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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不敢當,太子殿下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是有關於夏祭大典的事。”

  “夏祭大典?太子殿下為何突然問及此事?”裴林德一臉不解。

  “因為我父皇將夏祭大典交給我籌辦,明日早朝應當就會宣佈。”

  “皇上將此事交給太子殿下辦?”裴林德聞言露出了驚詫的表情。

  見他的反應與裴嵐吟一樣,更證實了路祈心中的猜測。看來皇帝老爹果真不安好心。“沒錯,我知道夏祭大典是本朝很重要的祭典,不過我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想請教岳父。”

  “太子殿下有什麼不懂之處,微臣願盡力為殿下說明。”

  接下來的時間,路祈詳細詢問夏祭大典的程序、相關禁忌和該注意的事項。

  他們是在用完午飯後過來,等他問完,已經日落時分。

  “多謝岳父大人今天詳盡的解說。”臨走時,路祈向他道謝。

  裴林德把祭典的程序解說得很詳盡,可說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找出朝中祭典的相關規章典籍交給路祈,讓他帶回去看。

  裴林德一路送他們到大門口,“若還有什麼不明白之處,太子殿下可以隨時來問微臣。”

  “謝謝爹。”坐上馬車準備離開時,裴嵐吟開口。這一聲道謝,表示她已化解了心中對父親多年幽微的哀怨,因為她知道他是為了她,才竭盡全力在幫助她的夫君。

  馬車緩緩駛離,在滿天的彩霞下,她掀開車簾回頭望了眼,看見爹仍佇足在原地目送馬車走遠,她忍不住伸手朝他揮了揮。

  裴林德見狀,也揚起手對女兒揮著,削瘦儒雅的臉上展現出一抹欣慰。

  片刻後,裴嵐吟縮回馬車裡,嘴角彎起一抹笑容。

  路祈揉揉她的頭,將她攬進懷裡,“解開對你爹的心結了嗎?”

  雖然在裴府時,他們父女倆並沒有多說什麼,可是他感覺得出來,他們父女之間那些無形的結似乎解開了。

  閒適的靠在他懷裡,她笑得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兩顆白亮亮的小虎牙。

  “應該吧,我想以後有空,我會再回來看爹,還有二娘和兩個弟弟。”

  “嗯,有空我也會陪你回來。”他愛憐的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

  “接下來宣祺哥哥要籌辦夏祭大典,只怕會很忙。”

  “那等忙完後,我再陪你回來。”

  籌辦夏祭大典的事務十分繁雜瑣碎,須借助朝廷各部的幫助,譬如司掌各項儀禮祭典的禮部、負責搭建祭台的工部,以及負責調動朝中官員的吏部,還有掌管財務的戶部,都必須密切配合。

  祭典的程序禮儀、該注意的事項和各種禁忌,路祈都記熟了,但開始籌辦時,卻發覺窒礙難行,困難重重。

  問題出在各部對他的命令都陽奉陰違,於是半個月下來,別說祭台尚未動工,甚至連搭建祭台的木料都還沒購入,而祭典的各項供品與器物也沒有採辦,因為所需要的款項戶部尚未撥下。

  司禮人員的演練員已展開,但卻始終淩亂無章,人員不是晚到早退,就是演練時頻頻出錯,行列散亂。

  另外欠缺的人員,吏部也未完全找人補上,只派兩三隻小貓過來充數,人手嚴重不足。

  此刻看著正在演練的司禮人員個個態度散漫,耳邊聽著彈奏得有氣無力的樂曲,路祈隱忍半個多月的怒火,慢吞吞愉爆發開來,很想吼來侍衛把這些人全都拖下去砍了。

  剛走進大殿,裴林德瞥見路祈臉色難看,猶豫了下朝他走過去。

  “太子殿下。”

  聞聲,路祈回頭看見來人,立刻收斂臉上的不悅,“岳父大人。”他知道這些事不能怪罪裴林德,因為他只是聽令行事,他還有個頂頭上司——禮部尚書。

  “殿下,祭典的事安排得如何了?”裴林德很清楚情況有多糟,很多事都還沒就緒,問這話只是個開場白。

  路祈露出苦笑,“也許是我能力不夠,祭典的進度不太理想。”他老實說。

  裴林德有心想幫他,但他區區一個禮部侍郎,人微言輕,很多事有心無力,他思量著該如何指點他一條明路。

  沉吟片刻後,他抬頭留意了下左右,見沒人注意,低聲開口,“殿下可知,這戶部,工部,吏部和禮部,其實暗地裡各有支持的皇子?”

  “大約知道一些。”說完,路祈愣了下,“岳父的意思是指他們支持的皇子,暗中唆使他們違抗我的命令?”

  “這微臣就不知道了,微臣只知,抓蛇要抓七寸,掐住它七寸之處,就能制服那條蛇。”裴林德語含暗示,他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思量片刻,路祈會意一笑的頷首,“多謝岳父大人的提點,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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