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珍寶太子 | 上頁 下頁


  察覺兩人說的可能不是同樣的東西,他開口問:“你說的內褲是什麼?”

  “就是內庫房呀。”

  “內庫房?”原來此內庫非彼內褲,路祈終於聽懂,想起方才跟她雞同鴨講,不禁大笑起來。他笑個不停,笑到眼角都泛出淚光,接著因為笑得太激烈,導致病弱的身子喘咳不止。

  裴嵐吟趕緊爬起來輕輕拍撫他的背,幫他順氣。“宣祺哥哥,你沒事吧?”

  “咳、咳……沒、沒事。”喘咳好一陣,他勉強的出聲,但思及剛才的烏龍,忍不住又咧嘴想笑。

  裴嵐吟一臉不解。他到底在笑什麼?她剛才說了什麼好笑的事嗎?

  不過看著他開懷大笑,她也忍不住彎唇而笑,宣祺哥哥心情好,身子就好得快,身子好得快,就表示能活得更久,意味著她能從皇后那裡領到更多的金元寶,呵呵呵,想到那些黃澄澄閃閃發亮的金元寶,她笑眯了眼。

  隔幾日,路祈已能獨自走上幾十步而不喘,但他不滿意,他決定再過幾天等身體再好一點,就開始練習太極拳,把這弱雞身體練得強健一點。

  以前靠著每天打太極拳和健身,讓他的身體壯得像頭牛,很少感冒,男人該有的胸肌、腹肌更是一塊不少。開演唱會時,他體力好到可以在舞臺上連續又唱又跳三個小時都不覺得累。

  因此他實在很受不了這個虛弱的身子,走一步喘三步,連走個路,腳都沉重得好像綁了幾個鉛球,現在走不到二十步,他的腿就已經有些沒力了。

  “到了,這間就是宣祺哥哥的書房。”裴嵐吟扶著他來到一間房間前。

  “我自己進去,你不用陪我了。”回頭吩咐了聲,路祈伸手推開眼前的雕花木門。

  他走進去後,發現裡面很寬敞,但不像他先前所想的很多藏書,只見到在靠南邊的位置放了張由紫檀木製成的大書桌,桌上有一排筆架,吊滿各種毛筆,筆架旁有個十分精緻的硯臺,旁邊放著一截墨條,桌旁還有一個插了幾卷畫軸的畫筒。而東邊的位置擺了一組雕工精緻的桌椅。

  打量一圈後,他咦了聲喃喃自語,“既然叫書房,怎麼都沒有書?”他很意外沒在這裡看到任何一本書。

  “在那面玉屏風後有間藏書室,旁邊還有一間房,書看累了可以去那休憩。”裴嵐吟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路祈回頭,“嵐吟,我不是叫你不用陪著了。”

  “宣祺哥哥身子還未完全復原,嵐吟不放心。我只在一旁看書,不會吵到你的。”裴嵐吟看向他,舉起手裡一本藍色封面的書說。

  聽出她語氣裡的關心,路祈不再堅持,他緩慢的朝那面玉屏風走去,只見玉屏風上雕刻出數十隻展翅飛翔的白鶴,而在翻騰的雲海以及用金箔鑲刻而成的金色霞輝烘托下,那些白鶴看起來栩栩如生,仿佛要從屏風裡飛出來似的。

  路祈讚歎的觀看,一會兒才走向後方的藏書室,瀏覽一眼後,他再走到旁邊那間房看了下,那是一間佈置得很典雅的寢房,有雕刻精美的床塌、茶几、桌椅和衣架與櫃子。大致看了一遍,他回到紫檀木桌前坐下。

  隨手從書筒裡抽出幾幅畫來看,都是些山水花鳥畫,筆法很細膩,但不知是這個時代沒有明亮鮮豔的顏料可以作畫,還是個人喜好的緣故,用色都偏暗沉,即使在畫盛開的牡丹,整張圖畫仍顯灰暗。

  他將畫放回書筒,拉開桌子的抽屜,隨手翻看著,裡面放了些絹紙和紙鎮之類的小物品,看完要關上抽屜時,突然發覺抽屜的深度與桌子似乎不成比例,他眉梢微挑,他過去在自己家裡的桌子就設置了這樣的機關,想不到這太子也這麼做。

  他嘴角勾起笑容,拉開抽屜,把手伸進深處,手心向上,朝上方摸索了下,不意外的發現一個隱密的小空間,並找到一個長方形的錦盒。

  發現秘密般的興奮,令路祈一時忘記裴嵐吟也在書房裡,他迫不及待的打開錦盒,裡面裝的不是什麼貴重的寶物,而是一張張放置整齊的紙條。

  他疑惑的取出,那厚厚一疊的紙條至少有數十張之多,上頭娟秀的字體,用楷書寫著——

  與君相思意,盼君多憐惜,妾心如明月,望君夜相會。
  思君不見君,問君何時來,屋前花已開,盼君來共賞。
  聞君明遠行,望君多珍重,今宵花月下,為君務薄酒。
  昨夜特烹茶,翹首待君來,獨守一整夜,燭淚滴到明。
  妾心只有君,情堅似海深,日日只思君,盼君莫懷疑。
  今夜瓊花開,邀君共採擷,望君如期來,與君共纏綿。
  今宵備佳釀,與君共嘗之,盼君來相會,解妾相思意。

  每一張紙條的筆跡都相同,內容大部分是在傾訴思念、訴說情意或是邀約。

  路祈很好奇,寫這些字條的人究竟是誰?

  從這些字條來看,兩人常常夜深人靜的時候幽會,從太子把這些紙條小心翼翼的用錦盒收藏起來的行為,可以看出他很重視這個寫紙條的女人,否則不會在收到這些紙條後,還小心保管著。

  再從他們約會地點似乎選在宮內這點可以推測出,對方也在皇宮裡……難道是哪個宮女嗎?

  但若是宮女,他們也不必偷偷摸摸只能在深夜相見,以他太子的身份何不直接收了對方,就算不能當太子妃,至少也能當妾室吧?

  除非……對方的身份不允許他這麼做?可他是太子,整座皇宮裡有誰他不能動?

  路祈眯眸專注的思忖這女人究竟是誰,他隱約覺得這人很重要,必須找出來。

  裴嵐吟坐在旁邊,垂首看著手裡的書,偶爾抬首瞥他一眼,這次見他突然托著下顎發呆,覺得奇怪的走過去,瞟見他桌上擺了許多紙條。

  不經意的投去一眼,她微露訝色,又多看了幾張後,她低頭沉思,接著替他將那些紙條小心收妥放回錦盒裡,開口說:“宣祺哥哥,倘若可以,嵐吟勸你將這些紙條全部燒掉比較好。”

  她清脆的嗓音喚回他的思緒,“你看了這些字條?!”

  “看了幾張。”她點頭承認。

  “那你看得出來是誰寫的嗎?”他脫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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