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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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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的注視著眼前她深戀著的男人,唐辰心唇瓣吐出冰冷的話。「我確實後悔了,我不該再回到這裡,讓自己再受一次傷,我是笨蛋,是白癡。」 發現她眼神含著瞠怨,卓書塵微訝,「辰心,你跟她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母親,她真的一直掛心著你,母女之間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呢,好好跟她談談不行嗎?」 「談談?你要我跟她談什麼?」她悲極而笑,「談怎麼樣剜走我的心嗎?要不要我乾脆把心剖出來換給吳倩瑤?」 聞言,卓書塵皺眉,「辰心,你在說什麼?你媽怎麼可能會想剜走你的心?你對她的偏見真的太深了!如果你親眼看到她為你擔心的表情,你就不會講出這麼冷酷的話了。」 「我冷酷?如果我夠冷酷,我就不會傻得再給你機會;如果我夠冷酷,我就不會再覺得心痛!卓書塵,在你心裡我究竟算什麼?」 攏緊眉心,他滿臉疑惑的注視著眼前一臉悲憤的她,「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辰心?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問你,我和倩瑤之間你選誰?」 斯文俊雅的臉龐一愕,「你怎麼會說出這種傻話?」 「你到底選誰?」壓抑的憤怒爆發,她低吼。 「這還用問嗎?你以為我會選誰?辰心,你到底是怎麼了,不舒服嗎?」對她忿忿的怒氣感到莫名所以,卓書塵一臉關心的睇住她,伸手想撫向她的臉,掹地被她憤而撥開。 「不要碰我!」她怒咆。不用問?也就是說他選的是倩瑤,如果答案是自己,他早就一口回答了。 她怪自己愚蠢,他都把倩瑤的照片隨身收藏著,這麼顯而易見的問題她竟還懷著一絲希冀問。 她簡直愚不可及! 見她如此激動,卓書塵問:「是你媽媽她說了什麼話嗎?」 「她不是我媽媽,我不承認我有這樣的母親。」 「辰心,你這麼說太過份了!」咱,揚手一記耳光甩上唐辰心的面頰,挨打的人震住,打人的人也嚇到。 怔然的撫住左頰上的熱燙,她的心徹底被打碎了。 卓書塵慌忙的開口道歉,「辰心,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你,我只是不希望你這麼說自己的母親。不管你們之間存在著什麼誤解,她畢竟是你親生之母,你怎能說出如此不孝的話呢?」 「不孝?對,我是不孝,她就算要我去跳河,我也應該乖乖去跳河才對,怎麼可以違抗她的話呢?何況她只不過是要我讓出自己最心愛的人,我真的是太大逆不道了,像我這樣的不孝女,實在不配跟卓先生你這位孝子說話。請你出去,別再留在這裡讓我玷污了你。」 觸及她寒冽的眸光,聽著她冰寒的話語,他心口一痛,焦急的說:「辰心,我真的很抱歉,我剛才不是故意的。」 「出去!」指向大門,她面無表情的冷叱。 「辰心!」 「我叫你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滾,聽到沒有?」她撕心裂肺般的發出嘶吼。 眼見她如此震怒,卓書塵不得不暫時離開。「好,我先回去,剛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你能好好冷靜一下情緒,有什麼事,明天我們再談好嗎?」 唐辰心沒有回應,只是用一種陌生的眼神睨住他。 不放心的回頭再瞅她一眼,卓書塵緩緩走出去,順手替她帶上大門。 他走後,唐辰心蹲下來,將臉埋進掌心,原本壓抑的情緒完全崩潰,她痛哭出聲。 晶瑩的淚水順著她的雙掌,一顆顆滴落到潔白的地磚上,沒多久便彙聚成一小灘的水漬。 仿佛不想讓她得到寧靜,室內電話猛然響起。 她沒有心情去接,任它響個不停,半晌停了,不久,換她的手機鈴聲響起。 她仍是沒有接聽,起身走向浴室,用冷水沖淨臉上的淚痕,同時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為卓書塵掉眼淚了。 二十幾分鐘後,當門鈴響起時,她已能神色自若的打開大門。 一見到她,牧惟庭便滔滔不絕的說:「辰心,你在家呀,我剛才打你手機和電話,你怎麼都不接?我還以為你是不是又生病了,趕緊跑過來看看。」 「有事嗎?」她疲憊得無法再應付任何人了。 走進屋裡,他語氣有絲興奮的爆料,「辰心,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卓書塵那傢伙是個斯文敗類,你偏不信。喏,這是我今天晚上拍到的證據。」 他趕緊拿出自己的傑作排列在桌上,一張張秀給她看。 「我拍得很清晰,他們的表情和臉龐都一清二楚,這張是姓卓那傢伙抱著女人的畫面,這幾張都是,這張更過份了,他和那個女人在熱吻,你看他們嘴巴貼在一起,他和那女人還一臉陶醉的樣子。」這張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他抓住兩張唇瓣接近的那一瞬間拍下來的。 唐辰心垂眸瞪著那幾張照片,最後目光定在兩人親密擁吻的那張,「這是你今天晚上拍的?」他取消今晚的約會,原來竟是為了她……傷痛的心再次被狠狠的劃上一刀。 「沒錯,我剛好開車經過,無意間看到的。」 「謝謝你送來這些照片,我有點累了,你先回去好嗎?」 枚惟庭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這些照片可能會令她很難堪,他收斂起臉上得意的神情,關心的說:「好,那你好好休息,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 他一時疏忽了兩人立場不同,拍到情敵出軌的照片,他固然很高興,但對深愛著卓書塵的辰心而言,卻是當頭一棒。 「嗯。」送走了他,唐辰心失魂落魄的走進臥室,像尊木偶的坐在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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