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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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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冬陽透過敞開的窗子照了進來,正好路到窗邊沐浴在陽光下的她,身上仿佛鑲了一層金光,臉上的神情虔誠而聖潔,寬大的白色衣袖,隨著她的步伐飄動。 清脆的嗓音吟誦著他聽不懂的咒語,感覺古老而悠緩,好似一泓經過千萬年歲月淬礪的泉水,蕩開一圈圈動人心魄的泠響。 在這一瞬間,仿佛有什麼隨著她的低吟一起滲進了路祈的胸口,在他的心房輕輕顫著,他眼睛眨也不眨的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無法從她臉上移開。 她沿著牆邊跳著除穢舞,一路來到路祈躺著的床榻,當她手裡的梅枝輕輕的揮過他的臉,隱約有一股梅香撲入他的鼻間。 他下意識的深呼吸一口氣,想將那股梅香吸進胸腔裡,見她跳出房間,急忙下床跟著她出去,睜大眼睛一路看著她,最後他看見她跳到寢殿門口後,將梅枝拋進門口正燃燒的火爐裡。 接著,裴嵐吟再拿起另一枝梅枝,拉著他走到院子,拿起梅枝在他身上從上到下的掃過一遍,嘴裡一邊念,“穢氣除、病邪去、福氣臨,從此一切安泰又如意。” 掃完他全身之後,接著裴嵐吟讓宮人們一個依序來除穢迎福,等為全部宮人除完穢,她再將梅枝丟進燃燒的火爐裡。 回頭看見路祈一直盯著她,她不解的問:“宣祺哥哥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看?” 被她一問,路祈這才發現,從剛才到現在,他的視線一直不曾從她身上移開過,他匆匆收回目光,尷尬的解釋,“你剛才路的舞很好看。” “那是除穢舞,我本來想當神巫,曾經跟著鄰家一位在當巫女的姐姐學過一陣子。”說完,發現他身上竟只穿件單薄的中衣就出來,她低呼,“啊,宣祺哥哥,我方才忘了幫你加件衣服,我們快進屋,小心著涼!”外頭雖然出太陽,但還是很冷,她連忙拉著他走回寢房,將他扶回暖炕上,拿起被褥替他蓋好。 “我沒那麼弱不禁風。”見自己被她用被子裹得緊緊的,他失笑,心中卻也有滿溢的感動。 “不行,宣祺哥哥還病著,受不起寒的,萬一病情加重怎麼辦?” 路祈突然沒來由的對這副虛弱的身體感到生氣,他一定要趕快好起來,不能讓她看扁他。 隨著身子漸漸復原,路祈早上也醒得越來越早,之前不到巳時醒不過來,今日卯時初一刻,他便醒了。睜開惺忪的眼,翻身起床時,眼前猛然映入半裸的背影,令他整個人頓時呆住。 金色的晨曦從窗外照射進來,一名宮女正在服侍裴嵐吟更衣,她半裸著上身,下身僅穿著一件白色的薄紗褻褲,半舉著雙手好讓宮女為她穿上藕色的繡花抹胸,她柔嫩豐盈的胸脯包裹在略嫌小的抹胸下,幾乎要蹦彈出來。 “抹胸似乎太小了,穿著看來都有些緊了,太子妃要請宮裡多做幾件新的送來?”服侍她更衣的宮女小聲請示。 “不用了,前幾日宮裡不是才量身裁制過年的新衣嗎?那時已多做了兩件,我想新衣這兩日應該就會送到。”她這一年長得很快,剛做不久的衣裳很快便變窄變小,因此前幾日量身裁制過年要穿的新衣時,她特地吩咐她們做得大些,以免很快又穿不下。 宮女接著拿起掛在一旁的中衣準備為她穿上時,卻瞥見路祈已醒來,正坐在床榻邊看著她們,便輕聲提醒,“太子殿下醒了。” 聞言,裴嵐吟轉過身覷向他。“宣祺哥哥,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路祈見她下身僅穿著白色的薄紗褻褲,圓潤的翹臀在窗外投射進來的晨光中若隱若現,上身包覆在一件過緊的抹胸下,飽滿的胸脯擠出一條深邃的溝,他突然覺得喉嚨有些乾渴,想移開目光,視線卻不聽使喚,固執的黏在她的身上。 “我……”發覺自己竟然對她起了生理反應,路祈俊逸的面龐頓時露出一抹尷尬,聲音突然卡在喉嚨裡,好半晌才勉強擠出一句,“你都這麼早就起床嗎?” 他在心裡安慰自己,一早醒來就看見這麼香豔的畫面,是男人都會有生理反應的,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不用太介意…… 但身體仿佛想跟他唱反調,就在他自我安慰的同時,一股熱流在他的鼻腔裡湧動,接著他便聽到裴嵐吟焦慮的嗓音傳來—— “啊,宣祺哥哥,你流鼻血了!”她趕忙走來,拿起手絹捂住他的鼻子,有些著急的吩咐宮女,“快!快去請太醫過來。” 路祈不想自己一大早對著未成年少女發情流鼻血的事,被其他人發現,連忙出聲阻止,“不用去請太醫,我沒事。” “可是……”裴嵐吟有些不放心。 “我真的沒事,只是因為鼻子太幹,我喝口水就好了。”看著只穿抹胸站在他面前的裴嵐吟,他整個身子燥熱起來,覺得鼻血快像滔滔江水一樣狂瀉而下。 路祈索性搶過她手上的手絹,把自己的鼻孔塞住,然後用著濃濃鼻音的沙啞嗓音催促她,“你快點去把衣服穿起來。”丟臉啊!這是他生平頭一次,因為看見一個女孩半裸的胴體而流鼻血。 他立刻為自己找了個理由——一定是因為他現在這副身體太過病弱,才會這麼禁不起刺激。 “真的沒事嗎?”看著手絹上染了腥紅的血,裴嵐吟目露憂色,連忙吩咐宮女為他倒杯茶。 路祈接過茶杯,仰頭一口喝光,然後信誓旦旦的保證,“等你把衣服穿好,我就沒事了。” 她半信半疑的讓宮女服侍她穿好身上的衣物,再走回床榻時,就見路祈露出得意的笑容,移開塞在鼻孔裡的手絹說:“你看,我鼻血不流了。” 果然是這副身體的問題,一時受不了太香豔的畫面,才會沒用的流鼻血,他以後得加緊鍛練身子才行。 裴嵐吟吩咐宮女再取來一條乾淨的手絹,沾了水輕柔的替他將臉上殘留的血絲擦乾淨,然後仔細端詳他的氣色,覺得沒什麼異常,這才放下心,“時辰還早,要不要再睡會兒?” “嗯。”他再躺下,合上雙眼,怎知眼前竟浮現她剛才半裸著嬌軀的誘人影像。 他煩躁的暗罵自己——媽的,有沒有這麼饑渴啊! 這有什麼,你們已經結婚,她是你的妻子,對自己的妻子發情這很正常——心裡有個聲音理直氣壯的響起。 她才十五歲,你想對一個未成年少女做犯罪的事嗎?!!禽獸呀——另一個正義的聲音鄙夷的斥道。 他的欲望被這個充滿正義的聲音打得潰敗,理智重新奪回主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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