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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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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紫文猛一回神,發現自己竟然對著他浮想連篇,她拍了拍有些燥熱的臉頰,收斂心神,發動車子,開車送他回去。 二十幾分鐘後他們回到他家,她吃力的將他扶下車,由於他醉得不省人事,她只好將他馱在自己背上。只不過他看起來雖瘦,實際上卻很沉重,來到門口,她已是氣喘吁吁的按下門鈴。 不久後大門打開,在顏玉竹開口前,穆紫文先出聲了,“徐媽媽,徐捷安喝醉了,我送他回來。” 看見兒子醉到趴在她背上,顏玉竹連忙幫忙把他從人家背上扶下來。“捷安怎麼會醉成這樣?” “我今天請他吃飯,他喝了一瓶啤酒就醉了,我不知道他酒量這麼差。” 說著,兩人一人攙一邊,將他扶往房間。 “捷安喝了一瓶酒?怪不得醉成這樣,他酒量一向不太好。” 留意到她剛才說的話,顏玉竹的眸光在兒子與她之間轉了幾圈,試探的問:“紫文,你今天怎麼有空請捷安吃飯?” 之前她每次看見兒子都沒好臉色,前幾天兩人還在書房吵了一架,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居然好到可以一起出去吃飯了? “因為他幫了我一些忙,所以我請他吃個飯謝謝他。” 兩人扶著徐捷安回到他房間,準備將他放到床上時,顏玉竹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重要的事,手倏地一縮,站在內側的穆紫文便猛不防被徐捷安倒下的身軀給壓個正著。 她趕緊一手撐在床上,半抱住他免得他跌下去,“徐媽媽,你……”她想請顏玉竹幫忙把徐捷安扶開。 怎知顏玉竹卻先一步開口道:“啊!差點忘了我跟朋友約好要去她家打牌。紫文,不好意思,捷安就麻煩你幫忙照顧了。”她自顧自的說完就轉身出去。 見她就這樣不管了,穆紫文一下子傻住,好一會才叫道:“等一下!徐媽媽,你至少先幫忙把徐捷安扶起來……” “紫文,捷安就拜託你了。”顏玉竹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說完,她馬上腳步輕盈的離開。 怔怔的看著人影消失在門外,穆紫文嘴角抽搐了下,有些不敢置信徐媽媽居然會這樣把兒子丟給她一走了之。她呆了呆,才吃力的一人將整個倒在她身上的徐捷安扶起躺好。 等她安頓好他,走到客廳時,顏玉竹已經出門了。 “不會吧,打牌難道會比照顧自己喝醉的兒子重要?”她有點不敢相信一向溫婉嫻雅的徐媽媽,會是這樣的人。 走回徐捷安房裡,她拉過被子替他蓋好,看著昏睡不醒的他,她滿臉困惑的問:“欸,徐捷安,你跟你媽媽這兩天是不是都被外星人附身了?怎麼一個個都變得不太一樣了……” “紫文、紫文……” 耳畔傳來低柔的叫喚聲,讓沉浸在夢裡的穆紫文睜開眼,眸中驀然映入一張熟到不能再熟的臉龐。 她下意識的伸手,推開他過於靠近的臉孔,“徐捷安,你怎麼跑來我房間?” “是你睡在我家的客廳。”早上起來看見她睡在沙發上,他很訝異。 “我睡在你家的客廳?”她腦子還有些迷糊,抬起眼看了看,認出這裡真的是徐家而不是穆家。片刻後又叫道:“對了,昨晚你媽媽出去打牌,我坐在客廳想等她回來,結果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你說她去打牌?”徐捷安神情露出一絲疑惑。媽什麼時候熱衷打牌了,他怎麼不知道? “她還沒回來嗎?”穆紫文抬眸梭巡了下客廳,發現只有她和他,沒有看見徐媽媽。 “我打電話問問。”徐捷安拿起電話撥出去,低聲交談幾句後就掛上。 “她人在哪裡?不會還在牌桌上吧?”她知道有些人打牌會打通宵,甚至沒日沒夜,但她從沒聽說徐媽媽也是這樣的人。 “她早上回來過,剛才又出去了。”他唇畔浮起一抹笑,“紫文,你昨天一直在我家照顧我沒回去?”媽為了幫他製造機會,昨晚到她家去睡了,興奮的跟她媽媽聊了一個晚上。 聽他提起這件事,她想起來就沒好氣,“你還敢說?你昨天為什麼沒說你酒量這麼爛?不能喝酒就不要喝,你居然吭都不吭一聲,還給我只喝一瓶啤酒就醉倒,讓自己不省人事。你知道為了把你帶回來,花了我多少力氣嗎?” “好吧,那晚上我請你吃飯,當作是你照顧我的回禮。”他眸裡掠過笑意。 “這還差不多。”她想都沒想的開口,目光不經意瞄見牆上的時鐘,立即大叫一聲,跳下沙發,“天啊!快八點了!今天我們總編要開會,遲到會被扣兩千。” 說完,她急忙拿起包包走向門口。 在她打開大門要出去前,他提醒她,“紫文,別忘了我十點半在殯儀館等你。”昨天他們約好了今天他要帶她去採訪一位遺體化妝師,看化妝師怎麼為往生者上妝。 “我知道。”她揮了揮手表示記得,打開大門匆匆走出去。 穆紫文離開後,徐捷安臉上溢滿了笑容,心情愉悅的輕哼著歌走進盥洗室。 打理好自己,他驅車來到天河,臉上的笑意濃到每個人都留意到他滿面的春風。 “總經理,你今天好像很開心?”泡了一杯熱可可送進他辦公室,莊依芸試探的問。 “嗯。”他輕哼一聲,沒有否認,“對了,依芸,你幫我訂一家氣氛好一點的餐廳,我晚上跟人有約。” 她問:“是要哪一種料理?” 他考慮了下,“嗯,法國料理好了。” “總經理……”莊依芸張口想問,但遲疑了下又閉上嘴。 憑女性特有的第六感,她直覺跟他有約的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昨天來過的穆紫文。 一股酸楚的妒意直沖她胸口,她一直以為他沒有特定的交往對象,自己有機會近水樓臺先得月。 尤其經過“那——夜”之後,她以為他對她會有所改變,豈知事後他對那晚的事絕口不提,仿佛那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這讓癡癡守在他身邊兩年多的她好不甘心。 她不是沒想過要問個清楚,然而每次話到唇邊,便又畏怯的縮了回去。她不知道該怎麼啟口才好,生怕一問之後,會連他的秘書都沒得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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