身前,替她遮去大部份的陽光。 「我們是同學嗎?】柳緒緹又笑又哭,淚還懸在眼角,模樣逗趣。 厲海嚴替她拭去淚水。【是的,從今天起,我們又是同學了。」 「哇」地一聲,柳緒緹又開始哭得顫抖,嚇得厲海嚴手足無措。 「柳緒緹,你……你怎麼又哭了?】 「笨蛋!我是喜極而泣。」她踢他一腳,這個大傻瓜! 他將她重新攬進懷中。【記得高二時,我不是問過你以後想考哪間學校嗎?】 她點點頭,抹去淚水。 「我說過,會做個配得上你的男人。雖然要付出的東西很多,但是我做到了。我希望能光明正大的跟你走在一起,讓你不需要因為我的關係,而受到旁人的指指點點。」 自從母親出走、妹妹死後,他和父親的關係就陷入死局,他也因此犯下殺人未遂的罪嫌,在少年感化院待了一段時間。 一個家不像家的地方,所有青春歲月,厲海嚴幾乎過得一片黑暗。 出獄後,他跟祖母一塊生活沒過多久,高二時便得親手送走年邁的老人家。接著,他迫不得已跟著住在臺北的大伯離開台中……一切發生的毫無預警,甚至未讓厲海嚴得以喘息。 「我不怕!你別管別人怎麼看、怎麼想,我們只要做我們自己就好。可是……你卻該死的選擇一聲不響就走了!】柳緒緹氣得又捶他。他曉不曉得她這一年來過得有多寂寞? 「家中的變故,讓我不得不跟大伯離開,我明白當時的我什麼能力也沒有,只會拖累你而已。」 如今,一切不同了,他考上這間不知多少學子夢寐以求的大學,也擁有好幾份不錯的家教工作,開始了新的人生。 「你不曉得為了跟你當同學,我念書念得有多辛苦?】 他清楚自己程度不像她那麼好,如果別人花一倍的時間就能獲得的東西,他就要花二、三倍的努力,甚至是更多的功夫……他不以為苦,反而覺得踏實,日子也變得極為充實。 一年來,厲海嚴每日早出晚歸,無一日在學校或補習班缺席,認真聽講,專心做筆記,種種改變讓大伯感到不可思議。大伯清楚他一心要拋下過去,選擇在後頭默默支持他。 這些日子,是他人生中最平穩、最有目標的安定生活。 「我寫好多信給你,可是你卻從來沒回過。」直到現在,他還是保持兩日一封信的習慣。「昨天我才將新的信寄出去。」 柳緒緹皺起秀眉。「我真的沒收到過。」 所有在厲海嚴心裡一年多的疑惑,此時豁然開朗,原來她不是氣惱自己的不告而別才不聯絡,而是因為某些原因沒收到信。 「你是不是將地址寫錯了?】 「沒有,我很確定,而且在轉學那天,我也有將一封信放在你家信箱裡。」他再不經心也不會在如此重要的事上出錯。 「我沒收到,一封也沒有。」板起臉孔,柳緒緹顯然很不高興。 接著,當厲海嚴流利的背出她家地址,才讓柳緒緹想起一些奇怪的地方。 這一年多來,母親辭去工作在家中陪伴她,每回遇上郵差送信或是領掛號之類的事,母親就急忙忙地沖出門,好似在防範什麼似的,顯得緊張兮兮……原來是在攔截厲海嚴寫給她的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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