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收編逆臣當夫君 | 上頁 下頁 |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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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來宮一如往常,宮門緊閉。 夙來宮之主羽妃也一如往常,不發一語靜坐在佛前。 自被帶進宮裡的那一刻起,她就不曾再開口說過一句話,她心如死灰,早已無意苟活于人世,可那人威脅她,倘若她敢尋死,他就滅了韋家滿門。 為了她的孩子,她忍辱偷生,甚至擔心那人傷害她的孩子,這些年來,她對那個孩子不聞不問,只能日日在佛前祈求兒子能平平安安,一生無災無難。 緊閉的宮門,在皇上駕臨時開啟。 魏冀熟門熟路的來到靜室,他沒有進去,只站在門前,抬目往裡頭看去,瞧見那默然靜坐在佛前的女子,冷漠的眼神微微柔軟了幾分。 當年他尚未登基稱帝,對她一見傾心,可那時她已是韋宣塵的未婚妻。 他與韋宣塵是表兄弟,兩人自幼一塊長大,在爾虞我詐的深宮裡,比起其他的兄弟,他與韋宣塵更加親厚。 他努力抑制對她的傾慕之情,在她嫁給韋宣塵的那一晚,他大醉一場。 而後他終於登上帝位,成為九五至尊,他沒有什麼女人得不到,只除了她,他對她朝思暮想,終於再也無法忍受思念的折磨,於是他設計了那場西巡,除掉了阻礙他得到她的韋宣塵。 韋宣塵死後,他終於得到了她,他原以為她對他這個一國之尊的眷寵會受寵若驚,不意她卻滿臉屈辱,甚至在得知韋宣塵的死訊後,一心求死。 你若敢死,朕就讓韋家滿門上下一起陪葬! 為了撚熄她的尋死之心,他如此威脅她,從此,她不再開口說過一句話,如行屍走肉般的活著。 身為至尊的帝王,他要什麼得不到,但他得到了她的人,卻得不到她的心,那求不得的苦,日日夜夜折磨著他。 你為了得到她,不惜殺了與你一塊長大、親如手足的宣塵,再將她囚禁于宮中,令她像個活死人般的活著,你這麼做,對得起當年為你排除萬難、扶持你登上帝位的韋家嗎? 即使母后如此責備他,他也不肯放了她,他得不到她的心,也要將她的人強留在身邊。 一晃眼,都快過去二十年了,她依然心如鐵石,不為他所動,他忽然覺得再也無法忍受,他沖了進去,憤怒的砸了她面前的那尊佛像。“都這麼多年了,你的眼裡還是沒有朕嗎?!” 宮裡的妃嬪,哪個不爭求他的寵愛,唯有她,對他不屑一顧。 羽妃依然不言不語,垂下眼,不看不聽,在丈夫因她而死的瞬間,她的心就跟著他一塊死去了。 被她一再冷待,魏冀忍無可忍,抬起手欲朝她甩去一巴掌,但就在碰觸到她臉頰前,他的動作一頓。“好,你狠!”他終是不忍心對她動手,拂袖而去。 回到禦書房,魏冀的心緒依舊暴躁難忍,命人將平素服用的丹藥送上來。 韋宣塵死的那日,他亦被山壁落石砸中了頭,自此之後他就患了頭疾的毛病,每日總有一段時辰會頭疼欲裂,就連太醫們也束手無策,最後是服用了道士為他煉製的丹藥,才能舒緩。 然而近兩年來,他頭疾發作得比往常頻繁、劇烈,須服用加倍的丹藥。 服完丹藥,魏冀陰沉著臉,命令道:“宣韋殊寒來見朕。” 他就不信她還能無動於衷。 *** 原本魏青晚打算尋個機會悄悄求見羽妃,看能不能請她想辦法勸韋殊寒熄了報仇的心思,就算她無法去見韋殊寒,或者能寫封信勸勸他。 可是當她來到夙來宮附近,卻見到韋殊寒與父皇正朝這兒而來,似乎也要往M來宮去,她急忙避到暗處。 在見到父皇領著韋殊寒進了M來宮後,她心下一驚。 羽妃不正是韋殊寒的親生母親嗎?父皇讓他去鳳來宮做什麼?是要讓他們母子相認嗎? 不可能!依父皇的性情,絕不可能這般好心,父皇到底想做什麼?思及父皇适才陰鷥的臉色,她陡然一凜,尋思須臾,連忙轉身前往太后的寢宮,求見太后。 “老七,你急著求見哀家,是什麼事?” 見到太后,魏青晚略一遲疑,定了定心神,清雅的臉上堆著笑說道:“也不是什麼急事,只是孫兒方才前來向太后請安時,瞧見父皇領著韋統領去了夙來宮,心下覺得奇怪,夙來宮的羽妃就連咱們都見不著,怎麼父皇竟帶著韋統領去見她呢?” 太后頓時面露驚詫,“你說什麼,皇帝帶著殊寒去見羽妃?!” “沒錯。” “殊寒的祖母才剛過世,殊寒還在孝期,皇帝這時召他進宮想做什麼?”太后霍地起身,也顧不得魏青晚還在,命令宮人道:“來人,擺駕鳳來宮。” 她與唯一的妹妹感情素來親密,可自韋宣塵與妹婿相繼離世後,妹妹沉浸在喪夫喪子的沉痛中,身子越來越差,鮮少再進宮,兩人的情分因此疏離不少,前日遽聞她的死訊,她已派人前去韋府傳達她的慰問之意。她心中除了哀痛妹妹的死,還有一抹歉疚。 韋殊寒是韋家唯一的根苗,她不能再讓他出事,否則百年之後她實在無顏面對妹妹。 太后未召魏青晚陪駕,因此她沒有跟隨太后一塊過去,目送太后離開後,她心付,果然如她所猜想的一樣,太后知道父皇對韋家所做的事,這些年來太后對韋殊寒之所以格外關心,興許是源自于對韋家的虧欠。 韋殊寒沒想到突然被皇上召見,竟被皇上領著來到鳳來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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