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閻羅面具 | 上頁 下頁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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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他又和外校的學生起衝突,這次還鬧到警察局去了,這學生我看是沒救了,真希望他家人來辦休學或轉學,再讓他待在我們學校,只會丟臉。」 「就是咩,那麼沒教養的孩子,我懷疑他當初是怎麼考上我們學校的,該不會是作弊吧?!」 「上樑不正下樑歪,聽說他父母也不是什麼好人,倒了人家的會,卷款逃走,還把他丟給奶奶照顧。」 「這就難怪了,人家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什麼人教養出什麼孩子嘛。」 默默的傾聽著,閻羅禎臉上閃過一抹很細微的悻悻之色,她認識王明駱,他並不是那些老師口中所說的是個沒藥可救的壞學生,他只是正義感比別人強了些,又愛替人打抱不平而已。 不過她沒說什麼,一如往常,彬彬有禮的將作業簿交給導師後,離開辦公室。她一向是師長和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好學生,但是她還有不為人知的一套行事法則。 回到教室,她悄悄地拿了一把美工刀來到車庫,小心翼翼地確認周遭沒有任何人後,鬼鬼祟祟地穿梭在幾輛車子之間,然後再若無其事的走回教室。 她並不自認是正義的使者,只是看那些老師不順眼而已。 放學後,她特意藉故繞到車庫附近去,果然見到那幾個老師在跳腳,氣得不顧形象的破口大駡。 回家的路上,她臉上漾出愉快的笑容。 那是一種帶有刺激的快感,她相信沒有人會料到這件事會是素來品學兼優的她做的,這樣的叛逆讓她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成就感,偶爾當當壞孩子的感覺,其實挺不錯的。 翌日朝會時,學校公開譴責了這件事,並揚言要找出破壞老師車子的兇手,還說什麼若是「自首」的話,校方會從輕發落。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無庸置疑這將會成為學校的懸案。當時,閻羅禎是這麼想的。只是她怎麼也沒料到,那天下午就有人轉交給她一封信,信裡約她放學後到學校後山見,若她不赴約,將向學校投訴,刺破幾位老師車子輪胎的人是她。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赴約。 約她的男生有著一張清秀臉孔。 她瞄了一下他胸前的名牌,上頭繡著辛可鈺三個字,從他的學號她看出他是大她兩屆的學長。 「學長,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她一副無辜模樣的問。 「沒什麼事,我只是想和學妹聊聊昨天我經過車庫前,不小心看到的事情。」他和氣一笑。 聞言,她心頭一震,不過沒有證據,休想她會承認。 「我想學長一定是眼花了,我昨天一整天都沒去車庫那裡呀。」 辛可鈺笑得燦爛的說:「是嗎?會不會是你太健忘了,一時忘記自己做過什麼事,好吧,不如我說個頭,說不定你就會想起來。時間是在第三節下課時,做案的工具是一把紅色美工刀。怎樣,想起來了嗎?」 她還是繼續裝無辜。「我真的不知道學長在說什麼耶。」 他一臉認真的思考起來。「好吧,那我只好把線索提供給老師們,他們應該會很樂意查清疑點,揪出犯人吧。對了,我忘了告訴你,被刺破輪胎的其中一位老師剛好是我的導師,不知他會信你的話還是我的哦?」 瞠住他,她沒好臉色的問:「你到底想怎麼樣?」可惡,那時她怎麼會那麼大意,沒看到有人經過呢? 「唔,」他眼底浮動戲謔的詭笑覷著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她良久,「我想想看,要以什麼代價為你守住這個秘密。」 「我看你是想要向我勒索吧,」閻羅禎掏出身上僅有的兩百元,「這是我全部的財產了,多的就沒有了。」 他搖了搖頭,「我不缺零用錢。這樣吧,你想我封口的話,就用你的嘴堵住我的嘴,怎麼樣?很簡單吧。」 「什麼意思?」她一愕,旋即斥道:「你想要我吻你?不要臉,休想!」 辛可鈺無所謂的聳聳肩,「你不肯呀,真遺憾,那我只好告訴老師他們我看到的事情了。」說完,他將書包甩向肩頭,雙手插進褲袋裡,一派瀟灑的要離開。 「你!站住!」好、好,這次算她栽了,這混蛋,他就別有把柄落在她手上。 他懶懶回頭,「嗯,還有事嗎?」 「我答應你。」她不甘願的瞪住他。 漾起笑容,他朝她勾勾手指,示意她過來,劍眉還輕浮的挑了挑。 「來吧,趁我還沒改變心意以前。」 閻羅禎氣得磨牙,恨不得一口咬掉他的嘴。 她腳步重重的走過去。「先說清楚,你這個人說話算不算話,若是我吻了你之後,誰知道你還會不會有別的要求呢?」 「你可以去打聽打聽呀,我辛可鈺說一不二,答應的事絕不食言。」 「現在叫我上哪去打聽,跟鬼呀?還是跟那些樹木、小草或是那只小狗?」她比向一旁的流浪狗。 攤攤手,他一副無賴模樣的說:「這是你的問題,你自己看著辦吧,要吻就快,我這個人很善變的,也許等一下我就改變主意了。」 你給我記住!她恨恨的在心裡想著,踮起腳尖,粗魯的拉下比她高半個頭的他,蜻蜓點水的印上自己的唇,迅速的再離開。 「你在敷衍我呀?」他斜睨她,語氣很隨和,卻聽得出話裡的不滿。 「你想說話不算話嗎?我已經吻過你了。」她更不高興好不好,生平第一次親吻男生,竟是在受人威脅之下。可惡,她的初吻就這樣被奪走了。 「你只是把唇貼上來而已,這叫吻?你是沒有常識,還是存心想唬弄我?」 「你還想怎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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