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鹽妻發家 | 上頁 下頁
二十二


  文詠菁見兩人還是堅決否認,一時之間也想不到辦法逼她們吐實,嚴刑逼供什麼的對她來說太殘忍,又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

  瑤琳又道:“夫人,奴婢是您的陪嫁丫鬟,自然是向著您,怎麼會向梅姑娘通風報信,求夫人相信奴婢,奴婢絕沒有做這種事。”

  秀雅也急忙附和,“就是啊,奴婢又不認識那個梅姑娘,為何要這麼做?求三爺和夫人明察。”

  文詠菁看看她們,再覷向左之鎮,沒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是她們所做,要讓她們認罪有點難辦。

  左之鎮輕拍她的手,安撫道:“是不是她們所做,很快就會知道了。”

  聽他的言下之意似乎是能找到什麼證據,文詠菁不禁有些好奇,剛想開口詢問,就見鳳兒快步走進堂屋,將手裡的兩隻荷包遞給她。

  “夫人,這是奴婢在秀雅和瑤琳房裡找到的。”

  秀雅與瑤琳一看見那兩枚塞得鼓鼓的荷包,登時臉色都變了。

  秀雅甚至憤怒的脫口質問,“鳳兒,你私自拿我和瑤琳的荷包過來做什麼?!”

  這話無疑是承認那兩隻荷包是她們的,但瑤琳扯著她的衣袖想阻止卻已來不及了。

  文詠菁掂了掂手裡的荷包,望向她們。“這是你們兩人的荷包,看來裡頭裝了不少銀子呢。”她當場打開來,將裡頭的銀子全倒到桌案上,算了算,至少都有二、三十兩。“我曾聽你們提過,你們的月銀泰半都得送回家去,這麼多銀子是怎麼得來的?”

  而就她所知,她們兩人平時常會去買些胭脂水粉和一些小首飾什麼的回來,再加上又要送錢回老家,根本不可能存下這麼多錢。

  見自個說錯話,露了餡,秀雅急忙解釋,“夫人,那些都是奴婢這麼多年來辛辛苦苦攢下來的。”

  文詠菁自是不相信她的話,對鳳兒交代道:“鳳兒,你上梅家去問問梅姑娘,她這段時日都給了她們多少銀子,說個數目,再派個人過來,我從這裡拿出來還給她,省得教她以為咱們府裡頭的人都貪財。”

  聞言,秀雅與瑤琳面如死灰。若是鳳兒真上梅府去問,那麼她們兩人向梅小姐通報信而得到打賞之事,便會曝露了。

  明白無法再狡辯下去,瑤琳和秀雅當即跪下磕頭。“奴婢知錯了,求夫人饒命!”

  文詠菁冷冷的看著兩人,她又沒有要殺她們,饒什麼命,不過罰還是要罰。

  “我最討厭吃裡扒外的人,你們做出這種事,不用再留下來了,鳳兒,帶她們去收拾收拾,讓她們今天就走,至於她們從梅小姐那裡拿到的這些不義之財,就全部沒收充公當做懲罰。”她只各給她們五兩銀子,其他的全都沒收。

  見事情已毫無轉圜,秀雅與瑤琳心懷怨恨的離開。

  處理完兩人的事,文詠菁輕吐一口氣,感歎的道:“她們從一開始就很不老實,是她們一直求情我才讓她們留下,想不到她們會做出這種事來。”

  “把她們趕出去也好,這樣一來,關於你的來歷也較不會惹人起疑。”左之鎮牽著她的手,與她一塊走回寢房。

  有他相陪,她忽然覺得秀雅她們背叛的事,也變得無足輕重了,她微笑的靠著他的肩,遙望著掛在天邊的月牙兒,不再如初來這裡時的茫然,心裡是前所有未的安定。

  鹽井開鑿一事進行得非常順利,董師傅表示,若沒意外的話,明年四、五月就可以開始產鹽了。

  這時已是歲末,隨著年關將至,文詠菁與下人忙成一團。

  要佈置莊子,還要置辦年貨,現下莊子裡的錢是只出不進,文詠菁不得不謹慎計算花銷,以免手頭所剩的銀錢撐不到明年鹽井開採就全花光。

  左之鎮找來的幾個朋友雖都已將各自的分額提交出來,那些銀子他也全交由她所管,但那是要支應開鑿鹽井的各項所需,她並不打算動用,公歸公、私歸私,得分清楚才行。

  她為左之鎮和莊子裡頭的幾個下人各做了一套新衣裳,她自己的則省了,她嫁過來時帶來的衣物雖沒有很多,但也足夠穿了。

  左之鎮一辦完事回府,就直直往寢房而去,一推開門,看見文詠菁坐在桌前,桌上攤著一本帳薄,旁邊還擺著一袋碎銀和銅錢,撥著算盤在計算什麼,他走上前,親昵的攬著她的肩問道:“娘子在做什麼?”

  “後天就是過年,我問過鳳兒一般過年時要發給下人多少賞銀才夠,正在算這些加起來一共要花多少銀子,好事先準備起來。”

  “娘子不用再為這些小錢發愁,想怎麼賞就怎麼賞。”他大氣的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遞給她。

  她訝異的接過那些銀票數了數,發現足足有兩百五十兩,吃驚的問:“你這些錢哪來的?”

  “自然是賺來的。”左之鎮得意的揚起嘴角。

  “你是怎麼賺的?”文詠菁疑惑的追問。

  “是我光明正大賺來的,你儘管拿去花用。”

  自打她跟他成親以來,他沒能讓她過上什麼好日子,他一直心存愧疚,今日終於能夠拿錢回來,他總算稍稍吐了一口怨氣。

  她挑眉,“既然光明正大,為何不能說是怎麼賺來的?”

  “我先前與朋友一起做了個小買賣。”

  “是什麼買賣?”他越是這樣遮遮掩掩,文詠菁就越是好奇。

  “總之就是個小買賣。你拿著這些錢去多添幾件衣裳和頭面首飾。”他端出做丈夫的威嚴,堅持不再吐露更多。

  她瞟他一眼,沉默了須臾,才語氣幽幽地道:“你說以後不會再有事瞞著我,原來全是騙我的。”

  被她這樣一說,左之鎮立刻高舉白旗,老實的招了,“是做……胭脂水粉的買賣。”

  一個大男人做女人生意有些娘氣,他才不肯明說,不過脂胭水粉的生意確實好賺,成本低、利潤高,店鋪才開張不到一個月,就連本錢都賺回來了,而開店的資本則是他變賣幼時長輩送他的一塊上等好玉,以及一對黃金打造的長命鎖得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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