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憨阿哥 | 上頁 下頁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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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那名叫阿克圖的男子停下手朝她望過來,“你是誰?” 錦珞沉著張俏臉,沒有回答他的話,直接來到永璜面前,擔心的問:“永璜,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他輕輕搖首,看也沒看她一眼,轉頭便走。 “永璜。”她連忙追上去,攔在他面前,瞥見他唇邊沾了些血漬,她擰起秀眉道:“你都流血了,還說沒受傷?”說著,她取出手絹朝他唇邊拭去。 “一點小傷算不了什麼。”他這才抬起眼望向她。既然她對他無意,為何此刻還要用這樣關心的眼神看著他? “欸,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你是誰?”阿克圖追上來好奇的問,能直呼大阿哥名諱,想必她身分不俗。 她方才膽敢喝斥住他們,讓他對她不禁有些另眼相待,再見她容顏清雅秀麗,神態大方,沒有絲毫忸怩之色,不由得對她好感大增。 惱他打傷了永璜,錦珞賞他一枚白眼沒有搭理他,拉著永璜的手,逕自朝他住的寢殿而去,想儘快為他上藥。 阿克圖不死心的拽住她的手臂。“我叫阿克圖,你叫什麼名字?” 看見他竟拉住錦珞,永璜神色一沉,出聲斥責,“放肆!她的手是你能碰的嗎?”他伸手打掉阿克圖拽住錦珞的手。 阿克圖摸著被拍開的手背,怔愣的看著永璜帶她離開。方才那力道……竟讓他覺得像被利斧劈到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這沒用的大阿哥明明那麼不堪一擊,方才他也親自確認過了,怎麼會……一定是碰巧的吧,畢竟溫馴的狗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沒再去想永璜的事,他轉頭詢問一旁為他領路的內侍太監滿“剛才那女人是誰?” “那是服侍老佛爺的錦珞格格。”太監恭敬地回道。 而此刻另一邊,一路拉著錦珞回到自己寢殿的永璜放開她,低著頭在椅子上落坐。 錦珞吩咐宮女取來傷藥,然後抬起他的臉,他黝黑的雙眼直視著她,眼神帶著一股迫人的氣勢,俊美無儔的臉上面無表情,她眨了眨眼,一時無法把眼前這個諱莫如深的男子,與之前那個憨傻可親的永璜當成同一個人。 他沉默的凝睇著她,令錦珞下意識的把話哽在嗓子裡,不敢輕率開口。 他那雙黑曜石般的修長雙目,黑沉沉的像兩潭看不見底的湖水,散發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吸引力,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給吸進去似的,她不敢再這樣望著他,然而她的視線猶如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給束縛住,竟移不開眼神。 她心慌慌的覺得胸口在發顫,好半晌才聽見自己有些艱澀的嗓音問:“你是誰?” 話出口後,她被自己脫口而出的問話給愣住了,她居然問他是誰,他當然是永璜呀,還會有別人嗎? 可定睛仔細瞧,此刻他那雙眼透著罕見的睿智與沉靜……這真的會是那個性格駑鈍憨傻的大阿哥永璜嗎? 他咧嘴一笑,俊美的臉龐又露出那抹常見的憨傻,他撓了撓耳朵,一臉納悶不解的道:“錦珞,你傻啦,我是永璜呀,你不認得我了嗎?” “我……當然認得,只是,剛才你好像有點不太一樣。”她輕拍了下臉頰,她真是犯傻了,她之前就發現了,一旦永璜沉下臉不開口,那樣子無形中便會透著一股莫名的威勢。 她剛才竟然忘了,還傻傻的問他是誰,她笑了笑,接著贊許道:“永璜,你剛才吼那傢伙時好有氣勢,連我都被你給震住了,那傢伙也嚇得松了手。” “你喜歡我那個樣子?”他問。 “嗯,很有架勢,以後若是有人再欺負你,你就這麼做,知道嗎?”她拿起傷藥,為他破皮的嘴角上藥,看見他唇邊的臉頰也瘀青了一塊,她不平的道:“那傢伙是誰,怎麼可以這麼蠻橫的打人?” 永璜伸指輕撫了下她上好藥的嘴角,說道:“他是蒙古王子,名叫阿克圖。”昨天他去見皇阿瑪時,已在禦書房見過他了,這次他是隨蒙古汗王一起來京城談結親之事。 按慣例,皇上會將皇室中適齡的公主或是王室貴族裡適合的格格指給他,以聯姻的方式來穩固雙方的關係。 “那也不能不由分說就隨便打人呀,何況你還是大阿哥。”看見他臉上弄出難看的傷痕,雖然無礙于他的俊美,可是她愈看便愈心疼。 他垂下眼道:“是我太沒用了。” “才不是,他們隨便出手打人就是他們不對,等我見到皇上,我一定要參他們一本。” 他抬眸凝覷著她氣憤不舍的臉龐,昨日低落的情緒稍稍回復了些,輕輕拉著她的手,貼在頰側道:“不要,皇阿瑪會更生我的氣。” 錦珞稍加思索,便明白他的顧慮,“你呀,就是太敦厚老實了,所以人人才都欺到你頭上。”聽說他年幼時聰穎無比,當時的他很得皇上寵愛,可是八歲那年一場大火,雖沒燒死他,卻壞了他的腦袋,從此他便變得駑鈍呆傻,也因此失去了皇上的寵愛。 再加上一年多前孝賢皇后去世時,因為他沒有表現出哀傷之情,讓皇上大為震怒,甚至在百官面前公然宣稱絕對不會讓他這樣不孝的人繼承皇統,也從此,皇上更不喜愛他這個皇長子。 宮裡的人和朝中的眾臣,也因此更不把他放在眼裡,對他輕慢的人很多,剛才那個阿克圖,必也是聽說了他的事,才敢那樣無禮的對待他。 永璜忽然捧住她的臉,語氣很認真的問:“錦珞,是不是只要我變強了,你就會喜歡我?”他感覺得出來,她對他的心疼和關心都不是假的,也許對他,她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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