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王爺娶錯妃 | 上頁 下頁
十一


  袁拾春順著蘇越的目光看向辜稹元,眼裡閃過一抹驚訝,這人正是先前她在那間花茶鋪子前見過的男子。

  憶及上回腦子裡多出來的那段記憶,再想起先前大哥曾形容過萊陽王的長相,她忍不住出聲求證,“那位可是萊陽王?”

  蘇越頷首答道:“沒錯。”萊陽王大名鼎鼎,京城裡見過他的人不算少,他並不意外她知道,他意外的是,她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奇怪。

  又來了!袁拾春強忍著腦袋像要炸開的疼痛,匆匆朝蘇越道了聲謝後,趕緊走往市集的方向。

  等離開一段距離,這才靠向一面牆壁,拿腦袋撞著牆面,試圖緩解那突來的劇痛,一幕幕陌生的記憶,又再憑空出現在她腦海裡——

  雕飾華麗的殿宇裡,一名穿著絳紫色宮裝的宮女,行色匆匆的走在回廊上,瞧見一名太監,急聲詢問:“趙魁,有見到王爺嗎?”

  “王爺在書房裡。”回答後,他善意提醒要離開的她,“明冬,王爺心情似乎不太好。”言下之意是,若沒什麼重要的事,現下最好別去找王爺。

  她停下腳步,蹙眉問:“我聽說王爺要納我為妾,這事是真的嗎?”

  瞧見她此刻的臉色,猶豫了下,趙魁頷首,“是有此事。”

  明冬著惱道:“他怎麼可以沒問過我的意思,就擅自決定這事?”

  “明冬,他是咱們的主子。”主子想做什麼,哪裡需要征得下人的同意。

  深吸一口氣,明冬抑下心頭湧起的怒火,“我去找他。”她顧不得他現下心情是好是壞,一心只想儘快見到他,快步朝書房的方向而去。

  趙魁有些擔憂的看著她的背影,他看得出來主子很在意明冬,先前明冬為主子擋下刺客那一刀,性命垂危時,主子焦急得衣不解帶的日夜守在她身邊。

  只是後來也不知發生何事,主子開始渾身透著抹陰戾之氣。

  之後六皇子登基稱帝,晉封主子為萊陽王,他原以為以明冬的出身,縱使當不了王妃,王爺至少也會給明冬一個側妃的身分,不想他竟只納她為妾。

  也怪不得明冬得知此事,會這般氣惱。

  來到書房,經守在門口的侍衛通傳後,明冬走進書房裡,一雙眼裡滿是不忿,開口便道:“我不要當你的妾。”氣惱之下,她連敬稱也沒用。

  辜稹元沒責怪她的無禮,不過那張俊美的臉龐卻透著抹嘲諷,“你不當本王的妾,難不成還想當本王的王妃?”

  他那諷刺的語氣令她一把火整個從胸口燒了上來,他竟以為她肖想成為他的王妃嗎?她沉下臉,“我從未想過要當你的王妃,更不想當你的妾!”

  她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事,自從被他無意中得知她的來歷後,他便開始對她陰陽怪氣,也不知他究竟是在不滿她什麼。

  聽她親口說出沒想過要當他的王妃,他神色頓時沉下來,從桌案前起身走上前,抬手粗暴的捏住她的下顎。

  “本王決定的事,容不得你反對。”

  “我不懂,你為什麼非要納我為妾不可?”她質問。

  他克制住心頭的怒意,眼神陰鷥的盯著她,“因為你先前替皇兄出了幾個有用的主意,本王這才恩賜納你為妾。”他本是想與她分享他所有的榮耀,但該死的,她不要,她心裡只想著那個學長,其實只要她肯開口對他說,她心裡只有他,他什麼都可以給她。

  “我不要這恩賜,你收回去。”妾?在他心中,她竟只配為妾!她覺得他是在羞辱她。她從未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她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對她,她心中燃著一股怒火,又氣又怒又失望。

  他不管她心中是否另有所屬,他只想不顧一切的把她留在他身邊,他要她一生一世只能跟著他。

  他霸道的命令讓她怒火中燒,顧不得自個兒的身分,開口便責備他。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救了你耶,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不顧我的意願,要強逼我為妾?”她原以為經過這兩年多來的相處,他們雖名為主僕,但實際上已是朋友,可現在她發現自己錯了,在他心中,她仍然只是一個低賤的奴僕。

  見她竟拿這件事來斥責他,他忍無可忍的喝斥,“你給我退開!”她為救他而挨了一劍的事,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回憶的事,那時見到殷紅的鮮血自她腹部噴湧而出,止也止不住時,他驚駭得幾欲發狂。

  她委屈的緊咬著唇離開。

  接下來幾日,明冬都沒再見到辜稹元,不久,他便挑了個吉日,行納妾之禮。

  洞房花燭夜這晚,他蠻橫的佔有了她,她疼得哭著捶打他。

  “我哪裡對不起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讓她成為一個見不得人的小妾,這就是他對她這兩年來不離不棄,陪伴在身旁的回報嗎?她抽泣的道:“我不想留在這裡了,我想回去!”

  仿佛怕她真會就這麼離開他,他緊緊抱住她,滿臉盛怒,“你休想回去,你這輩子只能留在我身邊!”

  “辜稹元,你這個大混蛋,枉費我對你這麼好,你卻這樣欺負我!”她哭得涕泗橫流,發洩似的又打又咬他。

  他任由她咬、任由她捶打,只要她不離開他,他什麼都可以容忍。

  半晌,她打得手酸了,咬得嘴也累了,可憐兮兮的窩在他懷裡,像小貓似的抽嘻著。

  他撩起被褥替她擦拭臉上的淚痕,低喃的在她耳邊說:“別離開我。”那嗓音隱隱透著一絲祈求。

  她閉了閉眼,待情緒逐漸平復下來,回了他一句,“我就算想離開,也沒辦法離開。”她壓根就不知道要怎麼回去自己的世界。

  翌日一早,他想為她淨身,她掙扎著不肯,他索性抱著她,一塊坐進玉石砌成的浴池裡。

  他親手替她清洗,晨光從天窗灑進來,她一絲不掛的袒露在他眼前,雖然昨夜已有過肌膚之親,可那是在夜裡,不像此時這般,兩人赤裸的身軀在陽光中無所遁形。

  她自知自個兒身子圓潤有肉,不像那些美人纖瘦婀娜,可他卻用著一雙癡迷的眼神注視著她,仿佛她是什麼絕世美人。

  在那樣熾烈的眼神下,她有些臊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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