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香彌 > 唐朝的香囊 | 上頁 下頁


  第一章

  太令人感到愉快了。

  徐徐的春風、暖暖的春陽、美美的春景,這些固然令人舒心暢快,不過,讓常懷憂之所以笑得如此開懷、闔不攏嘴的原因,是此刻他就如同古代的帝王般,享受著美女的服侍。

  他只消抬抬手指、動動嘴巴,就能得到天仙般美女細心入微的服務——這位美女正是從小與他一起長大的堂姊常懷柔。

  她打賭輸給他,必須當他一天的奴隸,謙卑的伺候他這位主人,不得違抗他的任何命令。

  呵呵呵,他贏了她!總算一雪之前他連輸她三場的恥辱。

  他要盡情的使喚她,好好的享受這美好的一天。

  常懷憂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心胸開闊的人,相反的,他承認自己是個小鼻子、小眼睛又愛記恨的人。

  從小他就不曾想過要當個好人和君子,他一直認為那樣的人當久了一定會得內傷,因為為了要展現所謂的風度和胸襟,有很多事不能計較,即使心裡明明氣得半死,還要面帶笑容,泱泱大度的說沒關係、不要緊。

  這跟他天生就愛計較的個性相差了十萬八千里,自然他是絕對做不到的,他可是抱持著那種“我可以負人人,但沒人能負我”觀念的人。

  他絕不善待虧待過他的人,敢做對不起他的事、有膽讓他不開心,嘿,那就要有承受他報復的勇氣與膽量。

  通常嘗過他手段的人,絕對是畢生沒齒難忘的,甚至只要聽到常懷憂這個名字,便會打起哆嗦猶如寒冬的枯葉,連作整晚的惡夢。

  此刻,坐在涼亭的長條石椅上,他抬起手指,指向擱在石桌上的葡萄。

  常懷柔會意的為他剝皮,送入他口中。

  口中吃著葡萄,他再指指自己的腿。

  她的纖纖素手很自動的在他的腿上又揉又捏起來,一頭及腰的烏髮編成了兩條辮子垂在胸前,美麗的玉顏上掛著一朵足以傾倒眾生的笑容、努力的將眼前的男人服侍得舒舒服服。

  “太輕了,用力一點,左腿、右腿,改用捶的。我口渴,拿瓶飲料過來。”他非常不客氣的使喚著眼前的大美人,憐香借玉這種話在他的字典裡是找不到的,他只知道一件事,有仇不報枉為人,有福不享是笨蛋。

  常懷柔保持著甜美的微笑,送上他要的飲料。

  常懷憂趾高氣揚的睨視著她,神氣不可一世的再開口。

  “幫我插好吸管,一手拿著飲料讓我吸,另一手繼續捶我的腿,還有,我交代一件事後,你要馬上出聲說:『是,親愛的主人』”

  為了報之前三次敗在她手上、被她當成奴才使喚之仇,這次他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贏了一向直覺准到不行的她。這麼難得的機會,他若是不好好盡情享受惡整她的樂趣,那他就是個呆子。

  “是,親愛的主人。”常懷柔笑著應道,若是細心一點的人,不難聽出她嗓音裡的咬牙切齒,她那甜美的笑容裡也宛若藏著一把刀似的,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常懷憂沒忽略她的表情,她那敢怒不敢言、暗憤在心的神色,更增他的快感。

  哈,她終於也有栽在他手裡的一天了吧,真是大快人心。

  他對自己實在是欽佩得不得了,他真是個不世出的天才,才想得出這樣的計畫。什麼直覺靈感,那種東西半點也不可靠,他只不過是小小要了一點手段,勝利不就手到擒來了。

  他涼言涼語的明知故問,“懷柔,你說得很不甘願,怎麼?輸得不甘心?”

  常懷柔唇畔綻出一朵異常燦爛的笑容,一手拿著飲料送到他唇邊,一手握拳捶著他的腿。

  “你用這種卑鄙下流、見不得光的手段贏我,你說我可能會甘心嗎?常懷憂先生,以後你是不是打算改名叫常小人了?”

  “唉,我說懷柔姊姊,你我從小一起長大,你應該知道小弟我從小就胸無大志,最鄙視的便是那些所謂光明正大的君子和好人了。”

  她的笑容裡帶著颼颼冷風。“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從小就立志當個混蛋,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會玩這種不入流的手段——詐賭,你應該知道,若是在賭桌上被發現要老千,是會被砍斷手指的。”

  “我的懷柔好姊姊,那種事我當然清楚。”他笑得好不愉快,“你別忘了,當初我們在打賭時可沒說比賽規則,只約定誰能準確的說出香港昨天的那場賽馬由哪一匹馬勝出便算誰贏,對吧?至於用什麼方法來預測,那自然是各憑本領了。”

  她不屑的冷哼。“你那也叫憑本領嗎?!若不是你用了某種見不得人的手段,硬逼那匹叫維納斯的馬退出比賽,最後贏的人一定會是我。”

  常懷憂半絲慚色也沒有,反而一臉自得。“我不過說幾句話就讓它退出比賽,這不更顯出我比你高明。”

  她以鄙夷的目光瞅視著他許久,這才再開口詰問:“你究竟是說了什麼話,居然讓維納斯退出了比賽?”

  悠閒的飲著送到唇邊的飲料,他微微一笑,輕搖了搖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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