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下堂糟糠妻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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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家包括張氏、喻子安、岑雲虹和所有的下人們,除了臥病在床昏睡不醒的喻志南之外,全都被欽差杜夢之給拘提到案。 不過張氏卻在拘捕時逃掉了,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逃走的,捕快們押著喻家的人回到府衙後,才發現她竟然不見了。 之後杜夢之將喻家人一一隔離問案,他首先詢問的是喻府總管。 “青天大老爺在上,小人是冤枉的,小人絕沒有摻和進陷害懷爺的事裡。”總管趴跪在地上,抖著嗓子喊冤。 杜夢之詢問總管,“那你可知道有誰摻和這事?” “小人、小人不知。”他眼神閃爍,吞吞吐吐的不肯說實話。 見狀,杜夢之怒聲喝斥,“還不快把你所知道的事從實招來,倘若有任何隱瞞或虛假之詞,本官必定嚴懲不貸!” 被這一喝,總管嚇得亂了心神,頓時脫口而出,“大人饒命!小人說就是了,是岑姨娘買通了懷爺身邊的兩個隨從,暗中在懷爺帶回來的貨品裡偷偷私藏了哈芙蓉,栽贓懷爺,接著還讓人去向官府密告,官府派了人過來搜查,當場查獲哈芙蓉,便抓捕了懷爺。” 這事他雖沒有經手,但當初卻是他指點岑姨娘,讓她去收買喻子懷身邊的隨從。 杜夢之接著傳喚總管所指的那兩個隨從,質問此事,聽完他所說,兩人嚇得跪在地上求饒。 “小人們也是被逼的,小人被人騙去賭坊,結果欠下了一大筆賭債,倘若不還,對方便要剁了咱們的手,所以在岑姨娘找上咱們,許咱們一筆銀子後,為了還掉那筆賭債,咱們這才昧著良心,聽從岑姨娘的吩咐,栽贓懷爺。” 杜夢之接著再傳喚岑雲虹查問此事,她則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喻子安。 “喻子懷是我丈夫,民女哪裡忍心陷害他,這些都是喻子安逼迫我做的,我爹因案被關進天牢裡,喻子安答應幫我營救我爹,條件便是要幫他栽贓構陷他大哥,好讓他霸佔喻家的家產,他甚至還覬覦我的美色,想對我、對我……”說到這兒,她嗚咽的掩面啜泣。 杜夢之冷冷的看她一眼,“岑氏,本官再問你,你堂上所言可真?” “民女所言絕無虛假。” 杜夢之拍下驚堂木,“傳丫鬟湘湘上堂。” “民女湘湘,叩見欽差大人。”湘湘被帶了上來,在堂前跪下。 杜夢之詢問她,“你先前是在誰身邊服侍?” “啟稟大人,民女是跟在老爺身邊服侍的下人。”湘湘抬起頭稟道,她嚇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你將這段時日你在府裡所見所聞,一五一十的從實說來。” “是。”想起官府拘捕時,那個新來的小廝阿五告訴她,只要她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全都如實說出來,不僅不會有事,還有重賞,她心中一定,說起這段時日在喻子安來探望他爹時所說的話,以及他與岑雲虹的事,全都如實的陳述出來。 “二爺他很痛苦,每次來看老爺時都愁眉深鎖,他不願害懷爺,可是夫人和岑姨娘卻不停的逼迫他,為了搭救岑姨娘的爹,她們不停的跟二爺要銀子,二爺每次都幾萬兩、幾萬兩的給,可是卻還不夠,最後夫人和岑姨娘還要二爺變賣礦山、店鋪來籌措銀子。岑姨娘還一再對二爺說,只要把她爹救出來,她從此便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二爺。” 在一旁的岑雲虹聽見她這番話,臉色遽變,尖聲喊冤,“大人,這丫頭所說的全是騙人的,民女絕沒有像她說的這般,這一切全是喻子安逼迫我的!” 杜夢之朝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神,那侍衛從擺在後方的一面山水屏風後頭帶出來一個人。 看見喻子安,岑雲虹臉色霎時刷白。 “子、子安?!” 杜夢之望向喻子安,“她适才所說的話你全都聽見了,她指所有的事全是你逼迫指使的,你可有話要說?” 喻子安面無表情的默默看著她,須臾,他在堂前跪下認罪,“她沒有說錯,這一切確實是草民逼迫指使她,她全是為了營救她爹才會做出這種事,請大人看在她一片孝心的分上,饒過她。” 站在杜夢之身後,女扮男裝成侍衛的杜夫人,見狀忍不住在丈夫耳邊低聲說了句,“這人倒是個癡情種。” 杜夢之倒覺得他為了一個女人,竟構陷照顧自己多年的兄長,簡直愚不可及。 而瞧見喻子安明明已親耳聽見她把所有的罪過全都推給他,他不僅沒有怪她,反而一肩扛下所有的罪,岑雲虹羞愧得垂下了頭,兩手緊掐著自個兒的衣裙。 杜夢著繼續問案,傳喚張氏身邊的心腹婆子。 “本官問你,這張氏與岑氏是何關係?” “回大人的話,老奴家的小姐是喻老爺的繼室,與岑氏分屬婆媳關係。”這婆子臉形圓胖,臉上有些麻子,回答應對十分得體。 杜夢之聞言,重拍驚堂木,喝道:“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張氏與岑氏是何關係,倘若你再不從實招來,便大刑伺候!” 那婆子仍是回道:“老奴沒有撒謊,小姐與岑氏是婆媳關係,這是蘭河城眾人皆知的事。” 見她還不吐實,杜夢之再次怒拍驚堂木,“大膽!你還不從實招來,妄想愚弄本官,來人,夾棍伺候!” 見衙役將夾棍拿了過來,那婆子仍是嘴硬的堅不吐實,衙役將夾棍套進她十指間,往兩旁一扯。 她痛呼一聲,癱軟在地,顫著嗓子叫道:“老奴招了、招了,小姐與岑姨娘實是姑侄關係,三年多前老奴家的老爺為圖謀喻家龐大的家產,遂讓小姐去迷惑喻老爺,成為他的繼室,接著為了掌控喻家兄弟,便安排當時急著營救父親出牢的岑姨娘去誘惑喻家兄弟,喻家兄弟先後都看上岑姨娘,最後由喻子懷納她為妾。”她一口氣全說了出來。 “後來呢?”杜夢之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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