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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他走過去,發現她在打瞌睡,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一下一下的往前點著,那可愛的模樣逗笑了他。他刻意輕輕用手指搔著她的鼻頭,睡夢中,她下意識的抬手撥開。

  他又抓著一綹她的頭髮繼續搔著她的鼻頭,她癢得鼻子微微皺起來,揉了揉,接著打了個噴嚏,睡眼惺忪的醒了。

  看見站在面前的他時,她還有些迷糊,須臾之後才反應過來。

  “你回來啦。”

  “困了怎麼不回房間睡?”

  “我在等你。”

  “等我有什麼事嗎?”

  “等你回來我才能去睡呀。”困極,她掩著唇打了個呵欠。

  “為什麼等我回來才能睡?”寒銳不解的問。

  “因為這是做妻子的責任。”她很認真的回答。

  “誰跟你說這是做妻子的責任?”

  “以前我媽媽也都會等我爸爸回來再睡。”

  寒銳總算弄清楚她思考的邏輯,怪不得這一陣子回來時,總是能看見她坐在客廳裡。他以為她是在看電視,哪知原來是在等他。

  他揉揉她的頭,唇角彎起一抹笑弧,平時銳利的眼神柔了幾分。

  “快去睡吧。”

  她要站起來,但盤著的兩隻腳才一動,瞬間像有幾千支的針在紮,又麻又刺,兩腳一落地,整個人就不穩的往前一跌。

  他眼明手快的抱住她。“怎麼了?”

  “我的腿……麻掉了。”話才說完,她便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啊!你要幹什麼?!”她驚嚇得叫了一聲,趕緊摟住他的頸子免得跌下去。

  “我抱你回房。”

  “我、我可以自己走……”她清秀的臉龐有些漲紅。

  “我抱你比較快。”他抱著她大步走回她住的房間,將她放到床上。

  接著,他伸出手一邊替她拍打著發麻的腿疏通血脈,一邊說:“我回來的時間不一定,以後你想睡就先睡,不用刻意等我。”

  “喔。”她悶悶的低應了聲,覺得自己很沒用,竟然等他等到睡著,還把腿都睡麻了。

  見她的表情像只垂頭喪氣的小狗一樣,讓人忍不住想憐愛,寒銳心念一動,情不自禁地低頭覆上她的唇。

  唐有福驚愕的瞠大眼,眼神裡露出困惑,似是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寒銳原本只是想逗逗她,但是雙唇一碰觸到她的唇,就像有股巨大的引力牢牢地吸引住他,讓他不禁意亂情迷的加深這個吻。

  她柔潤飽滿的唇瓣觸感極好,誘使著他不停的想深入,擷取她更多的芳甜。

  唐有福從驚愕中回神,抵在他胸膛的手朝他猛然使力,推開了他。

  “你、你剛才在做什麼?!”她的臉龐像飲了酒一樣,紅通通的。

  “吻你。”他氣定神閑的回答。

  “我是說你、你、你為什麼要吻我?”她結巴的問。

  她羞紅的臉有別于平時的嬌憨風情,寒銳抿了下唇,強壓下想再吻她的欲望,脫口說:“因為你很可愛。”下一刻,接著道歉,“抱歉,就當我一時色欲薰心,你休息吧。”說完,他轉身走出房間。

  唐有福撫著方才被他吻過的唇瓣,腦海裡不斷重複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因為你很可愛、很可愛、很可愛、很可愛、很可愛……

  他說她很可愛?!

  她滿臉通紅地按著胸口,那裡突然間像有好幾隻白兔在蹦蹦蹦的跳著,鼓動的心音震動著她的耳膜,心底好像也有什麼東西在白兔的蹦蹦跳跳下,逐漸溢了出來

  回到房裡,寒銳雙臂抱胸,看著掛在床頭的那張結婚照。

  照片上,唐有福靦覥的笑容好像又變得更加明亮了。

  有些人,在相處之後就像一幅開始褪色的畫,每多認識一分就褪色一分,到最後變得斑駁模糊不成樣。

  而她卻像是一幅黑白的水墨畫,每一天都能往上加深顏色,一筆一筆添上的色彩,讓她在他眼裡的形象越來越鮮明生動,也讓他越來越想親近她。

  直到今天,他居然情不自禁的吻了她?!

  她不是他喜歡的那種有靈氣的女孩,也不是他欣賞的那種聰明伶俐的女孩,她身上沒有一絲能夠吸引他的特質,可他今天卻為她動了情。

  然而沒有糾結太久,他隨即很坦然地面對自己的心情,從那次她站在舞臺上說要將贏得的那顆鑽石送給他時,他便對她有了很特殊的感覺。

  這也證實了方姊先前對他說的——

  “也許你比你自己所想的還喜歡她。”

  他揚著唇,開始考慮與她成為一對名副其實夫妻的可能性。

  寒銳看著坐在他對面的一名美麗女子。

  侯詠馨曾是當紅模特兒,幾年前兩人曾經短暫交往,但幾個月後很快就分手。去年她鬧出介入某富豪的婚姻成為小三,演藝事業開始走下坡。

  這次見面,他不得不說他的口味似乎真的變了,看著面前這張帶著靈氣的美麗臉孔,他竟然有些厭煩。

  “來找我有什麼事?”他撥弄著戴在指上的婚戒問。

  “我聽說你想開一個以益智遊戲為主的新節目。”

  他點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我想改換跑道試試主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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