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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空睿萬萬沒想到,那個眾人口中傳了許久的馮氏第十代傳人,竟是個黃毛丫頭,俏生生的,卻也相當潑辣。

  「是啊。」他何須大驚小怪?向莞真是不懂。

  「原來馮氏第十代傳人,不過是個小丫頭。」司空睿坐起身,邪魅的瞳眼裡,透露出些許驚異的光彩。

  向莞挨近他心口。「怎麼,馮先生嗆辣辣的性子,對了你的脾胃?」

  「你何時成了我肚子裡的蟲?」司空睿下了床,精壯的身子在窗外的月色照耀之下,一舉一動都蘊含著慵懶懶的氣息。

  見他穿上衣衫,向莞感到詫異。「要走了?」

  「你知道我不在外頭過夜的。」司空睿將自己打理妥,轉身就要離開屋裡。

  向莞自後頭擁住,忙攔著他的身影。「只有一夜,為我破例吧。」想想,他們的交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然而他卻若即若離,一如當初。

  司空睿拉開她的手,甚至頭也沒回地說:「不會有例外。」

  「是不是我方才說的話你不喜歡聽?」要不,他怎會走得比往常還早?司空睿的個性她不會拿捏不准,這男人看似冷淡,可喜好都由著他性子走。

  「向莞,穿上衣,夜裡涼了。」他淡淡地道,視線留在窗外的月色中,溫存後的激情,在他眼裡全然不見蹤影。

  「下了床,你倒是翻臉不認人了?」向莞輕笑,說到底,他也不過當她是個青樓女子,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有了索求可供發洩,不過是他身下承歡的對象。

  司空睿一掌擒住她的咽喉,將她粗魯地按在桌案上,不顧她喊聲疼,另一手滑向她軟嫩的身軀,燃下點點名喚情欲的花火。那雙黯瞳裡,亦無半點溫暖的熱度,依然是那樣冷冷淡淡,卻始終含著笑意。

  「睿……」向莞顫抖抖地,在他的掌控之下,開始沉淪在另一股被刻意挑起的漩渦之中。

  司空睿吻咬著她雪白的肌膚,蠻橫地留有自己佔據的痕跡。直到向莞再也忍不住地和他索討更多時,他身形一撤,拉開彼此距離,冷眼笑看她的縱情恣欲。

  「向莞,你要記住,人一旦貪多了,表露出的嘴臉便顯得很不堪。」說完,司空睿邁開步子,獨留向莞赤裸裸的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走開!」

  「哎唷,你瞧這嗆丫頭,架子擺得真大哩!」

  「再不走開,我打人了。」馮懷音覺得自己不但走了楣運,還是專門引來色鬼黏人的倒楣運!

  本司院裡依舊如往常般紛鬧,而今日當馮懷音才方踩進門裡,欲登二樓的琴房時,卻被一群醉鬼團團圍住,先是用不堪入耳的話語輕薄,見她不願搭理之後,竟然大膽地動起手腳來。

  馮懷音瞪眼,她馬上就要授琴了,嘴巴上是逞能,但她可不允許自己再揮起拳來趕人,那回揍了司空睿,回頭後她的手在半天之內皆無法撥琴自如。

  她終究是個女人,身子骨自然沒有男人健壯,毫無習武的身底怎能應付得了這群喝得醉醺醺的狎客力道?

  「嘿!姑娘說要打人?那就記得下手准些,爺兒我最近肩膀頗沉,給你捶捶也好。」醉客猥瑣地笑說,幾個男人聽聞,也是哈哈大笑,沒將馮懷音的臭臉瞧進眼底,又開始伸出手來企圖將她抱個滿懷。

  馮懷音偏下身形躲開,嘴裡大聲喊叫著,盼望本司院裡有人出手相救,然而這裡本就是供男人取樂的地方,幾個狎客見她喊叫也不以為意,而偎在客人邊的姑娘們,個個冷眼旁觀,擺明眼就是在看戲。

  幾個男人張開手圍著馮懷音跑,渾身酒氣難擋,見她驚得到處奔躲,更是雀躍的大聲咆哮,男人們無不歡快開心。

  馮懷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就在他們快要捉到自己時,她機警地抬腳一踹,登時踹得其中一人哇哇大叫,卻引來對方更大的火氣,非要捉住她不可。

  「該死……」馮懷音拎著裙擺奔走得無處可躲,加上無人相救,這其中的冷暖讓她心寒到底。

  在她被人拉住,糾纏不停的當下,她見到不過五步之遠的司空睿,正悠悠哉哉地攬著本司院裡的姑娘飲酒作樂、彈琴尋歡,好不愜意。

  兩人眉眼一對,司空睿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卻又很快被往昔的笑意給取代,唇邊依舊噙著彎彎的笑容,如座木雕佛像般,卻不若仙佛慈悲,只是冷眼看著馮懷音身陷一群狎客的包圍之中。

  「可惡……」馮懷音咬牙低語,她最不願遇見的,就是那男人!別開臉,她使勁地甩脫掉對方緊握不放的大掌,奮力的抵抗。

  馮懷音暗想,說不定姑娘們會通報武爺來搭救,她寧可欠武爺人情,也不願以後留給司空睿話柄,成天纏著她牽扯不清。

  司空睿以為她會和他討聲救命,或是驚嚇得掉下眼淚來博取他的同情。然而,她卻什麼也沒有做,寧可獨自拚命,也不願討他個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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