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風涼畫 | 上頁 下頁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真的剛搬來這個社區,還是另有目的,但只要不再來煩她就好。

  回到家,她老姊風小悅正盤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講著電話,說得很興奮。

  「……真的,沒蓋你,那家古董店裡的人個個都是俊男美女,你要是過去,絕對會煞上那裡的男人,賴著不想走咧。在哪裡?就在如意八街的公園旁。」

  傾聽了對方的話片刻,風小悅再興匆匆的點頭。

  「對呀,就是那間叫采夢齋的店,沒錯,老闆叫霓幻,老是穿著一襲淡紫色長袍,櫃檯那個老是在打盹的男人叫玄音……嗯,就是說呀,他俊美得不象話。什麼?你說那個戴墨鏡的呀,他叫沈睡,聽說店裡的古董都是他在整理維護的……楓風?你是說那個長得很豔麗的女人,有呀,匆匆一瞥而已,我比較有印象的是那個叫召夜的,她的嗓音很特別,而且人長得很靈秀。」

  一邊傾聽著對方的話,纖長的玉指拿起一旁的飲料喝了幾口,潤潤嗓,風小悅再繼續滔滔的說著。

  「你也聽過這件事哦,沒錯,據說若是可以得到那店裡的古物,能讓人美夢成真哩,欸,我是把你當成好姊妹才告訴你這個消息哦,老實說,我也是在那裡買了一塊玉,結果,對、對,沒多久我就爭取到了去巴黎和東京走秀的機會,真是靈得不得了呢,兩天后我又要飛過去東京再走幾場秀……」

  沒繼續聽老姊說下去,風小涼拿了飼料喂了小甜心吃,走進餐廳吃晚飯去了。

  古董店?美夢成真?還不是那些商人附會出來以訛傳訛的不實謠言。

  老姊能得到去巴黎和東京走秀的機會,是她靠實力爭取到的,結果她竟然否決掉自己的努力,歸功於那塊玉。

  真是無知!

  這是風小涼第二次到采夢齋,上次是因為還要幫小甜心買貓食,所以也沒停留太久,只稍微的逛了一下,不過,她看上了一幅畫,這次來她打算買下。

  「我可不是無知的人,我會想買下那幅畫才不是因為老姊那番話,只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想買。」

  一路上就見她秀氣的嘴微微的開闔,自言自語著。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是有一個小小的心願啦,我想要治好環境適應不良症,不希望以後每到一個新的環境就會開始覺得心悸、盜汗、神經緊繃,如果買到那家古董店裡的東西,就能美夢成真的話……」她接著蹙眉輕歎了一聲,「不過,世界上不可能真有這種事的,我看還是算了。」

  她打算掉頭回去,不想去采夢齋了,一個穿著鵝黃色褲裝、生得美豔絕倫的女子追逐著另一個男人朝她而來。

  女子揚聲高喊著,「臭小子,還不給我停下來!」

  男人聽她這麼一喊,不僅沒停下來的意思,還死命的往前奔跑。

  她圓瞠杏眸一手扠著腰,在離風小涼數步的距離處停住腳步,指住前方奮力跑著的男人撂下話,「你立刻給我站住,否則後果自負。」

  男人跑得更急,她杏瞳一瞇,一手飛快的脫下腳上穿的一隻約莫三吋高的高跟鞋,將鞋朝奔跑中的男人丟去。

  咚,命中,男人直挺挺的趴倒在地上。

  風小涼瞄到她再脫下另一隻高跟鞋,拎在手裡,霎時,只感覺到一陣風過,美豔女子已經到了男人身前。

  她彎身撿起鞋子,把兩隻鞋一起穿上,然後粗魯的踢了踢躺在地上裝死的男人,一把揪起了他。

  「我叫你站住,你竟然給我當耳邊風,再跑呀,怎麼不跑了?年紀輕輕就學人家當街搶劫,」她重重的拍了下他的頭,「是想尋找刺激,還是好逸惡勞不想工作,用搶的比較快?」

  男子似乎說了句什麼,她狠狠再K了他的頭一下,又罵了幾句,拖著他走了過來。

  「欸,含羞草小姐,你要往那邊走對不對?這袋飲料麻煩你幫我帶到那附近一家叫采夢齋的古董店,我要抓這個小子到警局去。」

  也沒等風小涼說好,美豔女子說著就從停在路邊一部紅色的跑車裡拿來一袋飲料交她。

  她笑吟吟再說:「對了,我叫飆風,你跟他們說是我托你把飲料帶回去的就可以了。」

  「不要,我不叫含羞草小姐。」風小涼拒絕,要將飲料交還給她。

  「好吧,」飄風順從她的意思改口道:「那長得很像含羞草的小姐,飲料麻煩你送去了,謝謝。」

  飆風逕自從車上取來一條繩子反綁住男子的手,推他上車,再為他系上安全帶,開車走人。

  望著手中莫名其妙被交付的一袋飲料,風小涼先是攬了攬眉,接著聳了聳肩。

  本來她已經改變主意不想去那家古董店,現在,看著手中的飲料,她似乎非去不可了。

  走了幾步,一個頭戴著大草帽的女人迎面走來,撞了她一下,她手中的飲料被撞落,但對方沒說什麼,將飲料撿起來交還給她就走了。

  第三章

  駐足在采夢齋外,看著那兩扇朱紅色的大門,風小涼深吸一口氣,讓胸腔內填滿新鮮的空氣,這才踏入門內。

  因為她每次只要初到一處陌生的環境,就會感到心悸和緊張不安,然後接著會忍不住開始盜汗。

  不過上次來采夢齋時,並沒有發生預期的心悸和不安,這也是她願意再來第二次的原因,可能是因為它的兩扇大門是敞開著的,所以感覺才好一點。她暗忖著。

  她抬眸掃向店內,除了在櫃檯裡看著手上照片傻笑的俊美男人之外,另外只有一位戴著墨鏡的男人在清理著古物,他專注的神色仿佛將那些古物都當成了情人般的呵護。

  她記得櫃檯那個男人叫玄音,戴著墨鏡的男人叫沈睡,上次來的時候她還跟他說過話。

  那時他不太高興小甜心猛舔著一隻半人高的彩釉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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